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心驚膽戰地走下來,走到欄杆外時,才感覺如獲新生。
“還好,大家誰也沒有折損,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一個玩家笑了笑,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
他們都被鬼怪唆使著選過彆人,也都被選中過,哪怕心裡不舒服,也沒什麼好說的。
然而這時,上一輪中唯一一個被落在外麵的人、眼鏡男卻驚恐地問:
“你們不是少了一個人嗎?”
眾人一驚,立刻互相開始數,才發現確實少了人。
有一個模樣普通,有些地中海的年輕男玩家,消失不見了!
他們立刻回頭看向旋轉木馬,卻見轉盤上麵,那名工作人員微笑著擰下了其中一隻木馬的頭,然後是四肢、身體……全部拆卸成小塊後,她又在剩下的骨架上罩了一張黑布。
幾秒後,女生撤下黑布,一隻全新的木馬就出現在原地。而原來的切塊,則被裝到了一隻麻袋裡,被工作人員提走。
波浪卷女生:“……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坐旋轉木馬了。”
不知工作人員把麻袋扔到了哪裡,等她再出現時已經兩手空空。
她微笑著走向玩家:
“親愛的遊客,本項目將於五分鐘後開啟下一輪,有誰想玩呢?”
“還是隻能上11個人?”
“不,因為有木馬正在翻新,這次隻能上10名遊客。”
依舊要有一人候場!
隻能連續玩三次,才能通關副本。已經熬過一輪的玩家當然不想前功儘棄,她們忍受著隨時可能送命的危險,不就是為了通關麼?
可工作人員又提醒:“由於設備安全原因,本日的旋轉木馬隻能開啟五次,請遊客謹慎選擇。”
先前的眼鏡男頓時坐不住了:“這次我要上!”
他要上去,就意味著上一場的人要下來一個,眾人眼神不友善地盯著他,誰也沒有要替換的意思。
眼鏡男挨個看過去,也沒找到敢惹的人,最後隻能鎖定在看起來最弱的一個老奶奶上。
他先是懇求,言語中又帶著威脅,甚至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儼然如果對方不同意,他就要暴/力替代了。
老奶奶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眼鏡男頓時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和其餘人一起上了木馬。
與此同時,在木馬上候場的NPC也在互相聊天:
“嘖嘖,怎麼會有人找死還這麼開心呢?”
“很正常,他又看不見裡麵發生了什麼,無知者無畏嘛。”
“誒,你們說,這次死的會是誰?要不要打賭?”
隨著童歌再一次響起,木馬開始旋轉,每個玩家都緊繃起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們還感覺頭頂陰氣森森,仿佛有鬼怪在上麵吐氣一樣。
“我覺得是這個大胡子,他上一場還拎個刀,看起來像要砍我似的。”
絡腮胡男人頭頂的NPC不太喜歡他。
“我覺得是那個綠衛衣男的,他上一場快嚇吐了,現在腿還打哆嗦呢。等等,他要是自己從木馬上摔下去撞到頭死了,算誰的業績?”
NPC聊得越熱鬨,玩家的氣氛卻越凝重。
他們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連鬼怪來問的時候選誰都決定好了,可那張鬼臉卻遲遲沒有出現。
一個不祥的猜測緩緩浮現:
難道這一輪,規則不同?
突然,波浪卷女生發出一聲慘叫,眾人急忙回頭看去,卻見女生滿眼鮮血,竟然被戳瞎了!
劇痛和慌亂中,波浪卷也沒忘記提醒其他人:
“不要、不要看到它!”
——這一輪,看到鬼怪,就會出事!
所有人立刻閉上眼,可沒過多久又是一聲慘叫,絡腮胡痛苦地捂著耳朵,屬於耳朵的位置已經變成一團鮮血。
聽到鬼怪的聲音,也會出事!
看見會被弄瞎,聽見會被弄聾,一時間眾人如同驚弓之鳥,要不是沒道具,他們恨不得立刻將自己五感封起來。
可人在越是緊張的時候,各種感官能力反而就越好,控製不住地捕捉周圍環境的變化。
眼鏡男也是如此。他已經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卻仍能感覺周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簌簌作響,幾秒之後,一股難言的腐爛惡臭突然飄進了他的鼻腔。
眼鏡男心下一沉,連忙屏住呼吸!
極度緊張下,他完全忘記自己還可以用嘴吸氣,就這麼硬生生憋了兩分鐘後,他實在憋不住,終於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
這次飄進鼻子裡的……是燒烤的味道?
眼鏡男蒙了,下意識又吸一口。
還有股孜然味!
同一時間,他頭頂的青煉正在迅速換調料包:
一時走神,撒錯了!
下一秒,眼鏡男一不小心吸了點粉末進去,頓時嗆住,大聲咳嗽起來。
當他反應過來,連忙手忙腳亂去捂嘴,可摸到的卻隻有一手血腥,以及鑽心疼痛——
鼻子、他的鼻子沒了!!
眼鏡男本就經驗淺顯,沒經曆過什麼副本。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頓時感覺大腦一空天旋地轉,整個人直愣愣向木馬下栽去。
青煉頓時大喜:任務這麼快就要完成了嗎?
她運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