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能理解林海榮的急迫。畢竟是上過工農兵大學又舍棄穩定工作來上大學的,自身肯定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但要趙夏意說林海榮也太急切了一些。之前她還覺得林海榮不錯,沒想到一場青年節活動和入黨積極分子的選拔,就讓林海榮慌了神。
可理解歸理解,趙夏意決心以後在林海榮麵前要注意了。
劉鳳梅點頭道,“我覺得以後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有些太私密的話不能說。”
趙夏意不置可否。
在她生日前兩天,趙夏意將剩餘的稿件交給了柯冠,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興致勃勃的琢磨起自己的生日來。
周天一大早,吃了早飯趙夏意就去打電話,首先是給爹媽打電話,感謝爹感謝娘把她拉扯大,可把趙大剛感動壞了。
劉麗榮哭笑不得道,“說吧,這是想要什麼了?”
趙夏意大義凜然道,“咱啥也不需要,就是想您,覺得您和我爸不容易,說點好聽的話。”
這話可就真的窩心了,劉麗榮這渾身上下都覺得舒坦了,當閨女的這麼孝順,當爹媽的當然也不能小氣了。
到底是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疼了那麼多年的閨女,在幾天前劉麗榮夫妻就絞儘腦汁的給自家閨女收拾了一箱子的東西給寄過去了。算算時間估計這幾天也能到了。
劉麗榮道,“給你買了幾件衣服,到時候記得去拿。”
趙夏意嘿嘿笑了起來,“媽,還是您懂我。謝謝您跟爸。”
掛了電話趙夏意心情大好,接著又給駐地那邊打電話,但很遺憾,許沐晨並不在團部,甚至什麼時候回來也是不知道。
趙夏意有些鬱悶,掛了電話趙夏意連習也不學了,拉著俞彤說要給自己慶祝生日。
俞彤無奈道,“知道了,你不來我也得去找你,你大娘今天天還沒亮就跑出去排隊,又是宰雞又是買肉,就等著你中午過去吃呢。”
說著她指了指手下的畫板說,“你好歹讓我畫完,這是我的周末作業,明天教授還得檢查呢。”
趙夏意嘿嘿笑了兩聲,看著空蕩蕩的畫室說,“今天就你一個人?”
“目前是。”俞彤明白她的擔憂,便說道,“要不你先過去給李甜補補課,我待會兒就回去了。”
趙夏意也不想在這多待,說了兩句話便連忙撤了。
然而運氣這事兒有時候是個玄學事件,到了樓下的時候還是碰見了陳冕,陳冕看見她時明顯眼前一亮。趙夏意腳步一轉,忙掉了方向走了,走的毫不留戀。
陳冕微微歎息,看著趙夏意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苦笑,他這是徹底將人嚇到了啊。現在將他當成洪水猛獸了。
身邊的同學看著他道,“你還沒死心呢?我聽說她大有來頭,跟她對上犯不著。”
陳冕嗯了一聲,“我知道。我隻是……想打聲招呼罷了。”
趙夏意一路回了宿舍,拿了錢和票就直接出門。
既然龐大娘大方又是買雞又是買肉的,那她當然也不能小氣了。去了百貨商店奶粉買上兩罐,點心瓜子兒的來上一斤提著就往俞彤家裡去了。
走到胡同口的時候趙夏意看到胡老師正在外頭,似乎想過去敲門又不好意思。
趙夏意忙過去問道,“胡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當初胡老師賣院子就是因為不想觸景生情,她還覺得賣了院子後胡老師再也不會往這邊來了呢。
她看了眼院子,突然想起院子裡住著的李甜,頓時警鈴大作,總不能是看見李甜了才來的吧?
胡老師看見她明顯鬆了口氣,他走向趙夏意然後說,“你們之前不是想打聽賣院子或者筒子樓的?”
趙夏意點頭,也鬆了口氣,看來還是她誤會胡老師了,人家是好心好意打聽了消息來告訴她們呢。
趙夏意為自己的懷疑感到羞恥,然後忙問道,“您這是有消息了?”
胡老師不好意思的笑笑,“上午出門跟一個朋友喝茶,正好聽見隔了一條馬路對麵那兒筒子樓有人吵架,意思是那家的主人想賣了那筒子樓。”
聽這話趙夏意先是以喜,接著就疑惑了,“賣房子有什麼好吵的?”
提起這事兒胡老師自己都有些臉紅了。他本身不是愛湊熱鬨的人,這要是以前胡老師看見人打架肯定得跑的遠遠的。可一想到趙夏意她們的需求,胡老師又忍著懼意往前湊了湊,然後聽了個大概。
意思是賣房子的是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妻,兩人都是退休工人大爺姓葉,家裡隻有一個女兒,女兒跟著女婿工作調動去了彆的地方生活了,老兩口覺得寂寞,在女兒女婿的勸說下便想將房子賣了去跟著女兒女婿過日子。
但老人的侄子跳出來不樂意了,說他們走可以,但房子必須得留下,因為房子得姓葉,就算賣了錢那也得把錢留下,不能讓老兩口帶到外姓人家裡去。
老兩口那就不乾了,憑什麼自己的房子自己做不了主?那侄子反正就胡攪蠻纏,說他是老葉家的根兒,等老兩口死了還得他給摔盆子,所以要麼把房子給他,要麼賣了分房子把錢給他。
胡老師也隻聽個大概,便說道,“這年月肯賣房子的人不多,我也跟朋友打聽過,這麼久了也就聽見這麼一個要賣的。但你也聽出來了,買這個可能後麵會有麻煩,你和小俞自己商量商量。”
趙夏意點頭,“行,我會跟她商量的,謝謝您了胡老師,要不進去坐坐?”
“不了不了。我這就回去了。”
胡老師局促的擺擺手抬腿便準備走了,他本是打算和朋友去喝茶的,卻為這事兒放了對方鴿子,這會兒還得回去賠禮道歉呢。
然而恰在此時四合院的門被拉開了,李甜站在門口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