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司耀宸在與牧星辰的戰鬥中突然收到消息。
他微微蹙眉,手指輕點了下耳麥,皇帝的聲音傳來,“牧星辰實力如何?”
他低聲回複,“4s級。”
“殺得了嗎?”
司耀宸實話實說,“不太容易。”
她的真實實力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摸不到儘頭在哪裡。
蘭玉成當機立斷,“立刻放棄刺殺,我有任務交給你。”
通訊掛斷,躲開牧星辰的攻擊,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還會再見麵的。
司耀宸熟門熟路地順著密道來到皇宮皇帝書房裡的密室。
蘭玉成一身常服,正站在密室中央的一具水晶棺麵前。
誰都不會想到,邪||教教皇柯西拉自從來到首都星後,就一直安置在這裡。
“他死了?”蘭玉成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在說些普通的家常。
“嗯。”
皇帝轉過身看向司耀宸,“司襄畢竟是你的養父,竟然一點都不傷心。”
司耀宸垂著眸子沒說話,無動於衷,“為什麼突然叫停?”
“你有另外的任務,”蘭玉成看著教皇的水晶棺:“把它送去舊都。”
司耀宸挑了挑眉,眼前這個‘容器’再一次打破他對它的認知。
柯西拉名義上是邪||教的教皇,可實際上,它隻是一個用以承載‘神降’的容器,一個大號的移動電話。
克魯索斯的汙染能力太可怕了,哪怕隻是超遠距離的精神世界溝通人類都無法承受,2次以上就會造成精神汙染。
為了與教徒溝通,克魯索斯就在人類社會中尋找到一些特殊的容器,這些容器因為先天缺陷,抗精神汙染能力強,克魯索斯會‘神降’在容器身上,再與教徒進行精神溝通,直接的精神汙染被容器承受,過濾給教徒的汙染就很輕微了。
每次傳達神諭後,容器的精神被摧毀、□□受到巨大汙染破壞,每次長時間休眠來修複。
容器是消耗品,每次神降會對容器造成很大破壞,所以容器就需要長時間休眠來修複,即使這樣也很少有容器能承受10次以上的神降。
所以其實教皇隻是一個有替代性的‘容器’而已,他不那麼重要。
上一次,傲慢讓他將教皇轉移到皇宮密室的時候,打破了他對這個容器的認知,他那時意識到,容器應該不隻是一個容器,它比自己認為的要重要,不然皇帝不會冒著自曝的風險窩藏它。
為什麼說是自曝?
教皇就是罪證,在誰那裡誰就會被判定為最大的幕後黑手。
想要把自己從邪||教的事情中摘出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教皇放在司家,讓司襄背鍋。
司襄對蘭玉成的忠心耿耿,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讓人多想的信息。
這樣,司襄成為幕後黑手,皇帝隱入暗處。
但皇帝沒有這麼做,他把柯西拉挪到了這裡,教皇失蹤,誰都知道幕後還有人。
世家被邪||教攪了個天翻地覆,實力大損,皇室成了受益之人,加之蘭玉成與霍淵多年恩怨,種種因素,不論如何,霍淵一定會想到皇帝。
冒著自曝風險也要留下容器,司耀宸當時意識到,容器比想象中的重要。
現在,這種認知再一次被打破。
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容器的重要性。
霍淵醒來一定會殺來皇宮,蘭玉成這個時候不留著他保命,竟然讓他去護送這個容器?
這個容器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皇帝的秘密太多了,心思深沉如海,在這世上隻信任司襄,可司襄也未必完全知道他的心思,司耀宸知道的東西則更少。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但不確定。
司耀宸:“這個很重要?”
“你還不知道它是什麼吧?”蘭玉成伸手摩挲著水晶棺,看著它的眼神有些奇怪,如果非要形容,像是在看一件最滿意的作品,或者是一個神跡。
這幾乎讓他確定了心裡的想法,心中不由一跳,麵上不動聲色,“不就是一個容器?”
“沒錯,它就是一個容器,”蘭玉聲音不疾不徐,“不過,它不是那些劣質的‘電話’,它是神軀!”
司耀宸瞳孔驟然緊縮。
皇帝笑道:“就是你想的那個。”
神軀計劃。
邪||教這些年來最重要的項目就是“神軀計劃”,說白了就是製造那些高級的人形汙染物。
它的目的就是為神打造一具可以容納祂的身軀,將祂從舊都解放出來。
幾百年前,女帝用血誓第三條,將克魯索斯永久地困在舊都。
克魯索斯花了幾百年的時間尋找從舊都逃離的方法,一一失敗,直到蘭玉成提出‘神軀計劃’。
利用女帝血誓第三條的漏洞,解放克魯索斯。
女帝的第三條原話是:永遠不要讓克魯索斯離開舊都。
可如果放棄了克魯索斯身軀祂還是克魯索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