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悅向物業投訴, 說有人老半夜敲她家的門,已經造成了嚴重影響她的正常作息。報警的同時, 她想讓物業調出監控, 從監控裡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監控視頻不能隨意公開,物業希望時悅給他們一點時間, 一定會將調查結果反饋給她。
等了兩天物業那邊還是沒動靜, 時悅直接去警局拉警察過來強迫物業調監控,物業才同意時悅本人一同觀看。
時悅跟著物業和警察前後腳往監控室走,物業悄悄瞄時悅,小聲地跟警察說著什麼。
警察和物業一塊兒偷看時悅的時候, 被時悅撞個正著。
“我精神狀態好得很。”時悅並沒有生氣,在這時候她需要保持絕對的冷靜才能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 她心平氣和道,“不止我一個人,我女朋友也聽到了。這件事的確對我們造成了困擾,希望你們能幫忙解決。”
“好的好的,時小姐, 您之前說周二和周四兩天淩晨3點15分出現了敲門聲,對麼。”物業問她。
“不是敲門聲, 而是瘋狂按門鈴以及撞門。”
物業:“可是我們問過了您的鄰居, 和您同一層的徐先生,徐先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我覺得是這樣。徐先生的屋門距離我的屋門超過了二十米, 且隔音效果不錯。事情發生的時候正是深睡眠時段, 徐先生沒有聽到我覺得很正常。”
時悅說得有理有據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激進, 物業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和時悅爭吵,將所有監控存檔調到了時悅所說的時段。從社區大門到單元樓下,再到28層門口,全都打開。
時悅和警察一起見證了見鬼的一幕。
真的沒有人出現。
時悅靜靜地站在原地,迎接物業和警察一同投過來質問的目光。
“黑客能遠程操控門鈴嗎?”時悅回家的路上在小橘和阿透的微信群裡發問。
“不是件難事。”已經聽時悅念叨好幾天的小橘回複道,“但如果沒人的情況下產生撞門聲就很奇怪了。你確定視頻沒有被人做過手腳?”
“我沒辦法確定。”
“我幫你查一下你們小區的監控記錄。如果被篡改的話會留下痕跡的。”
“好。”時悅說,“拜托你了。”
回家剛剛將門打開許幼鳶就迎了上來,似乎等她很久了:“怎麼樣了?”
時悅將物業那邊的情況說給她聽。
“我還以為劉鋒有什麼新穎的把戲,居然是老掉牙的裝神弄鬼。”時悅猛喝水,許幼鳶安慰她說:
“暗廂總決賽剛完,營收又瘋漲了一波,Caps上關於暗廂的所有道具都炒到天價,這個月暗廂排第一肯定又沒懸念了。劉鋒下手沒黑成,現在肯定氣得咬牙切齒。”
時悅歪了歪嘴,想給許幼鳶一個大大的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法真情實感地開心。
“對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最早麓姐讓我做的那個戀愛遊戲嗎?”
“嗯,記得呀。”
“暗廂現在的戀愛模式就是最完美的戀愛遊戲模式了,我又何必再做一款同類型的和你競爭?那還不是左手打右手麼?其實我一早就想說了,與其給麓姐打工,不如給你打工。”許幼鳶說,“咱們強強聯合,不僅做戀愛遊戲,更可以重做重塑宇宙同款遊戲,甚至是升級版。重塑宇宙所有的細節都在我腦海裡,就算它被奪走了,我一樣可以重新建起另一個宇宙。”
許幼鳶的意思很明確,她會和蒼麓商量,將她一手做起來的項目拿過來,放到N-T繼續做。
包括“幻想美食世界”在內的還有2個在內測的項目一塊兒並入N-T。
許幼鳶想和時悅攜手並進,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才有對抗,甚至扳倒SQUALL的可能。
時悅想了想道:“可以先做一個幻想美食世界與暗廂的聯動版本,放幾個和美食相關的新副本上來。暗廂的約會模式加上幻美的細膩體驗,我相信很多玩家會為此著迷的。”
一拍即合,兩人興奮地討論了諸多細節,一直到夜裡1點多才入睡。
抱著許幼鳶入睡,完美鑲嵌。
時悅蹭了蹭許幼鳶的後脖子,幸福安逸。
物業那邊沒能提供騷擾的證據,小橘調查的結果是物業的監控也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視頻是真的。
“所以我和許幼鳶都出現幻覺了麼?”聽到這個結果時悅忍不住笑了。
“我覺得不然你守一晚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自己親眼看了才好分析。如果受不住的話雇兩個人在你家門口蹲著,全程拍視頻也行。”
小橘說得也是個辦法,時悅打算自己守一波。
結果她守的那兩晚什麼都沒發生,到了第三天她沒守著了,瘋狂門鈴和撞門聲又出現了。
又經曆了兩周午夜被撞門的日子之後,她發現對方隻是在騷擾她,並沒有造成更深一步的危害,目的不就是想讓她心煩意亂麼?
無論這是個簡單的警告還是有其他的目的,時悅打算不再理會,買了兩對消音耳塞,測試了一下消音效果還不錯,分給許幼鳶一對。帶上耳塞,世界安靜了。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
舒舒服服地睡了兩晚,第三天一早到了公司,黃總來找時悅,問她許幼鳶要進入N-T這事兒是真的嗎?
時悅說:“不是許幼鳶要進入N-T,是暗廂和幻美有聯動項目。怎麼,有什麼問題?”
“時總,在我麵前您就彆藏著掖著了。”
“我藏什麼掖什麼了?本身就是兩款遊戲的聯動。”
“這隻是個開端,是您試探股東和N-T所有高層的第一步,對不對?”
時悅抬了抬眉毛,沒直接回答。
“看來我是猜對了。哎,您真的考慮清楚了?”黃總放低了聲音道,“我能想到股東們也能想到,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事兒讓幾位股東很不滿意,員工之間的流言蜚語也不斷。這是件非常冒險的事啊,時總,您還是……”
“你老婆怎麼樣了?”時悅打斷他,拋過去一個問題。
黃總愣了一下,回道:“挺好的。行吧,就當我多嘴了,您自己定奪。”
黃總走了,時悅獨自一人站在長廊上,手表還在不斷推送提示,一大堆的事兒等著她簽字、決策。
老黃的擔憂時悅當然明白。
公司是她創建的,可是到了現在股東不止她一個人。N-T也有很多早就定好的戰略、計劃以及各種項目,許幼鳶這麼一並進來勢必會影響資金流向,涉及到資源的重新分配。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許幼鳶和她的關係,一旦許幼鳶進入N-T,N-T就會變成情侶經營的家族企業,這是非常大的轉型。
如何說服股東,又怎麼向高層解釋?
諸多問題時悅不得不考慮。
但是她實在舍不得對許幼鳶說一個“不”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許幼鳶失望。
許幼鳶沒有催促她,不過時悅自個兒心裡不舒服,難得到了點不想回家,打電話問小橘在乾嘛,晚上和阿透一塊兒出來吃個飯。
小橘:“我可以出來。”
“嗯?阿透去哪兒了?”
小橘反問時悅晚上去哪裡見麵,見了麵再說。
“還是老地方,居酒屋吧。”
“行,我大概一小時到。”
時悅早早到了居酒屋要了包廂,打算一邊喝酒一邊等小橘。
小橘來的時候穿了件帽衫,雙手插口袋裡“嗖”地一下坐到時悅對麵,帽衫的帽子裡麵還戴了個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長發從帽子裡垂下來,披在肩上。
時悅拿酒杯的動作停了停,注視著小橘的臉半天,伸手去抬她的帽簷。
小橘腦袋一轉,扭開了。
但時悅還是看清了。
“你眼睛怎麼了。”時悅拉住她的手,“怎麼回事?”
小橘“嘶”了一聲,將手也抽了回來。
時悅這才發現小橘縮在袖子裡的手上裹著繃帶。
“這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既然一上來就被發現小橘也懶得隱藏了,直接抬起了頭,一雙紅腫的眼睛明顯哭過。
“怎麼弄的?”時悅一開始還以為是劉鋒會不會喪心病狂連帶著小橘她們都不放過,可仔細想想,如果是劉鋒乾的,小橘肯定早就聯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