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克拉鑽戒,是不是很貴!”
時悅:“不會不會, 隻要幼鳶喜歡, 多貴都不算貴。”
“起碼大幾萬吧?!”
“哎喲, 大幾萬對人家算錢麼?時總, 你是不是在南江邊上還有大房子啊?還是三層一塊兒買的?”
“南江?那不是全國最貴的地段之一麼?還三層一塊兒買……有錢就是任性啊。”
“你是不是開了個大公司?暗廂也是你公司的?”
時悅:“對, 你們有玩嗎?”
“有啊有啊, 還參加了預選賽呢,不過根本過不了恐怖場景,太真實太嚇人了,我進去看了一眼就退出來了!”
一群人圍著時悅問東問西, 旁邊不認識的人聽說暗廂的老板來了, 也都過來湊熱鬨, 新郎新娘還沒出場,整個宴會廳氣氛就已經很火爆了。
小魚不知道什麼時候灰頭土臉地離開,時悅來者不拒, 問什麼答什麼, 比新聞發布會還熱情。
不僅大談特談自己的事業, 對於自己和許幼鳶的愛情故事也絲毫不吝嗇。
“小時, 你怎麼會和許幼鳶在一起的?你們年齡相差不少吧?”
“我從小就喜歡許幼鳶, 隻不過以前她嫌棄我是個小屁孩, 根本沒正眼看過我。”
“從小?哇, 這麼算起來你喜歡許幼鳶好久了?”
“對啊, 十多年。”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在網上有看到過你們倆的事哎?還和女明星, 那個閻容有過什麼關係?”
時悅笑著搖頭:“都是誤會。至始至終就是我追的許幼鳶, 許幼鳶一開始覺得我年齡小不夠成熟,考慮了一段時間。後來麼我經受住了考驗,讓她終於鬆口了。”
“時總這麼優秀,誰會不接受你啊。”
“就是就是。”
時悅嚴肅地搖了搖頭,望向許幼鳶:“她不一樣。她是人間獨一無二的珍寶,是我要用一輩子疼惜的人。”
迎著一片羨慕的眼神,許幼鳶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那不是你妹麼時冶。”
和排球隊的老隊友一塊兒站在門外,目睹了全過程的時冶立即搖頭:“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
“你是閻容上身麼你?這麼戲精。”
等兩位新人出現,整個宴會廳進入4D投影,眾人仿佛置身浪漫的海島時,時悅身邊的圍觀群眾才散去,許幼鳶挨過去小聲地念她。
“怎麼,我幫你化解危機,你就這麼謝我?還說我戲精。”
“我正要問你呢,三個戒指是怎麼回事?出去打個電話回來多了三枚戒指?”
“都是送你的啊。”
見許幼鳶一臉不解,時悅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將三枚戒指的盒子全都打開放在腿上,逐一幫許幼鳶試戴:“本來我隻買了一枚,就是3克拉的那個。但回來的時候聽到那人居然讓你去相親,我生氣,就到酒店邊上的商城又買了兩個。商城裡的樣式有點老,不過切割技術不錯,戴著玩兒也還行。”
“生氣就買鑽戒?”許幼鳶質問她。
“昂,一生氣就花錢。”時悅回答得理直氣壯。
沒辦法,任何幼稚的事放到時悅身上都變得理所當然,因為時悅向來幼稚得很有底氣。
4D場景變成急速衝浪的時候,許幼鳶將鑽戒戴穩了,張開手指看了看說:“這個挺好看的,就它吧。”
時悅:“嗯?你這是同意我的求婚了?”
許幼鳶反而還覺得她問得多餘:“怎麼,不和你結還能和誰結?”
“但是……不應該是在這樣的場合啊。”時悅指著在4D場景裡衝著浪出場的新郎新娘,“這是彆人的婚禮!”
“是彆人的婚禮,但你不都把求婚戒指拿出來了麼?”許幼鳶哭笑不得,“那我還能怎麼說。”
時悅沉默了。
不對啊!她隻是想要擊退討厭的老同學而已,不是真的要在這樣的環境裡求婚啊!
可是,戒指都暴露了,許幼鳶都戴上了……
時悅悔恨不已,低垂著頭悶悶不樂。
“怎麼了這是?”
看時悅跟丟了魂似的,時冶擠到許幼鳶身邊,看看無奈的許幼鳶又看看失魂落魄的妹妹,震驚道:
“小悅不會知道了吧?”
許幼鳶“嘖”了一聲,恨不得當場把時冶丟出去。
時悅投來探究的目光:“知道什麼?”
時冶:“哎?不是說這個啊?”
許幼鳶肩膀一垮,捂臉。
這回換成時悅的目光在麵前這兩人臉上轉換:“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時冶:“咳,我先走了。”
時悅一把揪住時冶的後領子:“等會兒!你撩完就跑什麼意思?”
“放手!有你這麼對親姐的麼!沒大沒小!”
“那你過來說清楚什麼事。”
時冶用眼神向許幼鳶救命,許幼鳶回她一臉無情。
……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麼會回來參加婚禮,敢情是以前喜歡你的人發出了邀請。新娘長得還不錯嘛。”
許幼鳶嚴肅地糾正:“是時冶的邀請!而且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這事兒還沒個定論,你彆瞎吃醋好麼?”
“你還罵我,看來這事兒你是不想過去了。”
“……”
走在小區夜晚寧靜的小路上,許幼鳶四下看了一圈,沒人,飛速往時悅嘴上親了一口。
許幼鳶的口紅顏色和時悅的混在一塊兒,倒是呈現出相當獨特的色彩。
“不夠。”時悅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一個吻就想收買我,怎麼可能。”
“那你還想怎麼樣嘛。”
“哎,求婚當天不僅一點浪漫都沒撈著,反而撈了一肚子的辛酸。我怎麼這麼可憐。”時悅垂頭喪氣往前走,計算著走到第幾步的時候許幼鳶會上來繼續哄她。
走到第三步,許幼鳶叫了一聲:“老婆,彆生氣了好麼?”
時悅耳朵立即豎了起來,心裡想被蜜糖轟炸了一樣恨不得當場回頭應下這個稱呼。
有點骨氣啊,起碼走到十步行麼!
時悅在心裡和自己較勁,依舊往前邁步,隻不過步伐越來越小,越來越緩慢。
許幼鳶一個健步飛上來,直接掛她後背上。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有任何隱瞞。寶貝兒原諒我這一次吧?”
時悅怎麼聽都覺得許幼鳶這哄人的用詞和節奏感非常熟悉,完全是對著自己的模式拷貝過來的。
“怎麼覺得你這番話特彆不真誠呢?”時悅還想繼續享受被許幼鳶哄著的感覺。
本來心裡也是真有點酸。想到許幼鳶三十多年的時光中自己才參與了那麼短暫的一小部分,其他時間段都屬於彆人。光是這點就夠泡一大壇子醋了,這會兒又來一個疑似暗戀對象……
時悅不管,不管是真暗戀還是假暗戀,她都要端正吃醋的態度,絕對不輕易妥協。
許幼鳶再可愛都不行。
“我怎麼不真誠了?”
“根本就是在學我。”
“學你就是不真誠?那你平時都沒有真誠對待我啊,原來是這樣。”
“許幼鳶,你怎麼變得如此油嘴滑舌?能不能從我這裡學點兒好的?”
時悅抨擊許幼鳶的時候已經料想到她下一句會接什麼了,肯定是吐槽“你身上也要有點兒好的給我學啊”,老招式,習以為常了。
時悅正準備接招,沒想到許幼鳶居然沒有套路她。
“嗯,是,是該學點兒好的。”
時悅:“?”
盛夏的小區裡到處都是茂盛的植被,垂楊柳豔玫瑰,本身環境相當老年氣,以前時悅沒少吐槽。
可是許幼鳶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微微泛紅有點兒害羞,又懷著揭開莫大驚喜的期待之情,如此新鮮可愛的許幼鳶無論出現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都能將整個場麵襯托得生動又明媚。
“你拿著什麼呢?”時悅心裡隱約有了個答案,卻又覺得不太實際,不像是許幼鳶會做的事。
許幼鳶雙手依舊背在身後,神秘兮兮地笑著,上前一步。
“本來想要在個更好的環境下給你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有點兒等不及了。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想要你開開心心的。”許幼鳶伸手握住時悅的指尖,將她的無名指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