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是誰,若不識相……嗬嗬,軍中這些大老粗可不管妓營裡邊兒乾活的是男是女。”
男人獰笑著威脅一句。
這場衝突最後也沒引爆,因為男人被同伴催著去集合了。
他一邊“唉”了一聲,一邊扭頭威脅警告。
這時候聚集的哨令響起,男人不再磨蹭快步疾走,兩名少年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這所謂的‘鳳家軍’真是越來越混賬……”
被稱之為“紹弟”的少年目光閃爍著冷意。
年長少年歎道:“帳下爪牙尚且如此,可見正主兒是個什麼囂張嘴臉。”
打著軍中糧草緊缺、兵力孱弱的旗幟,派遣帳下爪牙去偏僻村落強征壯丁入伍,還以“大義”為由抓捕無辜婦女入妓營供軍中男兵享樂紓解……這般毫不掩飾的惡行,看得人一陣反胃。
兩名少年看著像牲口一樣被綁著脖子串成一串的村民,一張張臉上帶著或麻木或猙獰或仇恨的臉,掩蓋在太平之下的醜相在二人麵前揭開了冰山一角,衝擊著兩顆還年輕的稚嫩心靈。
有心相助卻無力回天。
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正當他們絞儘腦汁想著如何脫險,裴葉後腳就溜進村子,翻入原主“筱綠”原先的居所。
居所隻是文雅的描述,實際上就是個石頭和黃泥堆砌起來的小矮屋,原先拿來堆放雜物,後來用來養雞鴨鵝,最後才被收拾出來當了孤女“筱綠”的“家”,破舊不說,冬冷夏熱。
不能擋風擋雨,空氣總是彌漫著不可言說的惡臭。
裴葉看著逼仄的“家”,不忍去想原主原先過著什麼日子。
轉念一想,這是遊戲副本,而悲劇小可憐“筱綠”隻是坑逼遊戲策劃人弄的角色。
裴葉心情好了些,循著記憶將夯實的牆角泥土挖出。
原主“筱綠”在這裡掏了一個洞,放著一個破陶罐,陶罐塞著“筱綠”最重要的東西。
一塊包裹嬰兒的繡花錦緞,一枚刻著生辰八字的竹片,一枚看著平平無奇的玉飾。
玉飾材料並不好,還是“玉器市場”隨處可見的劣質毛料製成的。
這兩樣東西是“筱綠”始終不肯當掉的寶貝。
裴葉不稀罕,但考慮遊戲的坑人尿性,任何疑似與主線相關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她將三樣東西放進遊戲包裹,拍手彈掉雙手染上的泥土。
原主“筱綠”一窮二白,靠著村中百家飯長大,家中米缸乾淨得連老鼠都懶得光顧。
裴葉拿走三樣“寶貝”就沒動其他東西。
幾個起躍翻到其他人家,發現各家各戶淩亂得像是颶風過境。
不論是屋外掛著的乾貨還是家中儲存的舊糧、醃菜,全部被人搬走,主人家的臥房也被翻得亂七八糟,被褥、舊衣全部沒了影子,廚房刀具、下地乾活的農具也都不翼而飛……
“搜刮得夠乾淨,末世副本來的吧?”
上一個末世副本的幸存者也沒這麼喪心病狂。
裴葉在村子轉了一大圈,實在沒發現其他收獲,這才循著那些歹人離開的腳步尾隨上去。
係統沒有發布任務,裴葉也不知道除了推銷綠帽外其他獲取功德的辦法。
按照前麵兩個遊戲副本的尿性,大約——
要她去當“裴三好”,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
她正愁上哪兒做好人好事,一樁黑惡勢力欺淩弱小的案件就擺在自己眼前了。
“試一試吧,興許歪打正著呢。”
裴葉從遊戲包裹掏出一根白色長棍。
這根棍子是上個末世副本用母蟲分泌“白漿”製成的。
這玩意兒看似脆弱,實則堅硬無比,那些被裴葉一棍子打碎腦顱、打出腦漿的喪屍能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