蘇楣隻覺得雨水被風吹進了她脖頸裡,難受地緊,眼前也看不清楚。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要進去馬車,畢竟那還要大家都為她停下來,而且蘇楣總覺得光她自己進去馬車裡也不太好,也就隻能咬牙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是看到了在前麵的一家客棧。
雖然從外麵看上去有些破敗,但是還是挺大的。
蘇楣下了馬,終於鬆了口氣,跳到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把戴著的鬥笠掉了下去,頭發立刻被淋得濕漉漉的,雨水順著她的下巴流下去。
她欲要彎腰去撿,已有人給她戴上了一個鬥笠——是沈離,他彎腰把蘇楣的鬥笠撿起來,起身的時候對她笑了笑,解釋了一下:“臟了。”
客棧看著就很荒涼冷清的樣子,根本沒人,半掩著門,裡麵沒點燈,一片昏暗。
幾個人牽著馬去了馬廄,馬車就停在了外麵,蘇楣站在門外屋簷下把蓑笠解下來,想了想,去馬車裡把她的那杆長.槍拿了下來。
她總覺得這客棧有些古怪,像是標準的鬼片配置,還是拿著武器比較好。
魚安他們是時時刻刻都帶著武器的,一把彎刀就掛在腰間,外麵罩了鬥篷,行動間有時會露出刀鞘,腳踏著牛皮靴子,靴子裡麵其實是暗藏機關的,有柄匕首跟銀針。
十幾個人齊刷刷全都這樣穿,加上因著一直訓練,生得人高馬大,寬肩窄腰的,看上去頗有派頭。
但是也像是下山來打家劫舍的悍匪,反正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種,蘇楣憂愁地想,萬一把客棧老板嚇到可就不好了。
魚安打頭,推開客棧的門,探頭進去叫了一聲,“小二?”
卻沒人應聲,推開了門,蘇楣這才發現原來客棧那廳裡是點著一支蠟燭的,隻是那光頗為昏暗,此時被灌進去的風吹得忽明忽暗的,顯得很是詭異。
加上天差不多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氣氛就被襯托地更像是鬼片現場了。
一陣寒風吹來,蘇楣打了個噴嚏,拿著長.槍的手抖了抖。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她從魚安身後探頭看過去,“說不定老板在樓上睡覺呢。”
反正早晚都得進去,這附近就這一家客棧,如今天色已晚,便是想趕路也不能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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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客房裡,一支蠟燭被吹滅了。
“不知來人是誰,大概十幾人,三輛馬車,隨行的人全都披著鬥篷,應是也拿了武器的。”,一個身著褐色衣服的男子低聲向著上首坐著的人稟告道:“看衣著,不像是官家的人。”
“但是應該也不是山上的流匪,我看他們裝備精銳,應當是世家養的私兵。”
“這方圓百裡,隻有這一家客棧,八成是要在這兒落腳的。”
“我們這裡就五個兄弟,怕是打不贏他們,接待他們一晚便是了。”,坐著的那人沉思半晌,這才道。
“不過怎地就偏偏撞上今天來。”,上首那人皺了眉頭,而後看向地上被地結結實實的一個黑衣男子,“這客棧隔音又不好,來這麼多人,今晚怕是不好收拾這廝。”
地上那人身著錦衣,衣袖上用金線繡了暗紋,手指上戴了兩個青玉扳指,端的是雍容華貴,一看就一副“我很有錢”的模樣。
此時正抬起頭來,低低笑了一聲,聲音竟然還有些淩然,“你們費儘心思,綁了我來,不就是為了錢?”
錦衣男子眨眨眼,“他們給了你們多少?五百兩?還是一千兩?”
“我給你們雙倍。”
坐著那人卻笑了,語帶嘲諷,“容鈺公子,你這人忒小氣,坐擁金山銀山還用這點兒銀子打發我們。”
“還不如您弟弟出手大方呢。”,說罷便示意手下把容鈺嘴給堵了,而後冷笑一聲,“便再留你一晚。”
容鈺暗暗歎了口氣,心道果然是那廝,此番出來便隻有他知道自己的行程,還能把自己的護衛給收買。
他弟弟布置那麼多,不知從何時開始算計的,綁自己的這人也難以策反。
他容鈺十幾歲開始從商,精心算計,奔波勞碌這麼多年,將將攢夠棺材本呢,一朝行差踏錯,這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過……倒也難說,容鈺眼神暗了暗,想到剛剛那人口中來的人。
他還有一線生機在。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啾!手殘渣渣作者的第二更照例應該會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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