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四月,他們少不得又得忙碌起來。
五一勞動節部隊這邊不大辦,往年廠裡也隻是跟著市裡工會那邊簡單慶祝一下。
但今年趙夏意希望能參與進去。
於是便去問裴如男的意思。
裴如男知道她是真的為了工人考慮,但還是實話實說道,“的確可以跟著市裡工會一起辦。但有個現實問題。咱們廠離著寧市距離不近,廠裡的工人那麼多不可能都過去。而且咱們和她們都不是一個係統的,即便一起搞也搞不到一起去,彆彆扭扭的,那麼這活動辦的就沒那麼吸引人,還不如跟上次一樣咱們廠裡自己熱鬨一下。”
趙夏意有些遺憾,八婦女節的時候她還許下豪言壯語,現在卻要敗在現實問題上了。
裴如男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若不是你,說不定我們服裝廠也要像鞋廠那樣接受調查,領導班子重新組織了。”
聞言趙夏意都顧不得說五一勞動節了,八卦的因子讓她迫切的想知道鞋廠的後續問題。
裴如男看她這表情就忍不住笑了,“你還真夠好奇的。我聽說不光安書記被撤職了,就連林廠長和孫主席也都被撤了。還有你的老對手曹慧也被撤了,都在做交接了。”
趙夏意震驚了,鞋廠的一二把手都沒了?
“震驚吧?”在聽說這事兒的時候裴如男也挺震驚的,可後來她打聽到真相後就不覺得震驚了。鞋廠不光是發展問題,也不是完不成任務的問題,還有其他一些問題。
但具體原因裴如男也不想說了,隻借著這事兒警告趙夏意,“你還年輕,現在一腔熱血,等過上幾年,見的過了,接觸的多了,我希望你扔能保持初衷,不要被迷惑,犯下錯誤。”
趙夏意似乎猜到一點兒,但還是懂事的點頭,“我知道了。”
有時候趙夏意覺得自己很幸運。
能在重男輕女的年月裡出生在她媽的肚子裡,又有疼愛她的爸爸。嫁人後遇上許沐晨和爺爺奶奶。上班後先有自己親媽手把手的教導,來這邊後又有裴如男和林巧慧等人包容和教導。
這是難能可貴的,若非今年要考大學,她真的會在這裡一直工作下去,直到這裡不再適合她。
裴如男拍拍她肩膀說,“去工作吧,五一勞動節的事兒,就廠裡內部搞搞行了。正好趕上鞋廠這些事兒,再把鞋廠的人嫉妒壞了惹出事兒來,咱們好心也成了辦壞事兒。”
趙夏意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然後回去改方案。
過了兩天鞋廠的人事任命下發了通知,不光鞋廠震驚了,就是整個家屬院也震驚了。
廠委書記和廠長連同工會主席全部撤職!
整個鞋廠都大地震了。
這也給所有的軍屬當頭棒喝,以前的時候普通軍嫂羨慕那些高級彆軍官的媳婦兒,隻要有點文化就能安排乾部身份。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即便當了乾部,不好好乾一樣會被撤職。
看看,書記和廠長都被拉下馬回家了。
根本不是什麼鐵飯碗!
而且這事兒還沒人敢有意見,你不服氣那就查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無愧於部隊,無愧於現在拿的工資。
甚至連安敏等人都沒能出來質疑報不平,可見這中間門真的有事兒了。
調查科的沒公布原因,但廠裡卻四處傳言說她們乾了對不起廠裡的事兒。所以他們鞋廠才比不上人家服裝廠。
一個人說沒人信,說的人多了就成了事實。
安敏等人再不服氣,也隻能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怕什麼?怕自身問題影響到男人,現在夾起尾巴總比連累男人要好的多。
於是在地震之後部隊後勤處又開始安排新任領導班子接替原來的工作了。
趙夏意隻聽過一耳朵就沒心思去管了。
現在都四月了,馬上就五一勞動節了啊,活雖然不是特彆急,但她就想提前準備好,然後輕輕鬆鬆的等著五一來臨呀。
等到了四月中旬,鞋廠的事塵埃落定,趙夏意的方案也寫完了,也得到了領導的認可。
趙夏意一下子輕鬆了,回家的時候多扒了一碗飯。
然後就聽許根生念叨,“沐晨那邊快結業了吧?”
趙夏意扒飯的動作一頓,突然想起來自己男人馬上要結業的事兒。
那結業了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那他們是不是就能團圓了?
趙夏意突然有些緊張了,之前一直吃瓜在第一線,又忙著寫五一方案的事兒,還真的把這事兒給忘了。
現在記起來也不晚,但她是不是該打電話問問什麼時候結業,人什麼時候回來?
她好準備一下啊。
分彆那麼久,趙夏意有點想念她男人了呢。
趙夏意想一出是一出,飯扒完人就跑了。
許根生喊道,“你跑什麼呀。”
“肯定是給沐晨打電話去了。”曹慧蘭笑眯眯道,“等沐晨回來咱們一家人也就能團聚了。”
說著曹慧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倆孩子什麼時候會生個孩子。”
許根生瞥了她一眼哼道,“我勸你不要在他們跟前說這個問題。我瞅著他們就沒想要。”
曹慧蘭剛想問為什麼就想起許沐晨小時候的事兒來。
說不定真不是趙夏意的意思,恐怕她孫子骨子裡就害怕,所以不想要呢。
原本還滿懷期待的心情陡然就變得不好了,曹慧蘭歎氣,“造孽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從他們年前過來,除了許沐陽兄妹倆來看過他們許國盛夫妻沒再來。曹慧蘭覺得一直這樣下去才好呢。
然而有人不這麼想,在他們想到這事兒的時候許國盛和林華也在討論一件事,還因為這件事陷入了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