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慧笑,“這話怎麼說?你可沒得罪我。”
安書記就簡略的把中午的事兒說了,她有些愧疚道,“怪我沒勸著些,林廠長也是著急上火廠裡的事兒。”
說著安書記無奈道,“您是不知道,中午的時候廠裡的工人原本都放假了,又都聚集著一起去廠裡找我們,說了很多不中聽的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我們鞋廠的乾部不如服裝廠的好,要求我們以後像服裝廠看齊。我們也是著急啊,要不然也不會彆人放假了我們還在加班,心想既然這些主意都是小趙出的,就想問問你們廠裡。可巧了在路上碰見了小趙於是就多說了兩句。林廠長一著急語氣難免重了些,小趙就生氣了。”
林巧慧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她說完才開口道,“是該道歉。但不該給我道歉,而是該給小趙道歉。”
安書記一滯,她歎了口氣對這事兒避而不答,“小趙還是太年輕了啊。”
“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林巧慧對安書記這說法並不讚同,“年輕人想法多,腦子活,我們服裝廠多虧了小趙,小趙雖然年輕,但考慮事情周全,做的方案那叫一個漂亮,就連後勤處的陳主任都誇小趙工作做的好。”
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什麼事兒沒見過,安書記明著是在說道歉的事兒,可哪句話不是在說趙夏意年輕目無長輩了。
林巧慧自然不可能任由安書記說趙夏意的不是,才說了這麼一番話。
她說完,安書記先一愣,接著訕笑,“小趙去你們服裝廠真的是你們服裝廠的運氣了,你們服裝廠在她去後可真是大變樣啊。”
沒去之前還不就那麼滴?
林巧慧讚同道,“這話我讚同,前幾天我們幾個領導班子開會的時候還特意說了這事兒,如今的服裝廠可真是多虧了小趙啊,我們運氣可真好。”
語氣真摯,絲毫聽不出有被搶了功勞的意思。
林巧慧感慨道,“我們老了,就該將廠子交給年輕人去管理,我們跟不上時代了。我們那天還說呢,等什麼時候也得給我們小趙頒個獎,我覺得我們廠裡的人就沒有不服氣的。”
安書記有些慪的慌,“那今日這事兒……”
“當然誰犯的錯誰道歉,跟我道歉就沒必要了。”林巧慧說,“安書記為了鞋廠殫精竭慮我非常佩服。”
安書記皮笑肉不笑道,“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林巧慧太明白她的想法了,直接擺手,“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您可以去後勤處申請。”
這下安書記也有些不高興了,“你就一點麵子都不給?”
“不是我不給,是我沒這權力。”林巧慧道,“如果是我們廠裡內部調動,那我就能做主,但廠與廠之間調動那就需要後勤處來出麵了。而且,我們好好的員工為什麼給你們?”
“不是要,是借。”安書記說,“去幫我們落實下去,後麵還得歸還。”
林巧慧覺得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以出,直接拒絕,“我沒這權力。”
最後安書記是揣著一肚子氣離開的,以前她自以為和林巧慧關係不錯,沒想到是這樣。
讓她去給趙夏意道歉?
她又不是曹慧。曹慧隻不過是個宣傳部的部長,做的也過火。她一個勸架的為什麼道歉?
真道歉了,趙夏意就樂意幫忙了?
她覺得不儘然。
趙夏意學習一下午,頭暈腦脹,天快擦黑時才去電話亭那兒給許沐晨打電話。
電話撥過去沒十分鐘,那邊便傳來許沐晨的聲音來了。
“我讓人帶回去的包裹收到了?喜歡嗎?”
趙夏意覺得牙疼,咬牙切齒的說,“喜歡極了,能像你一樣送老婆三八節禮物書的估計也就你一個了,其他人肯定不會想到。”
“嗯。”許沐晨聲音裡帶著一絲喜悅,似乎沒聽出趙夏意的咬牙切齒,“等我休息的時候出去再找找這方麵的資料,多看一些是有好處的。”
趙夏意:“……”
有好處當然有好處,但是,她總覺得怪怪的。
送禮物送書本,這是跟學習結下不解之緣了?
許沐晨還在問,“那,羊絨衫喜歡嗎?”
這次趙夏意真心實意的說了,“喜歡。”
“那就好。”許沐晨說,“年前的任務發了獎勵,我就給你買羊絨衫了,剩下一點兒我先留著,看有合適的東西再給你買。”
趙夏意突然不想跟他算賬了。
這男人用命換來的錢卻惦記給她買這買那,即便是買書也是為了她,可能覺得她會喜歡,她有什麼好吐槽的。
趙夏意抿了抿唇,“你給自己也買點好的,多買點好吃的。彆光想著我。”
“就想想著你。”許沐晨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在學院也用不著其他的衣服,就給你留著。”
趙夏意嗯了一聲,心裡甜滋滋的,“還有一個來月你就結業了吧?”
“是,快了。”許沐晨說。
掛了電話,趙夏意又從口袋裡翻出那封信,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還一直沒看呢。
她捏著信一路小跑回家,關上房門就開始拆信了。
於是趙夏意就發現許沐晨這封信寫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信裡喊她意意,肉麻死了。
信裡說每天都在想她,更肉麻了。
信裡還說夢見她了,這男人怎麼回事,怎麼能這麼肉麻。
趙夏意倆手捏著信倒在炕上翻滾了好幾圈,心裡甜的像泡了蜜。
這狗男人還真的挺會撩的,真想現在就把人壓倒啊。
外頭曹慧蘭看了眼房門跟許根生對視一眼,“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許根生也納悶兒,“估計是有什麼好事兒吧。”
吃晚飯的時候趙夏意便美滋滋的分享了自己的喜悅,曹慧蘭忍俊不禁,“所以最後你也沒追究他給你買書的事情?”
“沒有。”趙夏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還義正言辭道,“他一心為了我,拿命換的錢都花我身上了我有什麼不滿足的,若還去埋怨他那就太不應該了。”
曹慧蘭感慨道,“能想通就好,夫妻間最重要的是就坦誠,還得相互理解。過年的時候他跟我說你給她織了毛衣,他很高興,恨不得天天穿著呢。”
趙夏意美滋滋的,“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實際上她心裡在想,或許她再給他做點東西?
可除了織毛衣她也不會彆的了啊。
算了,先想想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