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班長!”
陸行寬剛走進店裡, 前台就傳來激動的聲音,跑出來一個壯漢。
看著熟悉的麵孔,他嘴角不由得挑起, 兩人在部隊裡都是班長, 以前也是常見的,他鄉遇故知,實在是驚喜。他笑著打招呼,“魏班長,這家店是你開的啊?”
“對啊!我老婆不是這邊的人麼, 我也在海邊呆習慣了,就在這裡定居了,開一家小店, 也能養活自己。”魏子晉可高興了,“你是來這旅遊的嗎?”
“嗯,帶我老婆來度蜜月。”陸行寬說這話的時候,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得魏子晉直樂。
他比陸行寬大兩歲, 此時調侃起來就毫不顧忌, “嘖嘖嘖,你這速度可真快, 不愧是我們連最快的男人。”
陸行寬:“……”聽起來怪怪的。
魏子晉問了一下陸行寬的現狀, 又寒暄了幾句。
陸行寬還惦記著門口的宋知梔, 就笑著說:“我老婆就在門口坐著呢, 跟我去認識一下?”
話音剛落, 門口就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巨響。
陸行寬神色驟變,拔腿就往門外跑。
魏子晉看著他一陣風似的刮了過去,趕緊跟上去, 心裡想著: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事與願違,確實出事了。
陸行寬一出門,就看到讓他心臟幾乎驟停的場麵——一個醉漢舉著碎了半拉的啤酒瓶,尖銳的玻璃裂口正對著宋知梔,嘴裡還不清不楚地說著臟話,“老子就想讓這個小丫頭陪我,關你屁事……”
陸行寬頓時明白了情形,梔梔確實擋在一個短發女孩的前麵,同一桌的三個女孩也躲在她後頭。
他擔心傷到宋知梔,沒有聲張,輕輕拍了拍魏子晉。這點默契還是有的,魏子晉微微點了點頭。陸行寬靜悄悄地走動,想繞一圈到宋知梔的正對麵,給醉漢一個暴擊。
此時,就聽宋知梔冷冷地說了一句:“她說了,不認識你,不願意。”
醉漢卻上下打量著宋知梔,流裡流氣地說:“不過,仔細看看,你身材比那丫頭好多了。這樣吧,你陪我一夜,我就不跟你和那小丫頭計較了,不然,你們今天都彆想走出這條街。”
大桌上聚餐的七八個人頓時站起了身,圍了過來。
居然是一夥的!
宋知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他做這種事,你們也敢幫他?”
空氣一靜,一個紅毛哼笑一聲,警告道:“你最好乖乖地聽蔣少的話,不然沒好果子吃。”
他臉上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看得宋知梔心頭泛起惡心。
宋知梔輕蔑地笑了一聲,打量著醉漢,“蔣少?看來你還挺有身份啊。”
蔣少得意地笑起來,拿著酒瓶的手不由得微微放鬆了,剛想再威脅一句,就被斜後方飛來的一腳重重地踹倒在地。
“寶寶!”宋知梔心下鬆了口氣,偷偷地將手裡的銀針揣進口袋裡。
陸行寬走過來,問:“沒受傷吧?”
宋知梔搖了搖頭,餘光看到蔣少被他的小弟扶了起來,而後方,紅毛已經衝了過來!
一道寒光閃過。
宋知梔瞳孔微縮,急聲提醒陸行寬:“小心!他有刀!”
陸行寬對著她淡定一笑,轉身之時,隨手拎起一把椅子,主動迎了上去。
宋知梔捏緊了拳頭,微微發顫,緊張得幾乎不知道用什麼來呼吸,眼睛緊跟著陸行寬。
“姐姐,你老公好厲害啊!”短發女孩叫白星爾,聲音雖然帶著哭腔,卻還有顯而易見的激動。
宋知梔回過神,看著陸行寬遊刃有餘地應對著這幾人。
沒一個能打的!
她才吐出一口氣,輕聲問:“報過警了嗎?”
“報過了。”縮在人群的舒明明點點頭,“說是大概需要8分鐘,應該馬上就到了。”
話音未落,警笛聲遠遠地響了起來。大概是夜市的街道不能行車,耽誤了點時間。
陸行寬停手,看著一地嗷嗷叫的傷員,冷冷地一笑,向著蔣少走了過去,蹲在他麵前,嚇得腦袋腫成了豬頭的蔣少慌忙後退。
他聲音裡仿佛含著冰霜,“蔣少,是吧?”
蔣少忙不迭點頭。
說是蔣少,其實家裡做房地產的,有點小錢,才聚集了一群小流氓巴結他。他此刻也不敢拿喬,識時務者為俊傑,等到了警局,哼!
陸行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酒醒了?”
“醒了醒了。”
“滾去道歉。”
陸行寬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他的視線從碎酒瓶上掃過,才寒森森地盯著蔣少。
蔣少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這人是個能下狠手的,沒看到他小弟們都躺在地上哀嚎麼!再說了,他的嘴巴現在還挺疼的,不知道這小子打架是個什麼架勢,往他嘴上扇了好多巴掌,現在大概已經腫了吧。
他一骨碌爬起來,畢恭畢敬地給宋知梔道歉:“對、對不起,我剛剛喝醉了瞎說話,請你原諒我。”先服個軟,不丟人,一點都不丟人!
宋知梔看著陸行寬,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