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夏意也沒驚訝,“那你去。”
溫亞青又不動了。
最近挺丟臉,說她壞話的人實在太多了,她如果去車間肯定又的被人奚落。
而且昨晚回去原本她還想訴訴苦,哪知她丈夫跟在一塊就知道乾點彆的睡她,根本不願管她碰上的事兒,甚至還跟她說不能仗勢欺人。
嫁人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能回辦公室舒舒服服的上班,順便能把姑姑一家留下。
現在可好,姑姑留不下,自己還嫁了這麼個人。
溫亞青很委屈,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趙夏意便催促李甜,“快去吧。”
“我這就去。”李甜拿了資料走了。趙夏意見溫亞青還坐在那兒不動便問,“其他資料都抄完了?”
溫亞青痛苦的想嗷嗷叫喚,煩躁的將資料拿出來又開始抄了。
溫亞青忿忿抬頭,“趙夏意,你是故意針對我嗎?”
“當然不。”趙夏意覺得自己都是部長了,不能小心眼跟人提黑曆史,便努力挖掘新曆史,“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寫的字兒,小學生寫的都比你好看。”
溫亞青更不說話了,因為她一年學都沒上過,後來會認字兒還會寫字也是剛來工會的時候被她姑媽逼著練的,萬一讓人知道一個搞宣傳的是文盲,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可也沒誰這麼不留情麵的說出來,簡直就是打她的臉了。
趙夏意已經忙彆的去了,溫亞青忍氣吞聲的開始工作了。
一上午過的倒也快。
李甜回來後很興奮,“趙部長,幾位車間主任人都好好啊,好溫柔啊。”
溫亞青看鬼是的看了她一眼,就那幾個娘們兒能溫柔?李甜見的人和以前她見的是一批人嗎?
然而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車間主任紛紛跟趙夏意誇,“趙部長啊,你這新來的乾事可真不錯,年紀不大,做事是真好。”
趙夏意也覺得莫名其妙了,她樂嗬嗬的接受了誇獎,等人一走就問李甜,“你去乾什麼了?”
李甜眨眨眼,“就宣傳咱上麵的資料啊。”
“這樣,我明白了。”趙夏意忍不住看了眼旁邊位置上一人坐在那兒吃飯的溫亞青,忍不住樂了。
這些車間主任也是夠損,這麼一來溫亞青日子估計就更難過了。
不過跟她沒什麼關係,都是自己作的,這能怪得了誰呢。要是以前溫亞青對人態度好一些,人家車間主任也不至於說在這時候落井下石了。
好在溫亞青似乎真的消停了,趙夏意交代的工作也認認真真的完成了,幾天之後趙夏意就發現溫亞青字跡好看多了。
而李甜也有了新任務,跟趙夏意去更新黑板報。
按照趙夏意的意思,刨除油漆刷的宣傳標語,黑板報就得一周更新一次,不然每天都看相同的東西誰樂意看啊。
趙夏意把粉筆字也讓李甜寫了,她自己就專門研究畫什麼圖。
公告欄那兒的小黑板每周就畫各車間推選出來的勞動模範,旁邊寫上人物簡介。
後麵辦公樓兩側的黑板則變化多一些,有時候是穿著漂亮衣服的女同誌,有時候是穿著廠裡生產出來的衣服的兵哥哥。
時而人物素描,時而簡約人物小像。
花樣兒多的李甜都驚歎不已。
趙夏意便說,“你羨慕你也可以學啊。我就是自學的。”
李甜笑,“我可學不會。”
“不學怎麼知道呢。”趙夏意一本正經的說,“你不是也讀過小學嗎,有空的時候就借初中課本繼續讀書上進,就我現在還每天學習呢。”
雖說每天就學個一小時,但趙夏意已經很滿足了。
李甜猶豫了,“真能學?”
趙夏意給予了肯定,“能學,必須學。等你畫畫也會了,黑板報你就自己能挑大梁了。”
她沒說的是下屬能乾了她就能休息玩了。
於是在趙夏意的鼓勵下,李甜開始了自學畫畫的道路,趙夏意也沒什麼好方法,先讓她照著一些固定的圖案畫,再嘗試看著物體觀察之後再畫。
李甜學的很辛苦,溫亞青看的很心塞,忙裡偷閒的也找出紙筆學著畫。
她就不信了,李甜能學她怎麼就不能學了,等她學的好了,她怎麼也能把趙夏意給頂下去。
對溫亞青的行為趙夏意看在眼裡,但她也不多管,眼下手頭的活沒那麼多,隻要溫亞青將她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愛乾嘛就乾嘛,她也不多管。
時間長了辦公室裡的人就發現宣傳部的三個年輕姑娘都很有上進心,從上到下都學畫畫,就是趙夏意畫黑板畫的時候,溫亞青有空也跟著去。
打下手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偷學@
她想把趙夏意畫黑板畫的手藝學到手,不光在廠裡的時候畫,回家之後也畫。
在辦公室裡李甜就服氣趙夏意,腦子活泛,說乾啥就乾啥,也不跟其他人是的閒著沒事兒就打毛衣。而是隨時隨地的哪本書看,有時候是宣傳畫一類的,有時候是一些優美的散文。
雖然不知道趙夏意哪裡來的,但足夠李甜驚歎了。
趁著吃飯的時候李甜就說了自己的想法。趙夏意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說,“不是我不織毛衣,是我不會。之前買了一斤毛線想給我愛人打毛衣,但到現在也沒動手。”
再過幾天就是許沐晨的生日了,可她想作為生日禮物的毛衣到現在還沒動手。
李甜震驚了,“原來也有你不會的?”
趙夏意臉部紅心不跳了,“我不會的多了去了。”
趙夏意自認為缺點不少,也從來不避諱,但這麼一段時間以來,她跟李甜也熟悉了,說話也比較隨意,“我不會做飯,用我媽的話說就是又饞又懶。對了周末我要去泉城,你需要我幫忙帶東西嗎?”
李甜:“能帶啥?”
趙夏意指了指她的皮膚,“你臉之前曬黑了,以後得好好保養,雪花膏嘎啦油的不得抹起來?還有衣服,你不想買新衣服?”
李家兩兒一女,李甜是最小的那個,倆哥哥也疼妹妹。要不然也不會讓她上完了小學,當初做隊長的爹是想讓李甜再繼續讀初中的,但是她不樂意上了,就跟著在村裡逛遊,慢慢學會了寫油漆字,於是村裡但凡寫標語都找李甜寫。
農忙的時候李甜也要下地,所以皮膚曬成小麥色,好看是好看,但黑也是真的黑。
趙夏意說了,李甜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還能捂過來嗎?”
趙夏意說,“怎麼能不能,以前你得下地,這裡走那裡跑,現在整天在辦公室裡上班坐著,過年的時候你就能白不少。但在這基礎上我們得保護皮膚,不能仗著年紀小就破壞皮膚。你想想村裡的嫂子們,同樣年紀咱們廠裡車間的嫂子是不是就白多了顯年輕多了?”
她不說李甜還沒想過這個,趙夏意一提,她竟然有些害羞了,她摸摸臉,“那試試?”
“試試唄。”趙夏意笑了起來。
但男人過生日,她送什麼好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夏意還在想這事兒,最後她一拍腦袋,她過去看他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把自己洗刷乾淨打包送給許沐晨當禮物得了。
許沐晨生日是十一月十四,正好是個周天,趙夏意決定請兩天假,周六過去,周一回來,正好給許沐晨過生日。
原本趙夏意邀請老兩口一起去,到時候順便在泉城逛逛,結果老兩口開始答應,臨到跟前說不去了,在這邊兒自己清淨清淨。但該準備的東西一點都不少,林林總總的給準備了不少。
周六一大早,趙夏意醒的格外早,今天她要去泉城給她男人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