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1 / 2)

範安平到底保留理智,沒有當場對陌生人提出要做親緣鑒定。隻是主動詢問貝鑫,和他同來的是誰?

貝鑫簡單地介紹,奉衍與過雲從是他在大陸認識的好友,今天順路陪他走一趟醫院。至於關係友好到哪種程度才會一起逛醫院?這不重要,反正都是語言的藝術。

範安平也不在意貝鑫的說辭幾分真幾分假,即便真有隱情,說不定就和他的猜測對上了。直接對奉衍發出邀請,“差不多快到下午茶時間,不如一起喝杯茶?”

“好,我在醫院門口等一會。”

奉衍乾脆利落地答應。這會撞上範安平,直截了當問個清楚,還免去了其他複雜步驟。

貝鑫旁觀這一幕,範老可不是熱情好客的性格,更不可能在二房兒孫都重傷時,邀請剛剛認識的人喝下午茶。

這裡麵肯定有事。

貝鑫自詡毫不八卦,但有必要知道相關商業情報。範氏企業有重大影響變動,對於港城商界也會產生重大影響。

“過大師,不如我們也去喝杯下午茶?”

貝鑫看向過雲從,試圖從她口中打探一些內幕消息。

“好的,你選地方。”

過雲從沒有拒絕,她也想詢問貝鑫有關範家的情況。有的事,八卦報紙報道再多,總不如同為豪門的人了解清楚。

話分兩頭。

範安平依照原計劃先去探望範心深父子。

醫生表示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搶救,病情並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

範心深傷到大腦,初步判斷清醒的概率很低,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範榭中午蘇醒,他傷到了脊椎導致半身不遂,能不能恢複還要看後續複健。

兒子與孫兒如此重傷的消息,對於耄耋老人來說是無疑是重大打擊。

範安平卻必須保持冷靜,因為要處理的現實問題太多了。

既然範榭醒了,稍稍安慰孫子幾句,就拋出了有關他與曾定康是什麼關係的問題。

範榭一開始想要否認,但聽祖父提到已經查出四千萬錢款往來的記錄。

不隻這一點。

範安平更表示兩次車禍過於詭異,會不是有哪位邪術師故意找他們索命?現在範榭與範心深躺在醫院裡,難道不想查出是誰製造了他們的慘劇?

範榭怎麼可能不想抓,他恨極了罪魁禍首,也猜到了十之八九是曾定康搞的鬼。之所以不提曾定康,是不想範安平發現此前二房搞邪術咒殺他在大陸的血脈。

權衡利弊,哪怕範安平最終查到真相也不會殺親子親孫,但讓曾定康繼續在外活動搞不好又會來要命。

範榭半真半假地交代,說是因為商業競爭父親範心深請風水師幫忙。

以往和曾定康的養父榮壽合作。榮壽活著的時候在港城風水圈也算小有名氣,但罕有人知道他的真本事是被養子學了去。

至於曾定康為什麼要製造詭異車禍?

範榭推測問題出在酬金上。情人節晚上八點半左右,曾定康給他打了電話,要求追加一億港幣,被他果斷地拒絕。

也許要錢不成,讓曾定康心生不滿,而搞出了一場車禍進行報複。

對這些話,範安平沒有表示信或不信。

他老了,隻希望家和萬事興,但沒能老糊塗到失去判斷力。

記下曾定康此前在九龍城寨活動,立刻吩咐手下去找。

不論花多少錢,找哪條道上的人幫忙,總之從快從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隻為弄清真相,更為拆除一個不定時炸.彈。

二房真是糊塗!

曾定康能讓範家二房父子倆人詭異撞車,手裡是不是有範家的物品?這東西改天能不能用來謀害範家其他人?

範安平沒有忍,哪怕孫子重傷在身,依舊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知道這頓罵太遲了。是管教得太晚了,否則二房父子倆怎麼會與虎謀皮。

範氏企業要做大,即便是找風水師尋求助力,也不該走邪路。邪術師有本事讓你名利雙收,就有本事拉你下地獄。

範榭倒好,心思不正,又沒能心機深沉到底。

哪怕對邪術師索要高價報酬不滿,也不該在沒有絕對把握時顯露出來。

離開醫院,範安平儘量平複心情。

二房出事,他不可能不傷心。但比起傷心,還有太多事要一件件處理。

這就與奉衍前往保密性很好的下午茶餐廳。

要了一間包房,讓保鏢都留在了門外。

落座後,奉衍隨意點了杯咖啡,先一步拋出問題。

“範老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有過曾用名,與「欣」字同音?”

範安平尚在組織語言,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問題。

他脫口而出問:“是盼兒告訴你的?我是說,誰告訴你,我以前叫範薪?”

“沒有人告訴我,隻是推測而已。”

奉衍得到肯定答案,確定狐仙扔黑棗的含義與過雲從推論一致。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了外婆懷澄的照片,“盼兒,是不是照片上的人?”

範安平雙眼愣愣地看著照片,顫顫巍巍地拿起來端詳。

沉默了半晌,終於緩緩點頭。“對,這就是盼兒。她是你的外婆嗎?”

奉衍看出範安平情緒波動極大,自己卻是心無波瀾。

哪怕這人極有可能就是真外公,但他不出幾縷感情。

先不說沒有養育之恩,就以範安平在港城娶了三位太太來看,也就彆談對故人的深情。

“外婆,姓懷名澄。她隻有我母親一個孩子,取名懷欣。”

奉衍極為簡單談及過往,“以前,我被告之外公叫吳訊,說是母親出生前就被敵軍炸死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產生了懷疑,但已無人可聞。母親與外婆已經去世。”

“你說什麼?!”

範安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地站起來,把手邊的杯子撞翻。“你的母親也去世了?怎麼可能!”

“很遺憾,1982年母親因為胃癌去世,外婆是在四年前過世的。請節哀。”

奉衍不想感傷回憶,站起來扶了一把範安平,幫他順了順氣。

儘管對這位沒有感情,也不想讓人被受刺激到心臟病突發,該問的問題還沒有提。

範安平被這些死亡消息衝擊得腦子嗡嗡作響。

雖然尚未做親緣鑒定,但當年王盼兒決絕離開時懷著他的孩子,奉衍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外孫。

之前,他派出私人偵探去大陸,已經有了幾分心理準備。

王盼兒年事已高,說不定已經故去了。但兩人的孩子應該活著,誰想到真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室內,沉默了好一陣。

奉衍扶著範安平緩緩坐下,然後直接說明來意。

“我來港城是為調查一些舊事,與長輩曾經接觸過的某種古怪物品相關。既然範老先生認識外婆,能否回憶一下,提供一些線索嗎?”

話題跳躍度非常大。

“古怪物品?”

範安平一時半刻沒緩過神來,茫然地搖頭。“什麼古怪物品,我沒有聽盼兒提過。”

“也許是麵具、鞉鼓、磬、編鐘或某類管樂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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