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旋轉木馬時,吊杆頂端突然出現一張臉是什麼感覺?
波浪卷女生心都漏了一拍,但她靠著之前的副本經驗,還是第一時間死死咬住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恐怖副本基本法之一:遇見鬼怪如同遇見蟑螂,最好不要張嘴尖叫。
而從女生戛然而止的聲音,其他玩家就立刻明白,出事了。
有人小心翼翼轉頭看過來,發現波浪卷女生臉色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但是問她發生了什麼,女生卻又不肯開口,隻是僵硬抬頭向上瞥。
華麗的頂棚、中心軸、吊杆……空無一物,且風平浪靜。
沒找出原因,其他人隻能進一步提高警惕,繼續坐在木馬上觀察四周。
絡腮胡冷哼一聲:“旋轉木馬,危險當然出在木馬裡麵,你們往頭頂看有什麼用?”
從神情上看,絡腮胡並沒有多麼懼怕,反而充滿信心。因為比起其他玩家,他多出了一件異能武器:一柄外表十分炫酷的大刀。
刀身橫在木馬上,顯然隻要木馬敢有丁點變異,他就會立刻砍下。
這時,絡腮胡後背突然被人碰了一下,他下意識繃緊身體,握著刀就轉身要砍!
“是我!”
隨著波浪卷女生驚慌的聲音,絡腮胡勉強收刀,厲聲斥責:
“你沒事不好好坐著,碰我乾什麼?”
更何況,波浪卷的位置雖然在相鄰木馬上,想碰到前者,卻也要伸出大半個身體,甚至半身懸在空中才行。
這姿勢實在是詭異得很,因此絡腮胡也並未完全放鬆警惕。
波浪卷臉色依然蒼白,目光有些糾結,還有隱隱的愧疚:
“我隻是提醒你,小心一點。”
絡腮胡輕蔑地看她一眼:“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說完他轉過頭,手剛剛重新搭上吊杆,身體突然僵住。
凸起的眼球向上轉去,同樣在吊杆上方,距離頂端約一尺的位置,一張青黑的腫脹臉龐掛在上麵,陰冷地俯視著他。
直到和鬼怪真正對視時,絡腮胡才發現,自己沒有設想的那麼勇猛。
麵對遠在高處的鬼臉,那把刀生生卡在了手裡,既沒□□、也沒砍出去。
下一秒,他看見鬼怪朝他張開了嘴。
……
悠揚的童歌中,木馬的轉盤又轉了一圈。
絡腮胡僵硬坐著,整個人都沉默下來,刀收在身側,再也沒有了那幅自信滿滿的模樣。
連著兩個人都陷入詭異沉默,其餘人就算沒反應過來,也本能感到不對勁。
到底發生什麼了?
一圈又一圈,空氣越來越沉默,木馬依舊沒有停止旋轉的趨勢。終於有人忍不住問:
“已經5分鐘了吧,一輪還沒有結束嗎?”
可這時,場外的工作人員卻已不見蹤影,沒人給出回答。
“喂,你們感覺怎麼樣?”
這個男玩家又問其他人,可一眼掃去,包括波浪卷和絡腮胡在內,好幾個玩家都沉默不語,剩下的人也惶惶不安,空氣中好像醞釀著某種未知的恐懼。
濃鬱的不安感湧上心頭,男玩家實在無法再忍受,翻身就要從木馬上下去:
“我先下……啊!!!”
一聲慘叫響起,男玩家無比驚恐地看著頭頂,放聲尖叫:
“這裡有、這裡有一張臉!你們快看!”
他指向上方,就在僅僅一米左右距離的吊杆上,那張陰森青黑的臉幾乎瞬間就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令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可並沒有人回應他,身前身後俱是沉默。
緊接著,男玩家看見這張臉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對他緩緩張開嘴:
“選擇一個人。”
“選擇什麼?”
男玩家已經被徹底嚇傻了。
“選擇一個人,把我轉移出去。”
這張鬼臉輕聲誘導:
“被選中的那個人,就會代替你去死。”
“否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恍惚間,男玩家感覺鬼臉與自己的距離更近了,刹那間,求生本能壓過一切,他慌不擇路隨手指了一個人:
“他、我選他!”
鬼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行哦,這個人已經被選擇過了。”
男玩家指的是絡腮胡。
他一愣,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看到鬼臉的人需要選擇一個玩家轉移出去、而被選擇的玩家會看到鬼臉……這不就是擊鼓傳花嗎?
隻不過傳的東西,是一隻隨時都可能取走姓名的惡鬼!
再聯係之前的種種跡象,他終於明白,絡腮胡他們已經被鬼臉找過,並且傳出去了。
怪不得那些人相繼變得沉默,誰也不敢再說話——不知道已經傳過多少人,才輪到他這個倒黴蛋。
哪個王八蛋選的他?被他知道,一定要……
男玩家一邊暗恨,一邊忙不迭改變方向,指向另外一個人:
“那我選她!”
這次他指的是波浪卷女生。
鬼臉還是否定:“不行哦,這個人也已經被選過了。”
男玩家咬著牙再次改變目標,這次選擇了一個年紀最大,約莫已經有七八十歲的奶奶。
歡樂島裡的玩家大多都是二三十的青壯年,年紀過小和過大的都極為罕見。
因此即便佝僂成一團,這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玩家依舊引人注目。
“我才二十多,還沒娶過媳婦就進來了,我不想死!她年紀都這麼大了,死了也白死,你去收她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