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夏意也說了,“我不要求您怎麼對方,我就是想知道這是誰在背後造謠我的。”
這主任還是個師政委的媳婦兒,被人問到頭上來了,覺得這事兒的確不像話,便大包大攬道,“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
過了兩天這位主任真查出來了,是崔瑩,一個連長媳婦。
趙夏意也不含糊,直接大張旗鼓的就去了崔瑩家裡,直接問道,“你為什麼造謠?”
崔瑩直接就懵了,“我造啥謠了?”
看她一臉懵逼的樣子,要不是管理委員會的主任調查了,說這事兒清清楚楚,趙夏意都不敢理直氣壯。
趙夏意就直接把外頭的流言說了一遍,“這不是你說的?”
“不是我啊。”崔瑩忙擺手道,“是安書記、就陳政委的愛人安敏同誌跟我說的……而且這也不算造謠吧……”
趙夏意無語,簡直想翻白眼了,而崔瑩的婆婆一聽這話直接跳起來就去打崔瑩,“好你個小不要臉的,你竟然還會造謠了……”
一場家庭戰爭就此爆發。
趙夏意就站在一邊和幾個看熱鬨的嫂子一塊看熱鬨,順便聽聽這家的八卦。
雖然她看不過眼當婆婆的打兒媳婦,但趙夏意這會兒隻想喊一聲好,打的真是輕了。
等老太太打完兒媳婦便跑過來給趙夏意道歉,希望她彆和崔瑩那傻貨一般計較。
趙夏意搖頭,“大娘,造謠的人不是您,您沒必要給對方道歉,誰做錯事誰道歉。”
而崔瑩呢,被婆婆打了一頓委屈的不行了,一邊哭一邊說,“我造啥謠了,又不是我說的……”
趙夏意覺得這崔瑩大概腦子不好使,她便提醒道,“難道不是你跟其他人說的?安敏同誌隻跟你一人說的,然後你又跟其他幾個嫂子說的,一傳十十傳百,你以為這事兒就不是你的錯了?你大錯特錯。”
“我……”崔瑩終於白了臉,知道害怕了。
趙夏意說,“走,跟我去陳政委家對峙去。”
“我不敢。”崔瑩連忙擺手,“我可不敢得罪師政委的媳婦……”
趙夏意冷冷道,“你如果不去那我就跟部隊舉報你造謠生事。”
崔瑩:“我……”
“還不快去。”老太太推了崔瑩一把,“不去你以後都彆回這個家了。”
崔瑩委委屈屈道,“我去……”
趙夏意掉頭就走,幾個嫂子便說,“我們跟你一起去。”
於是隊伍壯大,一起浩浩蕩蕩往安敏家去了。
本就是周末,大家夥不用上班在家休息,碰上這樣的事兒可不就跟著去看看。
而且這事兒鬨了好幾天了,不少人為趙夏意鳴不平,都想知道是誰在背後傳小話,原本以為是崔瑩,結果路上問了問說是安敏。
大家的表情就不是很好了。
安敏原來是鞋廠的書記,當初巴結她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安敏麵上和善,可實際上看誰都看不上眼。後來安敏沒把鞋廠管理好,被擼了職,雖說顧忌陳政委的名聲並沒有大張旗鼓說出來,但因為很多事情都湊一塊了,大家還是有猜測的。
現在居然還在背後造謠趙夏意……可真夠不要臉的。
於是等到了安敏家的時候隊伍更加壯大了,浩浩蕩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了呢。
趙夏意並不在意人家看不看熱鬨,人多了更好,讓大家夥看看堂堂一個師政委的愛人是怎麼造謠的。
她,趙夏意也從來不是吃虧的人,想讓她吃虧,看在誰的麵子上也不行。
所以當安敏聽見敲門聲開門看到外頭的陣仗的時候嚇了一跳。
看到趙夏意的瞬間安敏第一反應就是關門,但被趙夏意身邊的管理委員會黃主任給攔住了,“安敏同誌,您彆關門啊,咱有事兒找你。”
安敏臉僵了僵,“找我做什麼,我都是退下來的人了。”
趙夏意將崔瑩露出來,“安敏同誌,我這兩天聽了很多關於我不好的流言,說我拿學習資料出來分享本身就不懷好意。還說我是為了拉攏人,說我想當服裝廠的書記。安敏同誌您聽說過這事兒嗎?”
安敏臉色難堪,“我不知道這事。我最近都沒出門。”
“可這事兒是你跟我說的呀,為什麼你現在不承認了。”崔瑩很怕她的婆婆,被她婆婆一嚇唬跟著來了,親耳聽見安敏否認這件事,崔瑩頓時就急了,“當時李家嫂子她們剛走,你就跑出來跟我說了那麼多的話,要不是你跟我說那麼些話我也不能跟其他人說啊。”
安敏聽她爭辯心裡暗罵一聲蠢貨。沒想到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憨貨。
但現在她罵也沒用,隻能冷著臉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家媳婦,竟然跑我家門口來誣賴我,我一把年紀能去造謠一個小姑娘嗎?”
“您也不是頭一回了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直接喚醒了大家當初安敏做的那些事,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安敏臉色漲紅,惱羞成怒的看向眾人,言辭犀利道,“我說過不是我說的就不是我說的,讓我說幾遍。”
眾人唏噓的有,嘲諷的也有,安敏臉色格外的難堪。
趙夏意說,“這事兒到底是不是您,您心裡清楚。”
她頓了頓,又看了眼身後的眾人,朗聲道,“我今天也不是想來追究您什麼,畢竟您一把年紀了,真怎麼著也容易被人說我欺負長輩。我就是想說一件事情,我不在意你們中誰家的孩子考不考的上大學。”
她說完,人群靜了靜,趙夏意的資料流傳出來後不少人都拿回去抄了。自己不知道資料有用沒用,但自家孩子卻知道的。
大部分都說資料好資料齊全,非常有用。
趙夏意朗聲道,“我肯拿出來是因為我們不光是服裝廠鞋廠的同事,也是因為你們和我一樣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軍嫂。隻有軍嫂才知道軍嫂這個職業是多麼的不容易。大家為了兒女兄弟出門求人,這是非常艱難的事情。我父母為了我也是什麼都願意做,我感同身受。我更知道高考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對我們要考大學的人來說,高考是能改變我們的命運的。畢竟部隊不可能把我們所有的孩子都安排上工作,高考就是我們的機會。”趙夏意情真意切道,“當然也有人說怎麼可能有人願意拿出資料來呢,畢竟高考也是競爭。但我想說,我不在乎彆人能不能考上,彆人考上那是彆人的本事,彆人因為沒有學習的機會考不上就能顯示我厲害了嗎?並不能。我就是想和大家一起考上,怎麼了,說我假仁假義也好,說我拉攏人心也罷,我就是做了,我就不怕人說。不稀罕的背後說我壞話的,有本事就彆來借。就現在家屬院流傳的資料,估計很多都是從我家裡出來的,有能耐就彆用。說我是想當服裝廠書記,真是可笑,我要是想當書記,隻要好好工作,一步步的晉升,早晚一天我能憑我自身的能力當上,我還考大學做什麼。”
她說完現場寂靜的可怕,趙夏意看了眼安敏繼續道,“我說完了,安敏同誌,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安敏皮笑肉不笑道,“對。”
趙夏意微微頷首,“多謝。”
說完趙夏意扭身就走,看熱鬨的人讓出一條路來,紛紛朝趙夏意道,“小趙,甭搭理她們,我們都可感激你了。”
趙夏意微微一笑,“就算你們孩子用我的資料考上大學了也不用感激我。資料隻是基礎,真正能讓他們考上的是他們的堅持和努力。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如果我怕多了競爭,當初我連夜校都不會提議去辦。”
眾人恍然記起夜校也是趙夏意提議辦的呢。
趙夏意走了,安敏便要關門,幾個嫂子眼皮都要翻抽筋了。
不過礙於陳政委的身份,大家沒說什麼,都跟著趙夏意走了。
安敏要關門,崔瑩卻將門抵住,“安阿姨,您為什麼不承認?”
安敏一愣,“什麼?”
“您為什麼不說清楚……”
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