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夏意看他，“那你怎麼不早說？”
“忘了。”許沐晨說著低頭看地，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多少愧疚的意思。他甚至覺得李甜占用了他媳婦的時間了，妹妹哪有老公親啊。
趙夏意也沒多想，“回去給我。”
許沐晨：“哦。”
到了澡堂子，趙夏意就明白許沐晨為什麼跟著來了。
因為這邊是家屬院澡堂子，當年設計的人突然靈機一動，建了幾個家庭單間，也就是說一家子來洗澡可以去一個單間……
許沐晨就厚著臉皮去找管理員要了鑰匙，然後淡定道，“家庭間人少。”
倆人進去，許沐晨將門關上，然後翹腳將上麵的窗戶開了一點縫隙。
正月的風還是冷的，但趙夏意明白，不開窗戶通風人容易呼吸困難。
這大約是趙夏意和許沐晨頭一次一起洗澡，還真有些不習慣。
等倆人從澡堂子裡出來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之後了。
趙夏意臉也紅紅的，許沐晨主動拿著兩個人的東西，往外走的時候問她，“怎麼了？”
趙夏意不理他，許沐晨摸摸鼻子，小聲道，“回頭我讓你打個痛快行嗎？”
“不管。”趙夏意往前頭去了，許沐晨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了家趙夏意往被窩裡一鑽，感慨道，“大冷天的還是被窩裡比較舒服啊。”
許沐晨將毛巾和衣服掛在繩子上，然後也脫鞋上來，“確實啊。”
趙夏意有些困了，轉過身去，“不要叫我。”
許沐晨半晌，“哦。”
不用擔心自己睡過頭，也不用操心軍訓的事兒，趙夏意靠著許沐晨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一覺醒來趙夏意隻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屋裡靜悄悄的，外頭電燈打開了，卻沒有一點聲音。
趙夏意穿上衣服下床，發現外頭也沒有許沐晨的蹤影，她開門出來，迎麵就看到許沐晨端著臉盆進來，“就猜著你快醒了，來洗把臉我們出去吃飯去。”
趙夏意見他手裡拎著一個暖水瓶疑惑道，“什麼時候買的？”
許沐晨說，“你睡覺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百貨商店，把該買的都買了。”
“啊。”趙夏意懊惱道，“那你怎麼不叫你上我一起去呢。”
許沐晨說，“沒多少東西我就都買回來了，以後你也可以過來住，缺什麼了自己去買。”
趙夏意嗯了一聲，然後就聽見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不好意思笑了笑，“餓了。”
“帶你去吃飯。”許沐晨把東西放下便拿了錢和票準備出門，趙夏意說，“就去食堂吃點簡單的吧。”
許沐晨驚訝道，“不想吃好的了？”
趙夏意搖頭，“晚上吃點清淡的。”
倆人往食堂過去，趙夏意說，“看著都是生麵孔了。”
陸軍學院以前的學製是半年一屆，多是各地軍區或者軍分區選擇推薦上來進修，回去便要提乾的人。許沐晨在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除了任課的老師估計就沒有認識的人了。
許沐晨與裴校長交流過，所以知道的更多一些，“今年夏天的時候陸軍學院會麵相各地招生。”
趙夏意驚訝的啊了一聲，“所以你是教新生嗎？”
“不全是。”許沐晨搖頭解釋道，“因為是頭一年招生，所以開設的專業也隻有兩三個，招生的人數也非常少。學生還是以各地部隊選送為主。而新生主要是培養軍官。”
他這麼一說趙夏意就明白了，華國在建國後雖然努力普及教育，但因各種原因讀書識字率並不高。哪怕在鄉下開展過掃盲班很多人依然不認字兒。
而現有士兵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自農村征兵，文化知識欠缺。彆說普通士兵，即便是軍官也有不少是不認識幾個大字的，在處理業務方麵就很被動，工作開展也不會那麼理想。
通過高考就不一樣了，能滿足學員分數的本身文化水平過關。當然這種軍校生在報考前還要通過政審和體能測試，一旦通過才有資格報考，之後考上，那就是預備軍官。
許沐晨繼續道，“新老學員我都會教，但上的課程並不會太多。”
畢竟他的本職工作是團長，工作重心還是在軍區，而陸軍學院頂多是部隊對學院的支持，算是他的第二職業。
倆人到了食堂除了容貌上引起其他人注意，大部分人並不會想到許沐晨將會成為他們的格鬥教官。頂多多看兩眼也就吃自己的飯了。
中午吃的好，下午趙夏意吃的也不賴，哪怕不去飯店或者私營飯館，吃個大鍋飯也得有肉。豬肉白菜燉粉條，嗦著粉條趙夏意覺得快活極了。
飯後趙夏意和許沐晨出來，在校園裡溜達，趙夏意突然提起中午時候她和林海榮的對話，許沐晨聽的一個腦袋兩個大，沒想到她們女同誌在一起會說這種話。
不過想想他還是小兵的時候住集體宿舍時男同誌的談話內容他又覺得正常了。
男人和女人都一樣，都喜歡漂亮的好看的人和東西，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此時才晚上六點鐘，趙夏意就覺得這個夜晚還挺漫長的。一陣風吹來趙夏意打個哆嗦，“回吧，怪冷的。”
“嗯。”
借著夜色，許沐晨伸手握住她的手，趙夏意扭頭朝他笑了一下，許沐晨握著的手又緊了一些。
進了家屬區後碰見幾個之前的教官，互相打了招呼後便上了樓，許沐晨拿了暖水瓶出去打水回來洗漱，之後趙夏意便被抱上了床。
夜真的很漫長，趙夏意睡覺時也不知道什麼時間了。
而在魯大宿舍裡，林海榮一晚上已經看了好多次趙夏意的床鋪了。
然後她終於問出了她的疑問，“你們說她今晚還會回來嗎？”
韓冬青乾脆搖頭，“不知道。”
“肯定不回來了。”劉鳳梅說，“她愛人來看她了，她回來乾嘛？”
林海榮蹙了蹙眉，“可……這麼夜不歸宿……”
劉鳳梅卻搖頭道，“你都以前上過工農兵大學的人了，怎麼思想比我一個農村出來的鄉巴佬還要老舊，她跟著出去的那人是她的愛人，又不是其他人，人家夫妻團聚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難不成考上大學就得拋棄原來的家庭？那跟人渣有什麼不同。”
她們幾個都是農村考上來的，在高考後見多了考上大學拋棄家庭獨自奔赴前程的人。有些隻是結了婚沒孩子還好些，散了也就散了。
有些孩子生了好幾個了，當爹的突然考上大學了，有良心的還好，會顧念妻子，有的則許下承諾獨自跑路。
當然也有是女人考上的，在未來和家庭中也會做出選擇。
這樣的事她們都見過，也不齒這種事。
林海榮歎了口氣，“你說的也對。”
結了婚的夫妻哪能不見麵呢？
可林海榮想到她的丈夫心裡卻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