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房子相鄰,但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趙家的父母去世的一年內,無人照料無人墾荒,院子裡隻要有草覆蓋的地方就有草,草多引蚊蟲。飛舞的蚊子團成了一團黑色的霧。
秋雨淅淅,屋頂破磚爛瓦無人修理,滿屋子都是潮氣,地上放著幾個瓦罐,看來是用來接雨水的,隻是可能是是幾天都沒有倒了,水滿了,滿屋子亂流。走近屋內,潮濕的情況卻沒有比屋外好上多少,屋子裡破瓦的縫隙裡在不停的滴水。
滿屋子都是濕的,像是下了一場小小的雨,滿屋的濕濕的黴味都擋不住。小孩在床上睡覺,這麼多人吵嚷,竟然都沒有吵醒他,彌生擔憂的走近,發現小孩的呼吸非常的沉重,嘴唇蒼白,落了滿滿一臉的汗。
探手去摸,額頭冰涼,不像是發燒的樣子。身上的被子半蓋未蓋,露出一條腿,褲腿卷的老高,有一條長長的傷口,幾乎有十厘米,外麵敷了些黑乎乎的草藥,草藥的汁液站的到處都是,為了防止他的腿到處亂動,他們用麻繩把小孩的腿綁在了床腳。
繩子勒的稍微有點用力了,細瘦的腳背被勒的有點泛白了,淒慘的近乎殘虐。
彌生怒火中燒,一把薅過趙家當家的那個男人,把他按在小孩的床前,她巨大的手勁讓那個男的掙脫不開。
彌生想說話,非常想說話,但是她隻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聲怒極的嘶嘶聲。
那男人嚇的都要尿了,急忙的道:“小孩摔到了很正常,自己就能好了,我們用的還是上好的草藥呢,我們是怕他亂動不利於傷口於愈合才把他綁起來的,你看看,早就不流血了,還是很有效的。”
彌生卻不聽,眼睛裡的光近乎嗜血,她揪著男人的領子越揪越緊,男人已經快要窒息了,喉嚨裡發出一陣尖咳。
好聲好氣的做這個時代的人,願意遵守一切的規則,但是他們都要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既然傷了她在乎的人,也就不要怪她下手無情。
彌生身上的威壓對於普通的人類來說幾乎就能要了命,可即便是她並沒有外放氣勢,在場的人還是被煞到了,竟然就讓彌生這麼把孩子給帶走了,村支書心有餘悸的跟在後麵,還在想,這個王秀元生起氣來,還真的是嚇人啊。
義村離縣醫院近,彌生趕緊把孩子抱去了縣醫院。
刮傷整整縫了十一針,同時小腿的腿骨還有一定程度的裂傷,需要打石膏和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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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帶著包紮好傷口的小孩回了莊子,因為骨頭有傷,不能動,所以基本臥床。
隻是村子裡議論的人越來越多,說是不知道啞巴發了什麼財,不僅僅把村支書的大梁錢給了,整整三十塊呢,而且她現在還要收養一個孩子?
真有錢。
人在窮的時候大家都同情,可是當這個你一直同情的人忽然變的富有了之後,那股同情就變了味道,不自覺的就酸起來了,可是人家雖然啞,但是什麼事情都辦的麵麵俱到的。
給當初替她蓋房子和接濟她的人的家裡的孩子買了點吃食,加起來也不少錢,趙村的人骨子裡麵還是善良的,雖然不得勁一會,但還是能坦然麵對了。
隻有鄭家,或者說隻有鄭家的那幾個孩子心裡不平。
鄭愛林九月的時候就沒有再去上學了,在叔叔家裡,不僅僅是要照顧妹妹,還要下地乾活,家裡的家務也是她做的,曾經被嬌寵的上天的小公主,現在也開始乾起活來了。
就連三兒,以前很愛哭的,東西不好吃是絕對不會吃的,現在抱著幾天前的餅子都能吃的香。
嬸子說,小女孩瘦點好看,不要吃那麼多。於是她吃的越來越少,乾的活卻是越來越多了。
在西河的河灘上割點草給家裡的羊吃的時候,她聞到了河對麵她曾經的繼母家做飯的香味。
好像是魚,似乎還有炒雞蛋,好香啊,越聞越餓,好像是有一隻大手在胃裡攪合來攪合去,痛苦至極。
為什麼她對一個撿來的小孩都那麼好,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減肥方法。
她說她是一天隻吃沙拉,沒有醬的那種,還有燕麥,實在是餓的不行就吃水煮雞肉。
然後一天運動兩個半小時。
打擾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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