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婚燕爾(4) 真的!她強調……(1 / 2)

應寧:竟然……還會動?

儘管她的內心已經瘋狂尖叫了,這仍然是應寧腦海裡麵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她甚至不著邊際的想,她不會還要開啟一個靈異劇本吧。

畢竟現在的場景那就是荒郊野嶺,荒無人煙,荒的厲害,是靈異劇本最喜歡的開場地勢了。

但是多年遊曆到底讓她冷靜了一些,她試著抬起腳來,但那隻被踩住的手察覺了她的動作,不知出於什麼樣的毅力,竟然猛的爆發,緊緊扣住了她的鞋,然後一動不動了。

應寧皺眉蹲下身,在稀泥裡沿著被自己踩到的手臂摸了一下,才將一個幾乎與泥融為一體的人撈起來。

也不怪應寧沒有注意到一腳踩了上去,被撈起來的人胸口微弱的起伏都幾乎看不見了,整個人細瘦伶仃的,渾身滾在泥水裡,衣裳和裸露出來的皮膚頭發都已經被染透了,乍一看和泥漿沒什麼區彆。

而且他頭發枯草一般亂糟糟的,若不是確定摸到了頭,應寧都以為這是一叢被雨水打蔫的裹著泥水的雜草。

她試了一下脖頸,雖然涼的可怕,但還是微弱的跳動著。

“命真大!”應寧咕噥一句,然後看了看村子裡的人“賄賂”自己的那匹小矮馬,訝然道:“不會就在這裡等著吧?”

人家送匹馬,她撿一個人?然後不用資源浪費?

不過她看了一眼小矮馬濕漉漉溫順的眼睛,又有些舍不得了,人家年紀還小呢,乾苦力不好。

她乾脆將麵容性彆完全分辨不出來人拎起來。

這人麻杆一樣,輕飄飄的,應寧甚至覺得沒用什麼力氣就放在了她自己騎出來的那匹馬上,然後扯一根繩子綁穩了,讓人不至於摔下來。

這是仲守出門時特意挑選的家中的劣馬,勝在溫順能乾活。

仲守一邊幫著綁繩子,一邊覺得這樣救人似乎是有些草率了。

可惜主仆兩個都不會醫術,再加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隻能將就一下,還怕擅自動手惹出麻煩來。

隻是這人昏迷著,即使用繩子綁了也怕人從馬上滾下來,應寧和仲守隻能輪流交替扶著一路進了城。等進了城才尋到人雇了倆板車送到最近的醫館去。

於是等應寧回到家的時候,她的一身已經十分狼狽了。被泥蹭的臟兮兮的,甚至還有甩在身上的泥點子。被太陽一曬,泥點子乾了,一碰撲簌簌全是灰。

她原本準備洗漱後再回內院的,但是她的模樣太狼狽,下人以為她摔了,連忙往內院報信。

於是洗漱的水剛剛加好,就見著沈知鶴帶著侍人和府醫浩浩蕩蕩的疾行過來了,臉上都是擔憂和著急。

看見應寧,更是皺著眉提著衣擺就小跑過來了:“這是怎麼弄的,妻主,你摔哪兒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摸,然後又喊府醫:“王大夫,快過來給小姐看看!”

應寧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

隻是看著有這樣一個人為你忙忙碌碌,擔憂著急,心裡也會不自覺的升騰起暖意。誰都會迷戀這樣被人放在心上的掛記。

應寧看著他,唇角彎起,臟兮兮的臉龐露出一個笑意,襯得雙眸璀璨。

沈知鶴一愣,被她這樣笑著看的不自在,眼神不由得躲閃了一下,語氣裡都有些嗔怪:“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府醫已經給她把了把脈,疑惑的看著應寧。

應寧打發他們下去:“這是彆人身上蹭的,我沒事,你們退下吧。”

“沒事?”沈知鶴眨眨眼。

其他人倒是聽從應寧的吩咐已經退出去了。

應寧這才笑道:“沒事啊!是路上救的人身上全是泥給蹭的。”

她說著,怕應寧不信,甚至張開手臂轉了個圈,還甩甩手,踢踢腿,證明自己真的沒問題。

沈知鶴著急的情緒一下子安定下來,隻是想到自己剛剛慌亂著急的模樣,他眼神一閃,努力笑道:“沒事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隻是耳尖卻已經慢慢紅了,目光也根本不敢直視應寧,他站的直直的,做出端莊的樣子:“那妻主洗漱吧,我先出去。”

內心卻已經十分懊惱擔憂了,閨訓裡學的男戒要求男子無論何種情況都要端莊沉穩,又當家主夫風範。

他剛才著急忙慌不說,竟然還不明事實鬨了一個烏龍,讓整個院子都知道了。妻主會不會覺得他不夠端莊沉穩,作為夫郎不夠合格,以後厭棄他?

他愁緒滿滿,越想越著急,沒看路就提步往前走。察覺到自己要撞上門檻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有些驚恐害怕,卻忽然感覺到被環住腰被人從背後抱了起來。

然後是含著笑意的聲音響在耳邊:“我沒摔跤,夫郎要替我摔啊?”

“原來夫郎這樣喜歡我。”

沈知鶴:……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他隻能憑著本能結結巴巴的說話:“沒……沒有!”

“放我……下來!”

說出話來,他還能聽見自己顫抖的聲線,和火燒一般的臉。

這種體驗實在太奇怪了,也太讓他感覺不自在了。

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讓指尖刺了刺掌心,勉強鎮定下來,冷靜思考應對。

“多謝妻主,放我下來吧,下人都在外麵看著呢,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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