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鄭秋咬牙,“這麼多人看到了你不能耍賴。”
但其實除了羅紅娟其他人都沒看見。
因為擔心被人看到她兜裡的錢,鄭秋是轉過身子給的趙夏意,所以到底給了沒給其他人也不知道。
鄭秋想到這個就覺的整個人一暈,正好隋鵬飛過來了,皺眉說,“怎麼了?”
語氣中竟帶著不耐煩。
鄭秋說,“我被趙夏意騙去五十塊錢。”
“趙夏意在哪兒?”隋鵬飛沒在意被借走五十塊錢的事兒,反而翹腳張望趙夏意去了哪裡。
鄭秋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這都多久了,這男人居然對趙夏意還念念不忘。
然而隋鵬飛並沒有關心甚至在意鄭秋是不是生氣,反而更加好奇,“趙夏意呢?”
“趙夏意?”鄭秋嗓子突然尖刻起來,“她拿著我們的五十塊錢跑了呀。”
隋鵬飛哦了一聲,目光從鄭秋臉上掃過,心中的厭惡不禁多了兩分。
若說之前鄭秋雖然不是多漂亮但也還行,起碼是圓臉討喜的長相,可現在胖成這樣,隋鵬飛看一眼都覺得倒胃口,晚上乾那事兒的時候都是關了燈閉著眼躺那兒讓鄭秋自己來。
可若還了趙夏意……
隋鵬飛眼前不由浮現出趙夏意的影子,隻可惜當初處了兩年對象連手都沒拉過,更彆說彆的了。
隋鵬飛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和不儘的可惜讓鄭秋抓狂,因為懷孕後日益暴躁的脾氣也在這一刻受不了了。她能受得了二趙夏意從她這訛錢,但唯獨受不了隋鵬飛放著她不看卻惦記趙夏意。
鄭秋啊的一聲撲向隋鵬飛,“隋鵬飛,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隋鵬飛一愣,反手一個耳刮子,“你瘋了。”
瘋了的人何止一個,夫妻倆竟然在熱鬨的集市上打了起來。
熱鬨的集市更加熱鬨了。
已經走出很遠的地方了,周嫂說,“快看,那邊似乎有打架的。”
趙夏意回頭瞥了眼,似乎是有人打架,不過是誰就看不清楚了。
會不會是隋鵬飛和鄭秋呢?
羅紅娟收回目光對趙夏意豎起一個大拇指。
趙夏意無奈笑道,“嫂子,你是笑話我吧?”
羅紅娟搖頭,“沒有。我聽曹大娘說起過你們家的事兒,你現在從她手裡拿回來五十塊還虧著呢。”
趙夏意噗嗤一聲笑了,“我奶奶還跟您說過這個?”
“那倒沒有。”羅紅娟說,“她跟我婆婆說的,我婆婆又跟我說的,不然我今天也不能不放心啊。就怕她訛你,不過往後你還是離她遠點,萬一她碰瓷,你有利也說不清楚了。”
趙夏意知道羅紅娟是為了她好,這種事兒也不事沒可能發生,忙點頭應了,“我知道了,以後肯定得注意的。”
後頭再熱鬨她們也不管了,時間不早她們也得回去了。
到集市外頭的時候季亞蘭站起來說,“走吧。”
趕車的嫂子和季亞蘭換班買東西的,倒是不耽誤功夫。
而且驢車雖然不快,但比步行還是快的,用了不到一小時,她們就回到了家屬院。
趙夏意滿載而歸,進了家屬院的時候可是被人一陣圍觀。
不過想到這家子往日的做派也就不說什麼了,人家有錢吃的起唄。
趙夏意在圍觀中到了家,然後拿著雞鴨去隔壁找羅紅娟幫忙殺了。
羅紅娟還教她,“其實也不難,就一手拎著脖子捏著翅膀,一手拿刀,哢嚓一下,脖子上的血管開了,血就出來了,然後一手抓著翅膀,一手拽著腿把血放乾淨了,也就行了。”
趙夏意想了想那畫麵嚇到搖了搖頭,“我不敢。”
羅紅娟哈哈笑了起來,“不敢就拿過來,大姐給你殺。”
說話間羅紅娟利落的把雞和鴨都給殺了,殺完了還給褪了毛,趙夏意也就給打個下手。
孫老太太還在一邊出主意,“你一下也吃不了,不如把鴨子劈兩半,一半凍著過幾天吃了,另一半做風乾鴨。雞也是,可以風乾,味道更好。”
趙夏意舔著臉笑,“大娘,我不會呢。”
孫老太太站起來說,“我就稀罕你這丫頭,我來給你弄。”
趙夏意狗腿的在一邊打下手,讓乾啥就乾啥,順便還將步驟給記下來了。
弄完了,孫老太太說,“拿回去掛在你家東邊屋簷下陰乾,不過拿灶上頭熏也行。”
趙夏意連連點頭,“謝謝您了大娘。”
臨走的時候趙夏意給孫家留了雞血和雞頭,還想再放個雞翅膀,被羅紅娟阻攔了,“你快拉倒吧,就動動手的事兒你非得留東西,不然下次你自己殺吧。”
被這麼一威脅趙夏意也不留了,打算回家炒了辣子雞直接端一碗過來。
回到家趙夏意按照孫老太太說的,把半隻雞和半隻鴨都掛在屋簷下陰著,另外半隻鴨則撞到屋簷下一個缸裡,上頭蓋著蓋子,夜裡就能凍上,什麼時候吃再拿熱水燙開。
而剩下半隻雞也是剁好了的,趙夏意在清洗之前先跑了一大把木耳,又把雞肉清洗一遍,這才翻出紅辣椒和圓蔥,做一盤香噴噴的辣子雞。
等著木耳泡好的功夫趙夏意又去升蜂窩煤蒸米飯。
是的,如今的趙夏意已經學會蒸米飯了,而且她發現蒸米飯隻要堅持一碗米兩碗水的準則,蒸出來的米飯噴香。
而木耳泡好後趙夏意就開始行動了,蔥薑蒜爆鍋,再放上辣椒炒出香味,雞肉倒進去翻炒,等炒的差不多了再放圓蔥和木耳。
噴香又有食欲的辣子雞也就出鍋了。
明明隻有半隻雞,愣是在配菜的陪襯下炒出了一隻雞的分量,趙夏意連菜帶肉盛了一大碗給孫家送去了,幾乎不給她們拒絕的機會,放下就跑。
孫老太太歎氣,“這孩子。”
羅紅娟是個不樂意占人便宜的主,當即盛了一大碗糖蒜出來,“先這麼著吧。”
自家的日子跟許家是沒法比,但她們窮人也有窮人的處事風格,單純占人便宜是不行的。糖蒜雖然不值錢,但也算是家裡的一片心意了。
果然,趙夏意回家剛坐下,羅紅娟後腳就送來了糖蒜,而且還學趙夏意,放下就走人。
趙夏意哭笑不得,“您就算不這麼快我也不會推辭的。”
前麵走的羅紅娟停下來,看著趙夏意無奈道,“你以後再這麼客氣就自己殺□□,就動動手的事兒你非得這麼客氣。”
“這不是客氣。”趙夏意也認真道,“這是鄰裡間有來有往,況且我手藝還是大姐你教的呢,不然我也不會做啊。”
羅紅娟被她的言論氣笑了,“行了,我說不過你,以後不能這樣了哈。”
趙夏意笑,“好啊,知道了。”
但到時候怎麼做到時候再說唄。
等出來許家,羅紅娟忍不住歎了口氣,她看的出來趙夏意並不在意那點東西,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她占人便宜的道理。
趙夏意回去將辣子雞盛了一半出來用包袱蒙了放到外頭的缸裡,打算明天熱了和李甜吃,自己則吃剩下的一半。
即便如此趙夏意也吃撐了,飯後不得不在屋子裡轉悠了幾圈,之後才燙腳上炕學習,學到九點多,洗漱睡覺。
半夜裡她做了夢,夢見許沐晨問她毛衣織好了沒,而她說不會,就在夢裡學,一個毛衣怎麼都織不完了……
趙夏意醒了,睡不著了,打開燈擺弄毛線,心想明天下班先學織毛衣吧。
第二天李甜果然又帶了一些菜,趙夏意也沒在意,上班繼續寫製度。
許是知道趙夏意要忙這些,裴如男便沒給她安排其他工作,李甜和溫亞青也難得清閒。
然後被趙夏意安排練字畫畫。
因為之前被扣一塊錢,溫亞青在求助無門之下,隻能老老實實的讓乾嘛就乾嘛了。李甜倒是興致勃勃,畫的差也不管,反正認真。
下午下班後倆人提著袋子回趙夏意家,李甜拿東西的時候驚呆了趙夏意,裡頭竟然還有一些海米。
李甜說,“我嫂子的親戚給寄過來的,我娘讓我帶點過來,她說包餃子好吃。”
那可是挺好吃的。趙夏意腦子裡已經出現韭菜蝦仁餃子的樣子了。
李甜又說,“這些海帶我娘說是好東西,泡一泡燉肉或者炒炒吃特彆好。”
趙夏意點點頭,那是挺好吃的。
但趙夏意還記得手頭的事兒,吃飯的時候問她,“你會織毛衣嗎?”
“會啊。”李甜說,“我們村的姑娘沒有不會的,我十五歲就會了。姐你要織毛衣嗎,我可以給你織。”
趙夏意說,“我想給我丈夫織毛衣,所以,你教我吧。”
毛線上次去泉城的時候買了不老少,可惜回來一直沒找到機會,昨晚半夜的夢似乎提醒了她,今天說什麼也得動手了。
吃完飯趙夏意拿出黑色毛線和打毛線的鐵針,“難嗎?”
“不難,挺簡單的。”李甜拿了毛線和鐵針問她,“那你想織什麼花色?”
趙夏意對花色的了解也來源於她的毛衣,隻不過太難的她這個手工廢物也學不會,就說,“就學最簡單的吧。”
於是李甜拿了灰色毛線,趙夏意拿了黑色毛線,開始學了。
然後趙夏意就實踐了一個道理:眼睛說我會了,手說對不起我不會。
趙夏意目前就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