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是已經上過床,不過這並不影響許幼鳶拒絕現在的親密,這是兩個概念。
或許可以這樣說,真正有過關係的是Nothing和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是這兩個在虛擬世界裡精神體間的事,不能因為虛擬世界中有了關係就默認現實世界中也可以隨意進行親密行為。
而且都什麼年代了,約過會不代表關係確定,許幼鳶完全可以說她在性騷……
許幼鳶全心全意在心裡抨擊時悅,當她注意到正前方因為施工真有個土包時,想要調轉方向已經來不及。
“咣”地一聲,絲毫沒有猶豫重重地撞在土包上,整輛電動車被震到空中,威力比減速帶要強勁許多。
驚呼之下許幼鳶和時悅的屁股幾乎離開坐墊,騰空而起。
許幼鳶忍不住喊了一句“我靠”,尾音都沒敢喊得太大聲,生怕顛起來咬著自己的舌頭。
兩人同步顛了又落回來,用力一蹲,屁股巨痛。
冷汗都下來了……
“都說了路不平,好疼啊。”相當出色維持平衡沒被甩出車外的時悅小聲嘟囔,委委屈屈。
許幼鳶沒臉一塊兒喊疼,隻能忍著,悄悄抹眼淚。
放緩了行進的速度,許幼鳶目視前方,小心駕駛。
時悅一聲不吭坐在後座,被嫌棄的雙臂老老實實地抓住身後車尾杠,往後仰,整個重心都落在後方。許幼鳶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她此時的姿勢,還挺舒服哈?
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路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許幼鳶仗著老臉皮厚,假裝無事發生。
隻不過每開出個十米許幼鳶都會在心裡默默奇怪一下。
現在可以肯定,餐廳的麵基就是時悅下的套,當麵挖坑戲弄她以達成不為人知的目的。
有時候根本不用分析這幫小崽子們的目的,她們不為任何有價值的結果,隻需要達成“好玩”兩個字,就能做出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許幼鳶也不是生下來就三十四歲,她也是那個年齡過來的,心思都懂。
就這麼個不安分的小混蛋被人撕下來之後居然能乖乖地待在原地,真的就抓著後安全杠?
隻為了無聲的嘲諷?
許幼鳶不帶任何其他情感,隻理性分析,覺得不太可能。
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許幼鳶認定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便開始尋思。
她自小思路活躍,又軸,凡事非得想出個能說服自己的邏輯才行。
難為她聰明。
很快靈光一閃,她想明白了,但這結論實在太可怕,後背的汗剛下去又撲了一臉紅潮。
現在許幼鳶坐在前麵開車,小鬼大喇喇靠在後麵的姿勢,和當初兩人在暗廂末日風暴的車中粘在一塊兒,一邊逃跑一邊瘋狂地不可描述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靠……
主動要求駕駛,且強迫時悅呈現如今姿勢的許幼鳶冷汗都下來了。
如坐針氈,後悔不迭。
難怪,小鬼會一路默認!
這一波,是許幼鳶自己把自己拐到大坑裡,真怨不得彆人。
沉默是如此的鬨心。
每一秒的推進都帶著彼此心知肚明的詭異和難捱的尷尬。
“許幼鳶。”時悅突然發話。
“閉嘴!”滿臉通紅的許幼鳶喝令。
“哦。不過……”
“不許說!”
時悅無比乖巧地沒說出口。
直到又開出了五百米,稍微緩過來些的許幼鳶越看周圍的景色越是覺得不對勁。
這哪兒啊!
一個刹車,停在路邊。許幼鳶單腿撐在地上控製著平衡,調出地圖查看方位。
媽的,走錯路了。
剛才那個路口就該左拐。錯過了就得到前麵1.2公裡的地方才能再過馬路……一來一回多出兩公裡。
時悅:“我剛才就想說你走錯路了。”
時悅掛在車上,一絲想要為維持平衡出點兒力的想法都沒有,任由許幼鳶艱難地把電動車扶正,好不容易控製好兩人份的平衡繼續往前開。
這也就罷了,風涼話說得順溜,讓默念五百遍“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的許幼鳶沒法就這麼讓這件事過去。
許幼鳶:“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啊,您不是讓我閉嘴嗎?”時悅眨眨委屈的大眼睛,可憐的像一隻初到家門殷勤地為主人叼鞋,卻被莫名嫌棄了一通的小狗子。
“不過,你想到什麼了?”時悅往前湊,“不讓我說?”
許幼鳶右眼猛地一跳,一臂將她的腦袋撐開。
這小鬼從頭到尾都是明白的。
時悅心滿意足地靠了回去,欣賞著許幼鳶略帶怒氣的臉。
她散下的頭發不時被風吹動,單肩跨著包,雙腿修長,笑容比城市的燈火燦爛,像是坐在情侶後座上打情罵俏,享受約會甜蜜的普通大學生。
即便麵對已經變得分外陰沉的許幼鳶,她也全然沒有危機感,還能做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
“閉嘴吧你。”
“行,我閉嘴,姐姐您安全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