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我很喜歡(2 / 2)

應寧摸摸鼻子:“來接我?”

可是這也太熱情了吧,她有一點點質疑。

前幾年她在外麵遊曆慣了,除了開始的時候,應文雪時時惦記著來接她,後麵看她一派瀟灑自在,應文雪就沒來過了。

她臉上的質疑太明顯,讓應文雪想做個好姐姐的心一下受到了傷害:“你還不信?嘿,忒沒良心!”

話落,轉身就走。不過其實她自己也是有一點點心虛的。

她雖然惦記著妹妹回來,但因為之前妹妹經常不著家習慣了,在外麵也混的如魚得水,她自己也有了小家,管了雲詔的事兒,就沒有接妹妹的習慣了。

今日突然出來迎接,還是因為沈知鶴和阮朔惦記著,她和應寧的關係又更親密,確實想的慌,才巴巴的跑出來的。

應寧笑嘻嘻的追上去挽住她胳膊:“我錯了,姐,不過我給你帶了禮物!”

她說著從袖子裡一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直接拉了應文雪的手掌往她手心一拍。

應文雪垂頭看,然後就驚訝的張大嘴:“這東西你哪來的?”

她明顯是認出來了,腦袋一轉問道:“你從應時昕那裡套來的?”

這種東西,想想應時昕就不可能憑白送,應寧想要拿到手,肯定是用了彆的法子。

應寧點頭:“你留著,用在雲詔的事兒上或者請托應時昕做點事兒也可以。”

雲詔到底是天高皇帝遠,雖然她們和皇帝的血緣天底下最親近不過,但不是事事都方便開口的,其中該掌握的分寸和度都要小心翼翼。

有這樣一塊令牌,一向受寵的應時昕就能幫著周轉一下,以後若遇著為難事,這個令牌也是一種保護。

總之,好處多多。

應文雪明白其中關竅,反而不願意收了。

她拉過應寧的手,一把將令牌拍在她的手心裡:“這東西,你收著。”

“姐姐?”

應文雪笑:“我可不是跟你生分,而是這令牌放在你手上,效果比放在我手上更好。我性子我自己了解,彆被人激了,又上套,令牌折在我手裡,什麼作用都沒發揮。”

應寧看著掌心的令牌,側頭看應文雪:“姐姐,你真好。”

雖然應文雪說的冠冕堂皇,但經過之前的教訓和兩姐妹把事情說開以後,姐姐整個人就變得沉穩了很多,有事情也不再瞞著了,反而更熱心的和應寧,歸靜如她們商量。

甚至,應寧能察覺到應文雪在放權給她,雲詔的事,事物巨細也都會和她說,很多事情也很聽她的安排。

也許她還會魯莽,但大概率不會像以前一樣頭腦一熱就把令牌用出去。

現在把令牌還給應寧,無非是多給她留一個保底的東西罷了。

應寧暖烘烘的,將令牌收了起來。

兩個人回了長樂親王府,姐夫阮朔已經整治了一桌家宴等著,給應寧接風洗塵。

宴席上,姐姐姐夫妻夫兩人似乎重歸於好,比起之前的守禮自持,兩個人仿佛打破了一層隔膜,對視時,眼裡都有了暖融融的笑意和甜蜜,關係親密,更甚往昔。

應寧眉梢一挑,心裡了然,也為姐姐姐夫感到高興。

於是更為儘興,吃飽喝足回去洗漱後倒頭就睡,美美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她去書房將這次在合安府的事情和應文雪說了一遍。

聽說了江夏的下場,應文雪手指一動篤定道:“是應時昕下的手。”

她在京城是和應時昕打過交道,無論應時昕外表如何純良,但是是從小掌握著生殺予奪的人,已經習慣了不喜歡的東西要麼丟棄,要麼毀掉。

她第一次看江夏不順眼大概會丟棄,當發現江夏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到她,她就會選擇出手毀掉,一了百了。

“你要小心她,雖然你們現在交情好。”應文雪叮囑應寧道。

“馮貴君是有意讓四皇女爭一爭那個位置的。”

也許應寧現在和應時昕是有點真情存在的,但是肯定不多,任意一項有關於權利和好處的籌碼,都能輕鬆消弭這一點交情,讓應時昕對應寧翻臉無情。

應寧笑,晃了晃手中的令牌示意:“姐,我看的清楚的很。”

不然不會故意套走令牌,也不會憑借之前的事情猜測出應時昕的性子,在到達的第一天就推波助瀾的讓應時昕更為厭惡江夏,借著應時昕的手將江夏廢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並不是個什麼好人。

也許有那麼點良心,但也不多,真正在意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應文雪臉上就多了一點笑意。

兩個人又聊了聊合安府,聽說合安府的情況後,應時昕直直搖頭:“貪官汙吏,害人不淺!”

又聽說後麵的解決辦法時,才點點頭。

隻是聽到說她們在昌門城所見時。應文雪雖然還記恨著之前軍師一行人耍她的事兒,也為結果歎息,原本想說兩句風涼話,最後也隻道:“惡有惡報。”

然後過了一小會兒又小聲道:“其實軍師挺可憐的,你說的那個八牛也是個重情重義的。”

應寧失笑,至於其他受傷,還有一些私事,應寧就沒說了,擔心應文雪生氣的炸開,直接跑去合安府鬨一通。

等她說完,要離開時,應文雪就道:“等會兒你回去後,抽空去見見阿鶴,他也掛心你,你要去看看他喝他腹中的孩子。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為你孕育孩子也辛苦。”

應寧點頭。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著確實該去見一見沈知鶴,就吩咐了青葉去把她帶來的禮品準備好,她自己則進了屋子換一身衣裙外出。

隻是換衣裳時見了肩膀上已經猙獰結痂的傷口皺了皺眉,乾脆拿了去疤的膏藥,坐在窗沿,衣衫半褪,沿著邊緣新肉慢慢塗抹。

她正擦著藥呢,隔斷內室的屏風忽然繞進來一個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姐!”

應寧一邊擦藥,一邊抬眸,正想嗬斥一句,就聽見腳步聲,驀地停住,是一聲遲疑的:“小姐?”

應寧皺眉看去,就見小九提著一個食盒頓住了腳步,目光直愣愣的往她身上看去,唇瓣慢慢顫抖起來:“小姐,你……你受傷了?”

隻是說到後麵,語氣裡的擔憂消失不見,忽然又古怪起來,抿著唇露出臉頰邊明顯的酒渦:“哦,原來是風流情傷!”

應寧目光一閃,抬頭看見了露在外的皮膚。

除了傷口猙獰外,之前莊園裡身上的痕跡早已經退去了,隻是留在身上的牙印因為咬的頗深,不僅流血,還結疤了。

這疤痕有特色,一眼就看的出來是牙印,還是些親近的位置,自己肯定是咬不了的,難怪小九的語氣古怪起來。

她看小九將食盒往桌子上一放,磕出一點悶響,打開食盒的蓋子,將食盒裡的東西取出來,隻是他每放一個碟子,就故意弄出一點聲響,與平時的安靜輕柔大相徑庭。

他嘴裡也沒閒著:“原來小姐在外的日子這樣風流瀟灑,可憐小九和青葉哥哥眼巴巴的守在府裡盼啊盼,日夜想著小姐,腰帶都鬆了兩寸。”

“不知這是哪位哥哥弟弟留的痕跡,瞧瞧,這牙印,生的多好看,多齊整,肯定是個美人。”

他話說的嬌縱,語氣更是稱得上陰陽怪氣。應寧開始下意識的以為是他又演上了,直到聽見話語裡濃濃的酸味,她才目光微凝落在了小九身上。

些許日子不見,是小九的演技一日千裡到她分辨不出真假,還是他真的喜歡上她,因此吃醋了?

應寧披上外衫,將藥瓶收起來,慢吞吞道:“是啊,確實是個明豔的少年郎,性子也烈得很,身上又有勁,我很喜歡。”

“嘭!”小九手裡的碟子沒拿穩,砸在了地上。

他豁然轉頭看向應寧,眼眶已然是紅了,淚水顫悠悠的的在杏仁眼裡滾動。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