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鳶正說著,很久沒有存在感的開開忽然開始噴屎球。兩人立即戒備起來,向四周看,並沒有人想要偷襲她們,甚至宅內安全已經被自己惡心到暴斃,主動放棄了比賽。對手隻剩下阿雪和草野象了。
“怎麼回事?”時悅戳了戳開開的肚子,開開張開嘴打了個驚天大嗝,又瘋狂噴出了滿地屎球,挪了挪位置,重新臥下,但是感覺還是堵得難受。
“看來開開在幫你分擔飽脹的痛苦。”時悅說,“它跟隨你的時間越長,越是和你心意相通。”
許幼鳶揉了它屁股一頓,開開發出“呼呼”的聲音,威脅許幼鳶。
“脾氣還是這麼臭。”許幼鳶的確輕鬆了很多,雖然還是很脹很難受,至少不再想吐就行。
許幼鳶和時悅跟隨著蒼麓和閻容的步伐往上跑,阿雪顧不得休息,將鬥篷旋上天際,電閃雷鳴,阻擋許幼鳶時悅前進的步伐。
草野象也將城市安全套件裡的“警隊”派了出去,警笛聲大作,五六輛警車將她們圍住,喇叭架上車頂:
“你們已經被包圍,你們已經被包圍!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她們的冰櫃貨車無法在約會商城裡行駛,停在了一層門口,此時她們赤手空拳連掩體都沒有,被持槍的警察團團包圍。
許幼鳶和時悅背靠著背,遊戲裡沒有開口,她們選擇在現實中交流。
“我買了強力膠水,我數到三,膠水送到的第一時間你我一人一桶潑出去,然後立即臥倒。如果能躲過子彈的話,馬上將水槍裝滿。”
時悅渾身發熱,興奮道:“好!”
強力膠潑出去的一瞬間,槍聲狂響,強力膠將大多數的警察粘到地麵上,卻還是漏了一兩位。
許幼鳶和時悅灌強力膠需要時間,但對方已經瞄準了她們。
千鈞一發之際,一直還不太舒服的開開整個身體鼓了起來,仰天一抖,這回換許幼鳶感覺到了危機,立即將它的屁股扭轉過來對準了警察。
警察開槍的同時,海量屎球鋪天蓋地向他們噴去,警察眼前一黑完全沒看清襲擊他們的究竟是什麼玩意,瞬間被淹沒。
許幼鳶被強勁的後坐力拋了出去,幸好時悅扶住了她,否則脖子要被當場折斷。
半個商城的地麵都鋪滿了開開的屎球,場麵十分駭人。
開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暢快不已,安心地臥回了許幼鳶的腦袋上。
“咕……咕咕咕……”許幼鳶摸著肚子,難以置信地看向時悅,“我,餓,了。”
從外賣工具箱裡買了一根長長的鋼管插在地麵上,吸引雷暴,許幼鳶和時悅則迅速往樓上跑。
阿雪強忍著不適,和草野象一起緊隨其後,3組人馬前後腳抵達了約會商城第二層,“喝”。
許幼鳶和時悅到第二層時,已經看不到蒼麓和閻容了。
第二層有歧路,分為“飲料”和“酒”兩條路。
隻是看這兩條路的名字就已經感覺整個肚子隱隱發脹。
但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阿雪和草野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快速瀏覽關卡說明,“飲料”的機製非常複雜,不僅要親自調配飲料,達到標準之後,另一位隊友才能開始喝。“酒”那邊就簡單多了,隻要喝就行,喝夠2斤2兩,立馬放行。
時悅平日裡飲料沒少喝,可樂一口氣喝一罐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飲料調配也算廚房事務,時悅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走。”時悅拉著許幼鳶往“飲料”那邊走。
許幼鳶卻定在原地。
時悅看她正朝著“酒”那邊看:“難道你想進酒這邊?”
“飲料的過程太複雜,隻要有一個環節失誤,很有可能被翻盤。但是酒不一樣,酒這邊隻要喝下去就行。”
許幼鳶說話的時候阿雪和草野象來了,她們倆相互看了一番之後很快決定往“飲料”那條路走。
“可是酒……”
“放心。”許幼鳶說,“正因為是酒,我才會選。”
看見許幼鳶選擇了“酒”這條路,電視前的許毅樹感覺心窩裡被誰搗了一拳,又酸又痛。
“怎麼了,老許?”時爸爸發現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僵硬,忍不住問他。
許毅樹沒有開口,但是時冶明白了。
時冶道:“鳥姐她……有酗酒的經曆。”
“酗酒?”江蘊和阿杆都吃了一驚,“真的嗎?完全沒聽說過啊。”
“是真的。”許毅樹道,“她事業上壓力最大的那幾年的確在酗酒,甚至因為醉酒差點兒丟了性命。她媽媽一直在控製著她飲酒,陪伴在她身邊很長時間,經曆過許多心裡疏導和治療,這才慢慢戒掉了。幼鳶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酒精有這麼強烈的依賴性,和醫生聊過之後,醫生詢問她家族史,親屬中是否有人有酗酒的先例,她才知道,原來這事兒也遺傳……”
許毅樹沒往下說,許幼鳶的朋友都知道許毅樹在不久之前還因為酗酒問題摔傷了。
當初許幼鳶花了非常多的時間和精力,經曆過極端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將酒戒了,且發誓再也不喝酒。
這是對基因的挑戰,對命運的挑戰。
這件事許幼鳶並不避諱,但很多朋友也不太知道,每次聚會大家都在喝酒的時候,許幼鳶會默默坐到一旁,有人勸酒的時候時冶也會幫她擋開。
許幼鳶好不容易才將酒從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可是現在,她居然再次選擇了“酒”。
* *
CRUSH大廈N-T總部,今夜運營一組和二組以及開發團隊的所有員工留守崗位,確保總決賽順利結束。
黃總讓易如雙暫時擔任運營組副主管,監督整場總決賽全部流程。
易如雙今個兒喝了三杯美式咖啡,從早上上班開始一直到入夜,賽程已經過了一大半,她幾乎都沒怎麼從工位上挪開過。
黃總接了個電話回來,腳步匆忙臉色也很難看,對易如雙說:
“我老婆好像闌尾炎,這會兒送醫院了可能要馬上手術,我得去看看。這兒你先盯著,我已經給時總和老何打電話了,老何在外地,現在正在往這兒趕。時總電話沒接,一會兒可能回過來。”
易如雙鎮定道:“你去吧,嫂子手術要緊。我會盯著,有事手機聯係。”
“好。”黃總見她絲毫不慌,似乎發生任何事情都能理智地解決,心裡也稍微踏實一點。開發總監老何還有半小時就來補位了,總決賽賽程已經過半,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黃總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拎了兩大摞宵夜的小泰迪進來。
“咦,黃總,你這就走了?”
黃總又說了一遍他老婆開刀的事,小泰迪安慰他,闌尾炎小手術,不會有事的。
黃總點點頭,下樓坐進車裡的時候,想到小泰迪說的那句“不會有事的”,就好像在強調些什麼……
他看向前方高樓聳立的夜色,連月光也被悄然遮蓋。
“給。”小泰迪將宵夜放在易如雙麵前,“超豪華加肉套餐,專門給你訂的。”
易如雙微笑:“謝謝。”
“休息一會兒唄,看你眼睛,黑眼圈這麼重。彆總決賽順利結束你反而病倒了。”
易如雙捏了捏鼻梁:“怎麼會,隻不過一晚上沒睡覺而已,死不了人。”
小泰迪震驚:“難怪你升職升這麼快,也太拚了。給你說,身體要緊,今晚就沒看見你吃飯。先把飯吃了,有體力才好乾活是吧?”
“好,謝謝了。”易如雙拿起飯盒,一邊吃眼睛還沒能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小泰迪受不了,正要吐槽她的時候,忽然發現她整張臉似乎被凍住了。
“怎、怎麼了?”小泰迪問。
易如雙麵前有三個電腦屏,她緊盯著其中的一個,有一串代碼,亂了。
易如雙對於代碼了解得不太多,但也能看出有問題。
她立即通知開發部門,開發那邊的副主管就要查看的時候,發現係統被黑了。
“怎麼回事!”
“訪問權限被鎖定了!”
“我們這邊也是!”
“老大老大!”負責數據庫的開發跑過來,整張臉慘白,“咱們數據庫裡玩家的信息正在被大量拷貝到未知網絡!我已經操控不了係統了!”
“什麼?”副主管一把拽住他,“被拷貝多少了?”
“30%!”他回頭看了一眼,“36%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副主管愣了幾秒鐘,立即打電話給老何。
易如雙掉頭就跑,立即衝出門。
“你要去哪裡!”小泰迪急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