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晚上又嘗試了一次,可惜還是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本來身體就不太好,一整夜沒睡加上夜裡寒涼,白日裡起起睡睡,仗著年輕也沒注意保暖,就直接發燒生病了。
雖然她在養病的這些日子裡很克製,但晚上還是睡得不太好,心情也不好,病情才會一直反反複複。
昨夜也是一整夜沒睡,因此今晨才起了高燒。
隻是這些緣由,都不適合與應寧說罷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思卑劣,提出的要求也有些過分,但仍然是倔強著不願意放手的。
應寧就看見她臉上又倔強又落寞的神情,她有些心軟。
獨在異鄉為異客,於南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雲詔,也沒個親人朋友,生病了脆弱時也沒有人陪伴,甚至若是她不登門,她都不知道這人的日子竟然過成這樣。
她轉身揉了揉她的頭:“行,我不走了,就在這裡陪你,也不用去彆的地休息了,我就在這兒陪你睡一覺吧。”
她身體好的很,倒是真的不太擔心這樣一個小小的風寒。
於南方沒忍住,臉上露出一個笑來:“阿寧,你真好。”
應寧輕哼一聲,也不否認,她對於南方確實挺好的。
於南方從櫃子裡又多抱出一床被子來給應寧。然後拉了被子自己抱著湯婆子躺進裡麵躺下,隻巴巴的露出一雙眼來。
應寧看著好笑,隻是看見她眼睛裡的脆弱,也沒說話調侃,她脫了衣裳,牽了被子蓋好,雙手枕在腦後,偏頭看於南方,安慰道:“睡吧。”
於南方眨了眨眼睛,很快聽話的闔上了,大約是真的困,也有可能是藥的效果,沒一會兒身邊就傳來她平穩綿長的呼吸聲。
應寧笑了一下,隻是她沒笑多久,就發現了於南方的“不安分”
這人生著病睡著了也折騰,也不知道她是靠什麼辨彆,仿佛就知道應寧這邊有人,翻身打個滾兒就躺到了應寧身側,還貼心的給應寧加了層被子,整個人隔著應寧的被子抱在應寧身上。
這完全熟悉的操作,應寧可算知道那天晚上兩人是怎麼滾到一起的了。
不過燒還沒退完,她至少知道冷,因此眉頭皺起來弱弱的小小的哼唧了兩聲。
應寧隻好拉開她抱著被子的手,將自己蓋的被子抽出來蓋在了她身上。
於南方似乎迷迷糊糊的醒了,朦朧之間看見她的麵容,也沒阻止,還懶懶的喊了一聲“阿寧”然後整個人抱著應寧,額頭在她的手臂上依賴蹭了蹭,又睡過去。
應寧:……
沒了被子的阻隔,應寧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太親密了。
以往也有人這樣抱著她睡過,可小時候這樣抱著她的會是姐姐應文雪,或者她娘長樂親王,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她爹都沒有過這個待遇。
長大以後能這樣抱著她的,也隻有她的夫郎和侍人了。
現在和一個女人這樣抱著,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口的起伏,應寧總覺得怪怪的,她握著她的手腕把自己抽出來,然後帶著被子輔助於南方翻了個身,才舒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也沒舒太久。
不過一會兒,於南方就像小狗找著標記的地點一樣,翻身滾過來把應寧直接抱緊了懷裡。
應寧:……
她不辭辛勞的再次把兩個人分開。
但沒一會兒,於南方又滾過來了,如此反複五次,應寧都被磨得沒了脾氣。
她起身想走,於南方的反應也準確的很,總是哼哼唧唧一聲“阿寧”,可憐巴巴的樣子。
應寧隻能無奈妥協了,她抱任由她抱,清風拂山崗。
她自己也給於南方翻身翻累了,乾脆也闔上眼睡過去。
隻要她放過自己,一切都還是挺好的。
大約是前段時間的辦公太累,心情放鬆之下,她這一覺也睡得綿長。
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因為眼睛上方似乎癢癢的,她睜開眼,就看見於南方半撐著身子俯視著看她,收拾還在她臉上比比畫畫的。
一見她睜眼,臉上就閃過驚嚇和心虛,手指直往後縮。
應寧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病好了?心虛什麼呢?”
於南方坐直身體,心虛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就……看一下你的臉。”
其實不是看一下,而是看了很久,但……她看了看應寧的臉色,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她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困頓,但又是幾日以來難得的輕鬆舒適和安穩。
她還覺得詫異時,就看見了被自己緊緊抱著的應寧。
於是臉色就有些複雜,她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這一覺睡得如此舒服了。
應寧竟然有真的縱容著她,陪著生病的她睡了一覺。
因此也有些舍不得起床,醒來以後就半支著身子看應寧,描摹著她的五官。
後來貪心不足,用眼睛描摹也不夠了,她伸出了自己的手隔空比劃,剛才更是好奇一年的睫毛為什麼這麼長,這麼卷,還伸手輕輕碰了一下。
但就這一下,竟然把應寧給吵醒了。
她又懊惱又心虛,還有一些貪心不足。
除了好奇她又卷又翹眼睫毛以外,其實她還好奇她的鼻尖,她的……唇,是不是像看著那樣又軟又彈。
她心裡有些遺憾,卻也是能克製的收回這些遺憾,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也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才能再探究應寧了。
她雖然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應寧卻瞥了她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五官?甚至想摸一摸。”
於南方先是心虛,又是心驚膽戰:“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是愛好美貌的人的通病!
之前她去合安府,能與應時昕這麼合得來,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長得好。
應時昕風流放肆慣了,最愛豔麗,明豔的美人。因此之前她去樓裡,人家想也不想就給她安排了阿朝,若不是當時的阿狸橫插一腳,又新奇有趣,服侍的人是輪不到他的。
應寧的長相特點也在她的喜好範圍之內,隻是因為性彆原因,隻是單純的欣賞罷了,但這也不妨礙她歆羨好奇。
兩個人睡在一起,她不僅要炫自己的曲線,還喜歡好奇的跟應寧比較。
格外突出的五官自然也是她欣賞且願意比較的地方。
有一天睡覺的時候,她還好奇摸了摸應寧的眼睫毛,又嫉妒又好奇的問:“你這睫毛真的不是假的嗎?怎麼還怎麼會長的這樣好看?還有眼睛也是?”
除了睫毛和眼睛,其他五官也都被她挨著問過,最後被應寧的“天生的”答案打敗了,後來忿忿的沒再問過。
現在看見於南方的樣子,應寧幾乎一瞬間就聯想到了應時昕,於是她笑道,有點洋洋得意:“我就是知道,想摸就摸吧,天生的!”
於南方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回答。
但這個回答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她是不願意放棄的,於是她很快轉過身來:“那我可就真摸了。”
說著怕應寧反悔,手已經落在了應寧的額頭上,很珍惜的碰了碰。
應寧覺得有點癢,下意識的有些想躲。
但看著於南方認認真真很虔誠的樣子,她又莫名的縱容了。
於南方的指腹沿著她的額頭,輕輕劃過她的眉毛,然後緩緩落在她的眼皮上。
應寧的眼睛動了動,覺得有點不自在,乾脆清咳一聲閉上了眼,察覺到她的動作移到了鼻梁上,她才睜開眼。
她睜開眼時,漂亮的眼睫毛仿佛羽毛一樣,輕柔又漂亮。
於南方手指頓住,不由自主的誇讚:“真好看!”
話落,也有些臉紅。
看見她臉紅。應寧有點後悔主動縱容她摸摸她的臉了,於南方不像應時昕嬉皮笑臉,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讓她有些不自在。
隻是這時候半路喊停也不好,她隻能強忍著看著於南方繼續動作。
於南方的指尖順著鼻梁上山坡到鼻尖然後過山車一般的落下至人中,至上唇。
然後輕輕按壓在她的唇珠上。
她的目光也順著她的手描摹,落在了應寧的唇上。
應寧更不自在了,她想動一動,甚至想製止她,隻是她的唇瓣一動,落在她上唇的手指就打了個滑,落進她的唇齒間。
她的唇瓣微闔,仿佛輕輕含著。
應寧:……
應寧驚愕的瞪大眼,她這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驚嚇的懵了,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於南方。
於南方也在目光還落在她唇上,也有些驚訝,有些呆怔的樣子,但還有些好奇。
應寧下意識的覺得危險,她伸手要去拉於南方的手腕,於南方卻比她更快一步,目光探究之下,食指好奇的壓了壓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