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晨也抿唇,“彆人惹你不用忍,”說著他添了句,“誰也不行。”
趙夏意心情好了起來,嗯了一聲,“知道了。”
其實就在剛才她也有點後悔,許沐晨跟他爸的關係本來就緊張,她這麼一來爽的確是爽了,但可能讓許沐晨父子的關係更加緊張。
可現在許沐晨的反應又讓她不確定了,許沐晨似乎並不在意和他爸關係是否會好,甚至說並不在意也沒打算緩和?
趙夏意猶豫了一下說,“你恨他嗎?”
許沐晨看她一眼,明白她說的是許國盛,他微微擰眉,顯然在思考該不該說,半晌他搖頭神態平靜道,“談不上恨不恨的,可能小時候恨過,後來就不恨了。”
見她麵露疑惑,許沐晨將她攬進懷裡說,“小時候恨他可能還心存幻想,埋怨他為什麼不管我,盼著他能管我。可後來……我就明白了,不是不能管,是不想管,可能我們父子就沒有父子親緣,慢慢的就不再期待,隻將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來對待了。以後就算去軍區碰見了也就當個普通親戚就行,有任何事都找我。”
可陌生人隻當看不見就行,許國盛前些年還好,相安無事,見麵機會也不多,可為什麼現在突然就想兩人扯上關係呢?
許沐晨也想不明白。
外頭傳來敲門聲,許沐晨起身,外頭曹慧蘭神色無常道,“叫上夏意下來吃晚飯了。”
許沐晨應了一聲剛要轉身就被曹慧蘭叫住,低聲問道,“夏意還生氣嗎?”
任誰結婚的日子被人罵不要臉估計心情都不能好,哪怕自己動手報仇了估計都不會痛快。
自家孫子婚事多不容易她這個做奶奶的一清二楚,趙家多麼疼閨女她也一清二楚,一旦趙夏意在許家受了委屈,曹慧蘭知道,趙家夫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是剛結婚就離婚也不可能讓孩子受委屈。
曹慧蘭歎了口氣說,“你妹妹她被慣壞了,我讓他們明天就離開了。”
“嗯。”許沐晨看著奶奶說,“夏意很自責,覺得讓爺爺奶奶為難了。”
聽這話曹慧蘭有些窩心,“我明白,夏意是個好孩子,叫出來吃飯吧。”
說完老太太就去叫其他人了,許沐晨回頭就見趙夏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許沐晨老臉一橫,“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你現在比以前會說話了。”趙夏意說。
許沐晨一愣,剛才他說就說了也沒多在意,可趙夏意似乎很開心?
趙夏意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吃飯去。”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晚飯有兩道是中午的剩菜,又單獨炒了倆新鮮的,新炒的菜就擺在趙夏意跟前,許沐芸雖然不饞但就是生氣。
她算是看明白了,爺爺奶奶偏心大哥偏心的厲害,連帶著加進來的趙夏意都成了香餑餑,唯獨她是撿來的。
可經過下午那事兒,許沐芸也的確不敢再招惹趙夏意。
這女人就是個瘋子,不要臉的瘋子,發起火來誰的麵子都不給,她真要挑釁了估計在場的人沒個敢給她做主的。
再抬頭,就看見趙夏意那女人正給爺爺奶奶夾菜,爺爺奶奶臉上的笑容實在太刺眼了。
不管基於什麼原因,這頓晚飯倒是吃的安穩,趙夏意還是那句話,新娘子怎麼能乾活呢,吃飽了就扶著曹慧蘭往沙發上一坐說話逗老太太開心了。
至於乾活的,自然是許沐芸兄妹倆了。
許沐陽看了眼許沐芸道,“愚蠢。”
許沐芸咬了咬唇,低聲道,“哥。”
許沐陽拒絕和這樣的蠢貨說話。
在他看來有些矛盾可以調和,有些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更彆說他爸那樣的性格。性格敏感多疑,自以為是,明知他哥根本就不待見他們還偏偏調任到魯省那邊去,然後又自以為是的仗著父親的身份指手畫腳。
其實並沒有人期望他們回來,大哥也不期待這樣的父愛。
可惜他爸看不懂,亦或者是看懂了也裝不懂,他爸到底什麼心思,他也不懂。
飯後也才六點多,天色都還亮著,門口傳來敲門聲,許沐晨出去,沒一會兒提個西瓜進來,“王爺爺給的。”
於是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切西瓜,哢嚓哢嚓的聲音裡,竟然難得的和諧。
許根生哪怕知道這是假象也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可很快他對上許沐芸仇恨的目光一愣,又忍不住歎氣。
這個家在二十年前就散了,再也回不去了。
西瓜吃完,岑美芳很有眼色的拉著許國盛還有兩兄妹洗漱回屋了,趙夏意和許沐晨這對小夫妻則陪著老兩口又坐了會兒,直到曹慧蘭有了瞌睡才扶著他們進屋去了。
才過了五一,天氣已然熱了,趙夏意洗去身上的黏膩,回屋的時候許沐晨的頭上濕漉漉的。
趙夏意一愣,“你在哪兒洗的?”
許家雖然是二層小樓,二樓也有廁所,但二樓的廁所麵積狹小,洗澡是在一樓的廁所。
許沐晨說,“廁所衝了下。”
說著許沐晨起身將門鎖了,又把後窗戶打開,窗簾拉上,屋裡透進來絲絲的風,帶著點點的涼意。趙夏意坐在床沿上從行李袋裡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擺進櫥子裡,許沐晨從後麵抱住她,“一會兒我來。”
還不等趙夏意說什麼,男人的吻又落下來。
良辰美景,就該做些美好的事。
可總有人那麼不解風情,偏偏在這時候敲門。
許沐晨喘著粗氣頭翻身起來,眼眸幽深的看了眼趙夏意說,“等我。”
他去開門,看清外頭的人臉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