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一下子也太嚇人了吧……”
“我的媽呀,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導演組你好,我的醫療費用請你賠償一下orz。”
盧菲菲的那句話說出口之後,直播間裡的所有關注都不由得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他們都能猜到,這一檔探案節目的爆點就是給人以絕對的代入感、讓大家都能夠身臨其境的把自己當成探案者。
可是導演組卻在盧菲菲說完這句話之後,居然適時的又配上了一個人從高樓上遠遠跌下的片段。
血液見證著生命的流逝,讓屏幕麵前的人們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真實。
配合著那似遠似近的聲音,就好像他們也跟著盧菲菲一起見證了那個生命的隕落似的。
尤其是在此之前,不少人還從呂一凡和汪曉雅的鏡頭中看到了受害者塞進男生抽屜裡的精心準備的小禮物。
她並未直接表達自己對對異性的青睞,可是她為自己心儀的男孩認真寫下、她親手繪製的賀卡上祝他生日快樂的話語卻是那樣真摯。
而大家也早都發現了,受害者的頭上還有一個鵝黃色的發夾。
少女的顏色。
少女情懷總是詩,在半小時之前,她是那樣的生機勃勃、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可就在轉瞬之間,那一隻從她背後伸出來的手,卻將無辜的性命直接送去了輪回彼岸……
“這個案子看得我真是著急!到底是誰動的手啊……”
“剛才我看見日記裡好像有一頁上寫著白吉克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
“對了,汪曉雅說受害者曾經被白吉克拒絕過,後來她跟蹤白吉克去他家的時候,也被他發現來著!”
在直播間裡的推論逐漸倒向是白吉克動手殺人的過程中,也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盧菲菲也有問題!汪曉雅不是說受害者的關係跟她一向不好嗎?”
“如果大家相信了她剛才說看到有人推了受害者一把的證詞,這正好不就恰好能夠甩清自己的關係了嗎?”
“大家彆忘了,真正的凶手是可以說謊的……”
“dbq,難道大家不覺得呂一凡的表現有點奇怪?”
“是有點?他一開始他還說要跟著喬緩一起搜集線索,可是知道喬緩是這場遊戲的警官之後就提議一定要分頭行動。”
“沒錯沒錯,平時呂一凡這話說的可多了,可是他在發言的過程中也一直摸魚,完全沒有要進入討論狀態的意思……”
直播間裡的人各抒己見。
一時間,各種邏輯推論和作案動機紛紛飄到了屏幕上。
所有參與嘉賓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他們仔細剖析出來,似乎每個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殺害受害人的作案工具以及搬運她到第二犯罪現場的線索還是沒有出現。
證據室裡開始的推理,進展也十分緩慢。
大家在分享了一遍線索之後,都在根據自己的想法忙著進行自己的推理和邏輯補充。
而在座眾人中更為了解受害者情況的汪曉雅和正和白吉克擠在一起,認真無比的翻看著那本日記。
汪曉雅沒有太關注內容,而是從側麵看了一下它的厚度。
“這兩頁之間好像被撕掉過一次似的,兩邊的紙對不上啊……”
打著騎馬釘的本子兩側紙張數目應該是一致的,可是這個本子的兩邊並不能對齊。
薄厚的差距甚至有些明顯。
汪曉雅又從頭數了一遍本子兩冊的頁數,隨後略顯疑惑的皺皺眉。
“前一天是6月8號,後麵就變成了6月20……”
“這兩個日期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吉克沒有理會汪曉雅拋出的話題,而是盯著第一頁上的內容看了很久。
終於,他好像從對方寫著數字的位置上,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緊接著,他把所有的數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汪曉雅見白吉克一直專注於搜尋線索的事情,便也不再自討沒趣。
她乾脆把自己查找出來的線索寫在了證物室裡的黑板上,對著眾人道。
“我和呂一凡從受害者桌子裡搜出來的日記本上,有兩頁之間的一篇內容被撕掉了。”
迎著眾人的目光,汪曉雅坦然說道:
“我覺得這也有可能是被凶手藏匿起來的證據。”
“並且,受害者的日記中談到最多的就是這位白先生。”
“所以現在我想先請問一下,白同學的時間線裡有沒有關於這兩天你和受害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呢?”
“在這兩天之間,她曾經約我去過一趟圖書館。”
白吉克終於在日記本前抬起了頭。
“那時候她對我表示了我的喜歡,可是我拒絕了她。”
“然後我們兩個就去圖書館裡各忙各的事情,沒有再交流了。”
“不過……我記得那天突然下了大雨,她爸爸開車來接她。我覺得她爸爸有點眼熟,就走過去看了看。”
“直到那一天……我才發現她的父親居然就是放高利貸逼得我父親跳.樓.自.殺的元凶。”
“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任何一句話了,也沒和她有過彆的交集。”
“直到今天,她又突然到時我一定要到學校來。”
白吉克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中的證物又遞回給了喬緩。
喬緩摸了摸日記上的封皮,聽著白吉克慢慢陳述屬於這個角色的故事。
“所以……現在並不能排除你的作案可能對嗎。”汪曉雅皺著眉頭,繼續追問。
白吉克並沒有第一時間為自己辯解,而是想了一會兒後才慢慢的解釋道:
“其實今天她在給我在教室裡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她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到了。”
“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且她應該對自己的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家裡的生意也並不清楚。”
“我不想傷害她,也不能接受這份感情。”
“所以我冷靜下來之後,隻想以同學的身份感謝她的付出。”
“我隻是想讓她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可是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哭著離開了這裡。”
“那你的時間線能有人替你作證嗎?”
喬緩思忖片刻,問道。
雖然他和白吉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隊友,早就能分辨出他是否說謊,但還是需要有紮實的證據才能讓彆人信服。
白吉克搖了搖頭,“我特意等到了隻有他一個人在教室裡的時候才走出來。”
“當時,受害者的這兩位朋友已經被她支出去買彆的東西了,也沒有人會在今天會班級來。”
“門口的監控攝像我也看過了。它已經損壞,所以沒有拍到我們的影子,自然也無法證明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白吉克的聲音沉靜穩定,屏幕另一側的人根本聽不出來他到底是在為自己辯解還是陳述事實。
“我去……小白這算是劍走偏鋒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哇,完全無法想象白吉克是凶手哎!”
“他說的好真誠,我哭死。”
白吉克的敘述告一段落,喬緩盯著筆記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他又把其他人的時間線全都跟著複盤了一遍。
除了盧菲菲以外,在場的每個人都與受害者有些瓜葛、且有自己單獨行動的時間。
雖然大家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但真凶究竟是誰……
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有所定論。
因為受害者在被白吉克拒絕之後,跑向的是一條所有的監控都已失靈的、通往樹林的小路。
在那一條路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恐怕除了受害者和凶手之外沒人會知道了。
喬緩看著再次卡頓的線索,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吧,我們從死者的死亡時間往前倒推一下……”
在喬緩還沒有說完自己的目的的時候,已經被盤問了好幾次的呂一凡變得越發焦躁。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要求全員核對時間線了,還有完沒完啊?警長是不是推理不出來什麼東西,打算靠這個來磨時間啊?”
呂一凡煩躁地給自己一邊煩躁地給自己扇著風,一邊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我們找出來的證據不多,沒辦法直接鎖定犯罪嫌疑人也很正常啊……”
汪曉雅輕輕拽了拽呂一凡的胳膊,小聲道。
正在汪曉雅哄著呂一凡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盧菲菲臉色突然一白。
看到靠過來的盧菲菲時,呂一凡臉上不耐煩的神情更加明顯了。
但盧菲菲拚命地擠了擠眼睛,還是頂著他的視線輕輕拽了一下汪曉雅的袖子。
汪曉雅回頭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盧菲菲眉頭緊鎖的模樣。
兩人走到後麵小聲低語了幾句,汪曉雅詫異片刻,但很快回過神,立即從自己進場時就帶著的手包裡拿出了些什麼東西。
盧菲菲背著攝像頭把那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袖子裡,這才如釋重負的對著盧菲菲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看著鏡子裡顯得有些憔悴的自己,盧菲菲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她那有美瞳功能的隱形眼鏡滑片了,不知道有沒有粘上根部的睫毛膏。
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形式的節目,差點就把形象弄崩了。
不過還好。
隊伍裡還有個戴美瞳的女生,汪曉雅竟然在錄製時也隨身帶著隱形眼鏡的護理液。
但是……
護理液怎麼空有盒子,裡麵的液體都沒了。
盧菲菲隻好摘下美瞳,半眯著眼走了回來。
她或許還不知道,剛才兩個人之間私下的溝通也落在了喬緩的眼底。
麵對呂一凡顯而易見的挑釁,心中有了幾分盤算的喬緩乾脆把自己手裡頭的本子合上。
“時間線我已經梳理完畢,不過既然大家都覺得線索還不夠充分……”
“那咱們就開始第二輪搜證吧!至於分組……”
“你可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呂一凡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