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娘聲音可真熟悉,趙夏意扭頭一看,喲,還是個熟人,朱大娘呢。
趙夏意一點也不想慣著這樣的老太太。上次要不是通知書恰好到了,這老太太指不定怎麼排揎她。
趙夏意直接眼刀子刮過去,“喲,朱大娘啊,您兒子娶媳婦了沒?人家一聽有您這樣的婆婆會不會就嚇跑了?”
聞言朱大娘那臉直接就拉下來了,她不過是小聲嘟囔,結果也被聽了去,她都懷疑趙夏意這小妖精是故意,時刻盯著她找她的錯處呢。
而且趙夏意說的話就跟刀子是的刮在朱大娘心口上。之前她也請人給她兒子介紹過對象,像她兒子這種年輕又沒結過婚的軍官,按理說該挺好找的,旁的不說找個醫院的護士或者文工團的不挺簡單的?
結果人家見了麵基本就沒有下文,問一問才說知道朱家沒好人不敢嫁。
就差指著她的鼻子是她拖累了兒子了。
朱老太太不忿,可找了好幾個都這樣,最可氣的是有一個胖成豬的護士居然還嫌棄,還說可以答應嫁,但前提是得把她送回老家去。然後對方管家。
呸!朱大娘險些沒噴對方一臉。
朱大娘的臉越來越難看,趙夏意卻樂了,“看來讓我說準了啊。朱大娘,雖然您是長輩,但我也不得不說一句,做人呐,千萬不能太刻薄,否則刻薄的名聲傳出去不光自己的名聲不好聽,還得連累兒子。您說您兒子萬一背後埋怨您怎麼辦啊,真把您送走了您就算再會下蛋也不能享福了。”
說完趙夏意也不管她如何的難堪,心情愉快的和許沐晨一起吃飯了。
回到家趙夏意痛快的躺炕上打了個滾兒,“還是咱家的炕舒服啊。”
許沐晨在她身邊躺下,說,“十八開學,十七就得走。”
一想到這個趙夏意上學的興奮勁兒就有些衝淡了,“是啊,總得提前一天去報道,還得采買各種東西。”
許沐晨嗯了一聲,“以後周末我去看你。”
“好啊。”趙夏意爬起來將包裡的房本拿出來藏好,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你去看我難道我們每次都去住招待所?”
許沐晨一愣,“不然呢?”
趙夏意拍了拍房本證明,“咱買房子吧。就在泉城咱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四合院,咱們買下來,等爺爺奶奶來的時候直接去那邊也行,來這裡也行,總能住的下,你覺得呢?”
而且在她看到的有限的劇情裡,到了千禧年的時候房價是上漲了的。那時候也有了商品房的出現,甚至還有人憑借著老房子拆遷一夜暴富的。
趙夏意雖然現在也是富婆一枚,但誰還能嫌錢少啊。泉城是魯省的省會城市,也是交通要道,以後還能不拆遷?她手握一個小院子,以後怎麼也能拆點吧?趁著手裡有錢能買就買點兒,彆到時候錢花的差不多了房價也上去了,那她哭都找不到地兒哭了。
這麼一想趙夏意還挺激動的,再想想在首都的四合院,得虧她不要孩子,不然以後妥妥的也能當富二代了。
隻不過沒孩子,那他們兩口子日子過的就能更舒坦,實在懶了那就躺平享福好了。
趙夏意越想越興奮,恨不得把手裡的錢都拿去買房子。
但許沐晨卻道,“現在房子能買賣嗎?大家都不夠住的,有人會賣房子?”
趙夏意瞪眼,“那些筒子樓是不行的,但那些私人的小院子,萬一就有人樂意賣呢?咱們就買一套,我可不想每次約會都去招待所。”
說著她朝許沐晨拋媚眼兒,“你想每次那啥的時候都在招待所啊,不怕被人聽見?”
“咳。”許沐晨耳朵都紅了,“也行。”
趙夏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本來不行聽見這個就行了,出息,不知道的還當你是超級大流氓呢。”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許沐晨當然算好男人那掛的,但偶爾在炕上壞一下也彆有情趣。
趙夏意抬著下巴將自己的小金庫給許沐晨擺了擺,“姐有錢,以後好好聽話,姐姐養著你。”
許沐晨卻不看她的小金庫隻看她,“好。”
趙夏意被他看的發毛,忙起來說,“今天元宵節,咱們動手自己包元宵送花燈吧。”
許沐晨嗯了一聲,“好。”
蘿卜在院子裡挖坑埋了一些,許沐晨去挖出來幾顆蘿卜便動手刻花燈,刻完花燈又去和麵團準備包元宵。
趙夏意水平不夠隻能眼睛盯著,嘴巴指揮著,眼睜睜的看著蘿卜在他手裡慢慢雕刻成小蘿卜燈。
趙夏意問,“胡蘿卜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許沐晨還沒說胡蘿卜自己留著吃趙夏意已經將胡蘿卜拿來了,“兩種顏色更好看。”
許沐晨收回到了嘴邊的話將胡蘿卜也雕成了燈,有的是圓形,有的是上寬下窄的方形,一個個小燈擺在桌子上很是好看。
趙夏意問,“這樣就行了?”
“等晚上的時候得放上煤油和燈線。”許沐晨說完便去弄糯米麵兒了。
趙夏意沒包過湯圓,不過這東西難度不大,對於已經會包餃子的趙夏意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
先將糯米用手掌壓成餅,搗碎的芝麻混上白糖放上去,然後慢慢包起來團成團,趙夏意高興道,“也沒那麼難嘛。”
然而話說完就看見許沐晨團的湯圓大小均勻個個都是圓溜溜的,再看看趙夏意包的,的確是包起來了,但邊上有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黑芝麻的痕跡,幾乎不用多想,她自己包的這種進到鍋裡估計不用倆來回就能碎成渣了。
趙夏意有些受挫,許沐晨忙道,“我教你。”
索性時間也不急,許沐晨便坐到她邊上手把手的教她,趙夏意笨手笨腳又多次失敗後終於捏出了看起來圓溜溜的湯圓。
許沐晨就安慰她,“圓不圓的不要緊,隻要煮的時候破不了就行。”
倆人一起忙活半個多小時總算包完了湯圓,外頭天也微微黑了。
兩種蘿卜燈裡頭倒進去一點點煤油,再將白麵粗棉線剪成三厘米左右的段浸泡進煤油裡,再將一個個小燈擺放到家裡各個門口外頭,然後才分工一個個點上。
正月十五的夜晚是很冷的,並不明亮的院子裡慢慢點滿了微弱的燈光。
趙夏意站在院子裡笑,“真好看啊。”
許沐晨嗯了一聲,然後查看天氣,再仔細看著這些小燈,防止火災的發生。
這樣的夜晚不止他們一家,每一家都在進行一樣的活動。
趙夏意站在他身邊說,“這是我們的家啊。”
許沐晨攬著她嗯了一聲,“是我們的家。”
煤油燒儘後,蘿卜燈也漸漸熄滅了,這些燈也不用再收,等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小孩子到處撿了拿去玩了。
趙夏意對玩這個沒興趣,便去煮湯圓。
熱乎乎的湯圓進了肚皮趙夏意的渾身都暖洋洋的,躺在炕上就更不想動了。
許沐晨卻沒閒著,直接去外頭燒了一大鍋水,然後進來喊她,“洗洗澡?”
對上他認真的表情趙夏意炸了眨眼,“不想洗。”
“洗。”許沐晨說著便去將一個大木盆拖進來然後裡麵倒上熱水,“洗吧,屋裡還暖和點。”
位了屋裡溫度更高一些,許沐晨又去點了一個炭盆進來。
若非知道許沐晨的心思,趙夏意就要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