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一百零五章 是她嗎?(2 / 2)

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強攻,並且安排這邊的征討檄文和俘虜以牙還牙。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精神飽滿的將士就主動發起了進攻,城牆上果然有一波一波的人換防守城,很是不在意車輪戰的樣子,應寧就試探性的往裡麵加了一些他們雲詔特地訓練出來的兵士。

她們比普通士兵更勇猛,更迅捷,武力也足夠強,在眾人的掩護中幾乎都登上了城樓,給城樓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但是很快張芝穀如同之前那些州府說的一樣,綁上一排平民,然後讓人揚聲念著她們的征討檄文。

下一步大約就是將平民推下來了。

應寧眼神一動,揮了揮手,頓時,城外的人舉著廓形的喇叭,用更洪亮,更震耳欲聾的聲音,先念了一遍征討檄文,將城樓上的聲音壓的一點也聽不見。然後將城裡的張芝穀和樓上的將士從頭到腳又到祖宗問候了十八遍,其中不乏許多辱罵,難聽的詞彙。

這一個做法堪稱流氓到了極點,城樓上也不是沒有反應,被這聲音覆蓋下都能聽見嗡嗡的交談聲。與此同時,應寧準備好連夜選出來的神射手幾乎箭無虛發,城頭上隻要敢冒頭的非平民幾乎是一箭一個。

在箭矢的掩蓋下,城樓下,更多的士兵借登牆梯和撞門柱,一邊攻擊城門,一邊攻擊城牆,並且他們不怕死,這樣的情況下,幾乎勢無可擋。

一群州府來救駕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道:“這就是真正將門和長樂親王府的凶殘?”

其實也不怪她們驚愕,主要是因為她們已經太久沒有曆經戰事了,現在能來勤王的,都不是自顧不暇的,能夠將州府治理的很好,平時根本沒有什麼大亂子,所以想亂也亂不起來。

府軍更多時候隻是一個擺設,她們最大的戰事可能就是和附近的山匪水匪糾纏了。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許多天被一篇檄文和屠戮平民就搞的軍心渙散,沒有任何建樹。

因為大多數的府軍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樣血淋淋的戰鬥,也沒有被戰爭洗禮,本質的內心上還是一個小老百姓,短兵相接的時候會害怕,會腿軟,箭矢來臨的時候會閃躲,卻不會還擊。

說白了是一群披著正經皮的烏合之眾。

其他被淪陷的州府大概也是這樣的情況,不然不會長長久久的陷入在叛亂裡,甚至自顧不暇。

韓將軍的人有戰鬥力是因為合安府那邊與雲詔相接壤,都在邊境,所以常年訓練對敵,還保持著戰鬥力。

不過自己人不行,應寧也沒覺得敵方就強到哪裡去。

自從說增援開始,應寧也懷疑對方隻是烏合之眾而已。

畢竟本地的人不可能越過長樂清王和安定侯府悄無聲息的跑過來增援,這時候能來增援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共同叛亂的人,短短時日能聚集這麼多,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各方叛亂的也許是受到了什麼指引,最後都彙合到了西寧城,還一路上有人保駕護航。

隨著城牆上的廝殺愈演愈烈,被綁著的百姓終於被從城樓上推了下來。

應寧眼皮輕輕一顫,廓形的擴音器內換了內容,以此為引子,責罵城牆上的叛軍,激怒城內的平民反抗,甚至為了聲音不被廝殺聲掩蓋,能夠直接傳到城內。廓形的擴音器圍繞了個四四方方,讓人誤以為這聲音高的能直達天際。

而看著平民被推下來。原本進攻的士兵也被激起了血性,手中的衝擊更猛了。

氣氛是能夠被傳染的,這種拚命讓其他州府的府軍也不由自主的加入進來,前兩天的頹喪之氣慢慢消失不見。

韓將軍就騎著馬和副官呆在她旁邊,此時也豎了豎大拇指:“第一次來就打出了氣勢!不錯!跟你娘一樣,是個瘋子,也是個狠人。”

她記得一年應該是第一次上戰場,結果看到如此血腥的戰鬥場麵,竟然也沒有像真正金貴的大小姐一樣出現什麼生理不適。

應寧:“將軍,你這是誇人嗎?”

韓將軍有點遲疑:“……”

副官一臉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將軍就是再誇二小姐呢。”

應寧看著副官,這樣的話說出來,可見真的是一個好副官了。

不過她到底有些遺憾:“城內兵力足,這樣猛攻不消耗人,不消耗時間,是不可能拿的下來的,我這方麵經驗不如韓將軍您,您覺得應該如何呢?”

韓將軍看著城牆處眯了眯眼:“照張芝穀這個老烏龜的處理辦法,肯定是想跟我們打消耗,不會出城迎戰的,我們也隻能耗,打完這一場,就車輪戰時時刻刻騷擾著他們吧,騷擾到疲憊了在猛攻試試。”

應寧也有些無奈:“好!”

“當然,如果親衛營能動動就好了,和我們裡應外合,雙麵夾擊……”

說到這裡,韓將軍也咒罵了一聲,不知道親衛營再做什麼。

副官道:“就是苦了城裡的百姓了。”

說到這裡,三個人齊齊歎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不可能因為被綁上來的百姓就投鼠忌器,該進攻還是要進攻。

應寧苦笑一聲:“我們隻有儘快拿下西寧城,才能結束她們的噩夢。”

而此時,在城內靠近城門一戶空蕩蕩的普通商戶家養傷的男子聽見外麵隱隱約約的聲音,彈起了身,他湊到窗口,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縫隙往外看去。

發現今日城門內的氣氛格外緊繃,來來往往的逆賊臉色嚴肅,甚至還有些罵罵咧咧。

他安安靜靜的躲在牆後聽著,終於捕捉到了幾個有用的交談。

“應該長樂親王府的人,難怪不要命一樣。”

“罵的也難聽,老娘聽的怒從心起!真想提著刀就衝出去。”

“聽說這次主戰的是昨天才從雲詔來的,聽她們說是個臉皮白的嬌小姐!”

“好像是長樂親王的女兒。”

一牆之隔的屋子裡,青年的手指忍不住蜷縮,眸子裡泛起濃烈的思念:會是她嗎?

長樂親王的女兒,已經有一半的概率了。

應該是她吧?

她垂下頭想。

這時候外麵的人又商議起來了:“上麵說讓我們再抓一些人才行,你說我們這次抓哪個胡同裡的?”

一小隊人笑談著遠去,屋子裡,青年人的神情卻緊繃繃的:“抓人?”

他想起他找到這間屋子時的情形。

這個屋子裡的原主人一家因為離城門近,也被抓人了,他因為受傷被主人收留在地窖裡倒是渾渾噩噩的逃過了一劫,醒來的時候推開地窖爬出去才發現,原主人一家已經被全部捉走,後來再也沒有回來過。

原主人的財物也被一搶而空,隻徒留屋裡的一片混亂和血跡。

也因此知道這戶人家被殺了以後,再也沒有人造訪過這間鋪子,讓他得以安安心心的在這裡養傷到現在。

之前,僅憑他一人之力,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怕擅自送了性命。

可是現在,她很有可能就在外麵,他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他是不是應該帶著城裡的百姓反抗一把,也幫助她一下呢?

青年垂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利索的收拾了一下,悄無聲息地潛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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