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似乎想起什麼,連忙解釋:“我是京城裡派出來的傳信兵!我是有令牌的。”
其中一個為首的將士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審視,然後他試驗了一下身後的兩個小士兵:“你們兩個上前去檢查一下她的身份令牌。”
然後警告傳信兵:“不要試圖反抗,不然刀槍可不長眼睛!”
傳信兵腿肚子都是軟的,連忙點頭:“好!好!好!”
這邊在檢查傳信兵,那邊的應寧也有小兵連忙扶起來,然後非常快的去找軍醫了。
帳篷外的動靜鬨得很大,離得最近的兩個帳篷裡的人都聽到了動靜,言語之間還談及了二小姐,謀害之類的。
帳篷裡的人都坐不住了,掀開帳篷簾子來看,然後就是一驚:“寧寧!”
“姐姐?”
這時候兩個人都顧不上對方,急匆匆的上來查看:“這是怎麼了?”
為首的士兵是應寧手底下的親衛,當下把這邊的事情說了一遍,所有人就都狐疑的看向了傳信兵。
傳信兵一臉冤枉:“真的不是我,小的是陪二小姐回來換身衣裳,進宮麵見陛下的,怎麼可能會謀害二小姐呢?”
正焦急的陸元之身形一頓,他一心兩用,一邊聽著這邊傳信兵的辯駁,一邊蹲下身去士兵身旁看應寧的麵色,然後檢查,一邊還同為首的親衛道:“我就是大夫,因為可能謀害二小姐,我不希望讓彆的大夫過來檢查。”
親衛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是安定侯府的小公子,也清楚應寧對他就像對朋友一樣信任,而且他們都用過陸元之製作的跟蹤的藥丸,對他的製藥十分認可,這時候靠譜的大夫比什麼都重要。
因此親衛鄭重的點了點頭:“陸公子,我們小姐就交給您了,在這之前,我不會讓彆的大夫靠近,也不會讓陌生人靠近。”
二小姐遇到危險,他們這些人肯定是以二小姐的安全為上,不是百分百信任的大夫和人,她們是不會放進來的。
對於這種親衛,陸元之知知甚多,因此就放下了心,他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擔憂焦慮,甚至都沒有看一眼穆遊,扣住應寧的手將她的袖子推上去,就要去搭她的脈。
隻是他的手剛剛探到衣袖底下,忽然就被握住了。
握住他的手溫熱有力,和她麵上的蒼白一點也不相同,甚至輕輕按了按他的手心。
陸元之一怔,就看見旁邊圍著的穆遊也是一愣,這番小動作隱藏在衣袖之下,能瞞得住距離稍遠的人,但對近在咫尺並且對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關注緊張的人來說,就很不容易瞞住了。
陸元之連忙抬起手:“和我一起,把二小姐抬進去帳篷裡,二小姐情況凶險,我要給她施針!”
然後他看了穆遊一眼,穆遊如夢初醒:“對,送二小姐回帳篷,聽陸公子的。”
他記得應寧曾經誇獎過,陸元之十分聰明,而且醫術出眾,這種時候聽聰明人的總是沒有錯的!
一行人連忙抬著應寧進了帳篷,然後陸元之又以施針時要保持絕對的安靜,把大部分人都趕了出來,隻留了為首的那一個親衛。
等到人都退了出去,他才在兩個人還在緊緊交握的手上,輕輕點了點。
如他所料,應寧很快睜開了眼睛,白著一張臉坐了起來,隻是很快咳出一大口血。
陸元之皺眉給她把脈:“怎麼要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應寧用手帕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無奈道:“因為我覺得二皇女要把我們騙進京城,然後圍殺了。”
陸元之切脈的手一抖:“你說什麼?不是說皇上召見嗎?”
應寧揉了揉眉心:“在雲詔的時候,我們得到過消息,二皇女出其不意,給皇上下了藥,現在京城裡的實際掌權人是二皇女,三皇女也消失不見。”
“你說現在哪裡來的皇帝召見?”
“而且陛下的行事風格你也清楚,她手段淩厲,在沒有解決張芝穀之前,怎麼可能會讓我們進京!她不是這樣會示弱的人。”
一個九五至尊的高傲,讓她不會在自己的臣子麵前輕易露怯,更何況應寧是長樂親王的女兒,她不更不可能在自己的侄女麵前如此,相反,它會比平時更可靠,更威嚴,手段更淩厲,這是一種震懾,讓臣下對她保有敬畏之心。
否則君王的弱勢,隻會增長臣子的野心。
陸元之作為忠臣也是重臣之後,應寧輕輕一點心裡也就清楚了,他低頭:“其實我這邊也收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消息,隻是沒有你那邊那麼清楚。知道了陛下不好。”
“那要怎麼辦?你這一次是躲過了,可是其他人說不定還要按照原來的計劃走!也有可能就隻盯著你了!”
他看向應寧,已經猜透了她的心思:“你想讓我用藥?集體中毒,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食物中毒了。”
不然應寧大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剛才不會裝病跌倒,然後又暗示他。
應寧蒼白的臉朝他露出笑意:“知我者,元之也!”
陸元之就笑起來。
看著兩個人默契的笑容,穆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