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夏意表情僵硬了一下被溫雪梅看在眼裡,她憤怒的心情總算舒坦兩分,長的漂亮又怎麼樣,家世好又怎麼樣,在這一畝三分地裡起碼趙夏意就得聽她管,不聽她管那就是不服從組織管理。
她何必跟這麼個賤骨頭生氣鬨的自己顏麵儘失,以後工作中慢慢教育趙夏意做人難道不好嗎?
大家的確都是軍嫂,但那又怎麼樣,她男人家世雖然比不上許家,好歹也是營長,資曆又深,今年大比後估計就能往上升一級,而許沐晨斷了腿,大比能不能上都是問題。而她在這服裝廠也乾了十來年,威望有,人脈也有,總不至於怕個新來的小軍嫂,有本書就跟她撕破臉,看看最後倒黴的人是誰。
況且,還有之前跟趙夏意換工作的人,真以為工作換了就一了百了了?
等著瞧吧,有她難受的時候。
溫雪梅迅速想明白了,看向趙夏意的時候就有些得意,“既然已經入職了,那就開始上班吧。”
說著她朝對麵的桌子呶呶嘴,“就坐那兒吧。”
趙夏意瞥了一眼,好家夥,就在溫亞青旁邊,這是倆人一塊收拾她?
這倆人什麼關係?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趙夏意一腦門子問號,在旁邊坐下後溫雪梅便把茶缸子往她跟前一放,“勞煩給我打杯水。”
在這種辦公室文化中,似乎新來的都要給領導端茶倒水。在豐城紡織廠的時候趙夏意作為秘書,給主席端茶倒水打掃衛生都是為了配合工作,不讓主席因為這種小事影響工作。
可對方憑什麼?
聽這意思也就是宣傳部的主任,真把自己當主席了。
趙夏意疑惑的抬頭,“當乾事還得給人端茶倒水?”
這在工會的工作條例中是沒有的,但又是默認的,在她來之前這活一直是溫亞青乾,畢竟是給自己親姑倒水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但趙夏意卻不想慣這毛病,還沒人給她倒水呢,憑什麼讓她給人倒水。
聞言溫雪梅瞪大眼睛,“這是規矩。”
趙夏意笑吟吟道,“我沒聽說過這事兒,我知聽說過地主老財才把下屬當傭人使用呢,您好歹是軍人家屬,總不至於覺悟這麼低吧。”
說著趙夏意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茶缸子起身往門口那邊拿起暖瓶到了一茶缸子水坐了回去,在溫雪梅的注視中咪了一口水,然後呲牙笑了笑,“大媽,您貴姓?我接下來工作是啥?”
一句話點燃了溫雪梅的怒火,她忍不住伸手啪的打在茶缸子上,茶缸子裡的水撲啦啦的噴了趙夏意一臉。
這水並沒有多熱,但趙夏意臉嫩,臉上被濺到的地方迅速便發紅了起來。
溫雪梅有些後悔,張了張嘴道,“我……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快工作吧。”
辦公室裡的人有些傻眼,沒想到溫雪梅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得虧水是昨天的今天的還沒燒開,這要是開水那趙夏意這張俊臉那還能看?
這不是找事兒嗎,原本這事兒就是溫雪梅找茬,現在還主動動手,就看趙夏意怎麼反應了。
趙夏意蹭的站了起來,她看著溫雪梅,緩緩的拿起茶缸子,抬手潑了過去。
才十月天,中午有些熱,早晚有些涼,溫雪梅穿了一件薄外套,被水噴了一臉後水滴滴答答的從臉上低落,她氣的渾身發抖,“你、你!”
她剛才伸手後就有些後悔,可她也沒想到對方的臉那麼嫩,就紅成這樣了。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才新來就敢這麼跟她對上,還反擊回來。
辦公室裡的人更傻眼了,好杠的一姑娘啊。
溫亞青頓時大驚,尖叫一聲忙拿毛巾給溫雪梅擦拭。
溫雪梅瘋了,尖聲道,“趙夏意。”
趙夏意淡淡的看著她,“在呢。”
她越是這樣淡定溫雪梅就越是憤怒,她覺得趙夏意是在跟她挑釁,她揮開溫亞青就要上來打趙夏意,辦公室裡的人哪敢讓她們真打起來,看熱鬨的也不看了,圍觀觀望的也不圍觀了,忙過來拉架,整個工會就亂了起來。
工會主席裴如男正在外頭和廠裡的書記林巧慧談話,就聽見辦公室裡鬨起來了,兩人忙進來,就看到溫雪梅如同瘋子一般掙紮著要去打眼前一個陌生的漂亮的姑娘。
辦公室裡的人正在拉架,可顯然溫雪梅氣的狠了,嘴裡叫囂著要讓趙夏意好看,說要撕了她的嘴。
林巧慧看了裴如男一眼,裴如男有些尷尬,自己手下這些人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這也是部隊辦廠的弊端,職工不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