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坐標,沒有私聊頻道,就這麼一個單一功能賣40心跳指數,完完全全的奸商!
搭檔專門定位的粉紅色標示顯示時悅在她正東方向450米的距離。450米聽上去並不遠,可許幼鳶現在所處的環境並不是平地,而是架在高空中一根根傾斜的滑滑梯。
想要向正東方向移動450米的距離,必須在一根根管道上跳躍著前進。若是稍有不慎沒踩穩的話,估計隻有摔下深淵,立即死亡這一種可能性。
幸好為了玩家們相互鬥毆,增加比賽的觀賞性,滑梯管道之間的距離很近,許幼鳶對自己的跳躍力有信心。
不過也得謹慎行事。
如果失敗的話,不僅自己會死亡,就連時悅都會被她連累一起淘汰。
觀察了一下其他滑梯的情況,每一根滑梯管道隻有一個人寬,也就意味著一次性隻能通過一個玩家。
一位玩家通過之後最短時間半分鐘之後才會再有一個玩家通過,所以許幼鳶還是有充足的時間橫向穿梭,隻要能算好時間不發生交通事故,應該不成問題。
為了給自己加一層保護,許幼鳶從外賣工具箱裡再買一把傘。
忍痛花了8萬金幣買了一把全工具箱裡最貴的傘,希望能夠結實一點。
東邊最近的一個玩家通過之後,許幼鳶握著傘開始跳躍。
每次跳躍都小心謹慎,但是從天空上不斷砸下來的火星和流動的岩漿讓她口渴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而角色的體力值也在極端的環境中下降得特彆快。
許幼鳶渾身是汗燥熱難當,停下來休息片刻。
這時候,她更加慶幸自己選擇了外賣工具箱帶進競賽階段。
冰可樂來一罐,一口氣喝掉大半罐,所有的疲勞一掃而空,更重要的是她的體力值也隨之上浮。
許幼鳶蹲在管道壁上美滋滋地喝著可樂,隔壁滑梯的玩家停了下來,舔著乾燥的嘴唇,如饑似渴的看著許幼鳶,問道:
“姐,能給口喝的不?這倒黴的場景快讓人渴死了!姐,你這可樂是冰的麼?”
這個玩家一開口,上下左右路過的玩家全都被吸引過來。
“外賣工具箱!天啊!快來看這有個大佬居然擁有外賣工具箱!大佬,你咋這麼聰明帶了它!我給你轉金幣換冰可樂行不?”
許幼鳶有點被大家的熱情嚇到:“這可樂隻剩下3罐了。我自己得留一罐……”
話還沒說完,身邊的玩家就擠了過來:
“剩下兩罐賣給我!我不給你遊戲幣,我給你人民幣!把你賬號給我!100塊一罐賣我!”
“100塊這麼小氣就彆開口好麼!我用稀有外觀給你換!”
“給我!我用極品載具給你換!”
一張張全是血口的嘴唇在許幼鳶麵前唾沫四濺,許幼鳶立馬被他們圍了起來。
這要是不小心被誰抓了一把,或者推一下掉下了深淵,那可真是劃不來。
許幼鳶隻拿出一罐可樂,向著遠處一拋,拋到了6根滑梯之外的地方。
“不用錢,誰搶著算誰。”許幼鳶話音剛落,一群人瘋狂爭搶去了。
脫身的許幼鳶立馬逃走,冰可樂不能給彆人,時悅肯定也渴得要命,她要留給時悅。
沿途這一路路過無數的滑梯,為了阻止對手前進相互阻撓大打出手的,為了讓輸出排名往前一點而偷襲其他玩家的,一幕幕廝殺的場景算是讓許幼鳶見著了競賽階段的殘酷。
其實從1-1深海逃殺場景開始,殘酷的競爭就已經開始了。
畢竟最後奪冠的隻有一個人,多淘汰一個人,就意味著自己離冠軍更近了一步。
許幼鳶雖然參與過很多次職業賽,但是作為選手參賽還是第一次。
暗廂的核心玩法和重塑宇宙不太一樣,但是它競賽階段激烈和殘酷程度卻不相伯仲。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是在另一個世界的搏殺。
許幼鳶發現自己內心的生命力在這個遊戲裡被喚醒了,一種青春期之後就已經消失的蠻力再次被她感受到了。
20歲的她開疆辟土,開拓了屬於自己的王國之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守衛疆土和城堡。
直到疆土崩裂城堡傾塌,許幼鳶隻能離開舒適圈,重新開始回歸叢林,和那些比她更年輕更有生命力和殺傷力的人戰鬥,以搶奪生存資源。
她曾經覺得自己到了30歲的中期,理應疲倦理應弱勢理應被不怕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超車。
可在暗廂的世界裡,她一點都不疲倦也不衰老,她本來就擁有來去如風又敢於對抗的強硬靈魂。
脫離了沉重的軀殼之後,感受到了真正的自己。
想到這些,許幼鳶的腳步更快更輕盈,一不小心踩到了某個玩家的腦袋,引來一陣抗議聲。
“抱歉!”許幼鳶輕輕一點,借著從下方吹來的一陣熱風,手持黑傘,輕盈地躍起。
她看到了時悅!
時悅就在她正前方5個滑梯的位置,沒有在下降,而是被什麼人纏住了,血條隻剩下1/3。
許幼鳶立即奔向她,將傘一合,對著時悅身上的人就要刺。
“閻容!你清醒一點!”
就在許幼鳶要出手的時候,聽見時悅喊出了閻容的名字。
閻容?
這個在時悅身上亂打的人是閻容?
玩家“LOVE魔法天使”手中的魔法棒也根本沒施展出什麼魔法,完全當成打人的棍子,這玩家閉著眼睛瘋狂敲打時悅,嘴裡不停地喊打喊殺。
這時候看得出來閻容小姐以前不隻是流量,人家是也好好學過聲樂的,喊打喊殺聲完全是丹田發聲底氣十足,這麼近距離下時悅讓她清醒一點的聲音都被她蓋了過去。
許幼鳶猶豫著要不要一招把她先打暈再說的時候,蒼麓總算是出現了。
“夠了。”蒼麓穿著青丘妖狐蘇妲己的外觀,一把將她的魔法天使給抱住。
蒼麓的聲音在閻容耳邊響起的一瞬間,閻容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你去哪裡了!”閻容鑽到蒼麓的懷裡,眼淚漣漣,“我一直都在到處找你!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嚇人了!”
蒼麓:“我一直都在你身後叫你……算了不說這些了,閉著眼也能跑這麼快你真是個人才。現在我在這兒了,往後你能好好睜開眼睛看路麼?”她指著受害者時悅道,“剛才你襲擊了人家時悅,先道個歉。”
閻容轉身看向時悅的時候,時悅下意識地抬起滿是青紫的手臂做了個防禦的動作。
“真是非常對不起啊時總,我沒怎麼玩過遊戲,更不要說全息遊戲了,一進全息遊戲就有點兒暈找不到方向。偏偏我們家親愛的又這麼厲害,隻憑她一個人就把我帶進了競賽階段。到了競賽階段之後我更緊張,這才鬨出了剛才的事來。我平時真的不這樣。”
閻容的歉意還算是走心,時悅自然也不計較。
更重要的是,許幼鳶就在她眼前!在遊戲裡感覺已經有大半天沒見了,各自經曆過危險之後再相遇的感覺分外激動,時悅眼睛恨不得長在許幼鳶身上,閻容卻還在嗶嗶地說個不停。
蒼麓讓她道歉,她肯定要把這個歉給倒穿了才舒坦。
“咳。”站在一旁的蒼麓也有點受不了這個心眼實的女友,將她攬了過來說,“時總都說沒關係了你也彆往心裡去,咱們既然進入到了競賽階段還是爭取時間往前衝吧,也彆耽誤時總和鳥姐了。”
閻容說:“既然都碰到一塊兒了就一起走吧?路上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時悅見識過閻容閉眼捶的戰鬥力有些怕,正想要拒絕的時候閻容補了一句:
“我們拿不拿冠軍無所謂,就是進來玩一玩漲漲見識,但是我聽我們家親愛的說鳥姐是盯著冠軍的。咱們一起走,必要的時候我和麓姐姐完全可以犧牲自己為你們保駕護航,怎麼樣?”
聽到“麓姐姐”這三個字時悅和許幼鳶同時被肉麻得一激靈,血量-1。
閻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