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我說怎麼會有些我自己都沒見過的照片在外麵流傳呢。原來真是你。你說你這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怕我一腳給你踢折了?”
“彆罵了,實在因為太好嗑了。悅哥你快告訴我,你已經和老許修成正果,該做的全套都做過了!”
等了半天對麵的兩位都沒能等來時悅得瑟的宣言,阿透有點傻眼:
“難道……”
沒等阿透說完,Alpha先蹦了出來:“不是吧,時悅,你還是母胎體處女?你不行還是老許不行啊?”
阿透腦門轟隆一聲,聲音顫抖著問道:“悅哥,難道你是受?”
時悅那頭一震劇烈的晃動,手機掉了,直接掛斷了視頻。
在掛斷視頻的時候,Alpha和阿透都看見了一個人站在車門邊。
“好像是老許。”阿透萬分傻眼地看著Alpha,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所以,剛才咱們的話老許都聽到了?”
Alpha:“為了生命安全著想,是直接把時悅拖黑還是咱倆繼續裝消失呢?”
“你怎麼這麼快下來了?”時悅尷尬地將手機從車底撿起來,和剛剛跨上車的許幼鳶四目相對。
“你不是在等我麼,我當然得快點。”許幼鳶有麵部解鎖權限,隻要靠近車門,係統就會掃描她的麵部特征,自動開門。
當車門打開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時悅微信群裡的對話。
時悅就跟獨自在家偷玩遊戲,被突然返回家中的大人逮個正著的小孩一樣,手忙腳亂地想要關上視頻,亂中出錯,差點把手機整個給摔碎。
許幼鳶上車坐到副駕的時候,時悅慢悠悠地假裝沒事人似的把手機撿了起來,確定關閉了群視頻之後,將手機丟到了車鬥裡。
“嗯……你晚上想吃什麼?”許幼鳶沒看時悅,反而直視前方,很明顯有點兒局促。
她到底是聽到了。
時悅在心裡已經抽出了砍刀,磨到鋒利,下次見著阿透這兩口子鐵定要給她們鬆鬆皮,放放血。
“你想吃什麼?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許幼鳶臉皮薄,時悅的厚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表情都不會擱在臉上。
許幼鳶:“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好麼,翻來覆去車軲轆話了。
時悅設定回家路線的時候直接說了:“剛才我在和我朋友隨便聊聊天,你也知道,咱們的事情傳播得廣,我那幾個狐朋狗友也聽說了。彆的本事沒有,口無遮攔最厲害。她們說什麼你彆往心裡去才是。”
車啟動,安靜加速中。
許幼鳶看向時悅,想起剛才她一打開車門時聽到的話。
“時悅,你還是母胎體處女?你不行還是老許不行啊?”
“難道你是受?”
的確挺口無遮攔的,現在的年輕人聊起天來都這麼直接嗎?
不過,似乎在非常熟悉的好友麵前,的確沒什麼羞恥可言。就像她和時冶江蕰這幫人關上門說悄悄話的時候,也是有什麼說什麼,多露骨的詞都能往外蹦。
“嗯,我沒往心裡去,倒是你,彆太在意。”
時悅:“……”
時悅本來真沒太在意,可是許幼鳶這麼一提,小臉還真的泛出一絲紅暈來。
什麼叫倒是我彆太在意?
彆在意處女這事兒還是總被誤認為是下麵那個的事兒?
時悅這叫一個冤枉!
要不是顧及許幼鳶一門心思撲在幻美上麵不好折騰她,早在好幾周前就把她給辦了!
哪還有今天這麼一堆破事?
做個體貼的戀人有問題麼?體貼著體貼著還體貼成下麵那個了?!
難道她時悅看上去像是個會被許幼鳶摁著翻不了身的人嗎?
回家一整路時悅都板著一張臉,讓坐在她旁邊的許幼鳶心驚膽戰,不斷偷瞄。
這小鬼,凶起來還真是挺凶,挺嚇人的。
以為她單純是為了剛才的尷尬事件不開心,沒想到時悅的腦海中,已經從剛才那個尷尬點起碼往前奔跑了2000米,到達了全新的糾結地帶,在誰上誰下的問題和根本看不見摸不著的麵子問題上和自己較勁。
終於到家,從車裡下來之後,許幼鳶主動上來挽住了時悅。
時悅:“?”
對上一臉疑問的時悅,許幼鳶保持住僵硬的微笑:“冷嗎?”
“冷什麼啊,都快30度了。”說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電梯門口。
許幼鳶的確是借機親近時悅,她很怕氣氛突然變僵的感覺,也不想時悅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有太多的負麵情緒。
主動親近表示主動退讓。
許幼鳶自認對愛情這事兒不太精通,但就像時悅說過的,對於最喜歡的人,你總是能說服自己不要傷害她。
隻不過時悅根本就沒有為那點小事生氣,就算悶氣也不會將許幼鳶拖下水。
她隻是在反省體貼的分寸和溫柔的尺度。都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她們倆都沒有把最要緊的事情辦了,的確是因為時悅刻意的愛護。可說起來許幼鳶會不會誤會她在遊戲裡得逞了,兩個人也確定了關係,得到之後就開始冷淡了?
有時候太過體貼有冷淡的嫌疑。
一路上時悅想的就是這事兒。
思索的時候時悅無意間會露出在公司認真做事時才有的表情,一直在刻意提升霸道總裁形象的時悅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功了,將嚴肅的形象融入到骨子裡,還順利嚇到了許幼鳶。
在等著電梯下降的過程中,時悅並沒有因為許幼鳶的親近而反饋出同樣的親密感,甚至蹙起了眉。
許幼鳶心跳加快,從來沒有被時悅忽略的她心口甚至有一絲微微的灼痛感。
“抱歉……我覺得你在因為之前的事不開心,所以想要調和一下氣氛。”許幼鳶緊握著時悅的手,完全不敢鬆開一絲一毫。
電梯打開的一瞬間,溫暖的光鋪在許幼鳶帶著明顯著急情緒和有些發光的眼眸裡,這是時悅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從下車一直都到這兒,時悅的冷淡都是故意的。
特彆是許幼鳶主動親近,過來挽住她的手時候,她就知道許幼鳶在想什麼了。
許幼鳶的示好讓時悅非常爽,得瑟的小浪花從心底裡翻騰到心尖上,蕩漾得讓她路都差點兒不會走了。
看許幼鳶挽著她緊緊挨著的乖巧模樣,時悅心裡的小惡魔冒出了頭。
她一點兒都不想讓難得的溫存就這樣過去,這才故意一直冷著臉。
想要對許幼鳶得寸進尺,卻在成功之時心裡被負罪感堵得難受。
但在愛人小心翼翼地維係兩人關係,放下平日的倔強率先低頭時,時悅明白許幼鳶這麼做不是因為彆的,隻因為一個原因:
她愛我。
不想讓一切停止,想要擁有她。
立刻,馬上!
瞳孔掃描了三次才勉強成功。
跌跌撞撞地進屋,屋門一關上,時悅根本耐不住,直接把許幼鳶摁在門上吻,將許幼鳶工作時穿的豎紋襯衣從褲腰裡扯出來,差點連扣子也崩了。
“時、時悅……”
許幼鳶被時悅不管不顧的吻弄得神魂顛倒,連聲音也很快啞了。
時悅才不管她再說什麼。
她,許幼鳶,今天不可能從手心裡逃出去。
“你聽我說……”許幼鳶的唇被磨得發痛,衣衫已經不整,因為屋主進入屋中而亮起的中控燈並不明亮刺眼,而是柔和的米黃色光線,在這樣的光線下被擁抱著的許幼鳶看上去更讓時悅心神蕩漾。
“不聽。”時悅一隻手緊緊抱著許幼鳶的腰,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脊背往上撫。
許幼鳶被她滾燙的手掌這麼一撫,隻感覺渾身的血液被她調動,往頭頂衝,身子更加搖搖欲墜。
時悅一邊自個兒沉醉不已,一邊還能分出一點點的神誌控製兩人的平衡。
等她聽到許幼鳶克製不住的呢喃時,僅有的半分神誌也被燒了個精光,從許幼鳶後背抱著她,一塊兒倒在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
時悅相信,她們現在所存在的宇宙起源於一場巨大的爆炸。爆炸之後才有了時間空間,以及無數燦爛的星係。
以前她隻是以文字和想象的形式來體驗這場大爆炸的美好和壯麗,而今晚,她終於找到了一種可以與之媲美,且能親身體會的事情了。
暗廂的體感芯片能夠相當逼真地還原人體所有感官,可還是不一樣。
沉重的呼吸不一樣,起伏的後背上汗水不一樣,手指劃過肌膚的戰栗感不一樣。
柔軟、酸楚又爽快的感覺更不一樣。
那不是過電的感覺,也不是岩漿流入身體的感覺,更不是被風暴洗禮的感覺。
將所有一切數字模擬出來的感受疊加在一起,或許能將神經元擦出真實體感的一個簡單層次而已。
時悅蜷縮在許幼鳶的懷抱裡,身上的汗水終於褪去了一些,手臂和大腿酸麻的感受也在慢慢消退。
身體深處的跳動還在。
她知道許幼鳶肯定和她有一樣的感受,甚至多過於她。
“你在笑什麼?”許幼鳶發現時悅在閉著眼睛笑。
“我在回想剛才所有的一切。這是真實的一切,是存在我記憶裡,而不是服務器上的數據。”
許幼鳶正麵的模樣,側麵的背麵的,她肩胛骨美麗的曲線,咬住嘴唇時的褶皺,全都在時悅的大腦裡存放著。
許幼鳶沒有說她淘氣,沒有吐槽她任何話,而是在她耳邊輕輕地笑著。
“你對現實記憶和遊戲數據特彆敏感。”
“嗯。”時悅承認,“我曾經一度覺得在二十年內,虛擬的遊戲世界能夠代替現實世界。有無數的玩家會選擇在虛擬世界裡紮根生活,因為遊戲能夠給予他們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外貌還是特質,甚至是職業和人生,都能由自己掌控,這是和現實世界區彆最大的地方。可是現在,我有點動搖了。”
許幼鳶笑道:“怎麼,和我上了床對人類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你彆笑,還真是這樣。”時悅說,“咱們在遊戲裡經曆過十五年漫長的伴侶生活,對彼此遊戲裡的角色從裡到外算是非常熟悉了。本來以為在現實中也會差不多,可是就在剛才,我完全顛覆了自己的想法。在麵對真實的你的時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和新鮮的元素讓我幾乎控製不住我自己。在□□的過程中我發現你的多變和誘人之處超出我的認知。
“或許往後二十年,甚至更漫長的時光裡,很多人會陷入到虛擬迷思之中,‘真實’這兩個字可能會成為人類最大的討論主題和無數人的追求,不過,絕對不會困擾我。”時悅將臉埋在許幼鳶的頸窩裡,“因為從這一刻起,我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有血有肉的你比代碼組成的你更讓我著迷,而且永遠不會動搖。”
許幼鳶被她眉毛蹭得有點癢,笑得更開懷了:“□□還能做出一番深刻見解,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麼棒?”
時悅聽出許幼鳶話裡話外有笑話她的意思,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趁著許幼鳶蜷縮的時候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許幼鳶沒躲閃,直視著時悅。
害羞的她在時悅的眼眸裡變成了心動不已的她。
“我還有更棒的地方,今晚一定讓你了解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