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道:“他以為文書造假是‘閆火羅’的陰謀。”
哪跟哪兒啊,“閆火羅”這是躺著也中槍。
熟料黎殊驚詫反問:“恩人這話的意思……不是閆火羅布下的陰謀?”
裴葉:“……”
黎殊與她視線相撞,溫吞道:“怎麼看……閆火羅的嫌疑最大吧?”
裴葉扶額道:“嫌疑最大又不意味著閆火羅是幕後歹人。”
黎殊問她:“恩人知道什麼?”
“不知道,但我直覺告訴我不是閆火羅……”
當然,按照《替身冷血皇妃之狠毒暴君彆寵我》這本書的劇情,閆火羅的確是最後的贏家。
女主蕭妃兒布局坑害前夫,太子倒台,另外幾個年幼的皇子在母妃和娘家勢力幫襯下打擂台,互相使絆子,奪嫡奪得不亦樂乎。朝夏也在內患中消耗大量元氣,以至於跟“閆火羅”的戰爭落於下風。但真正讓閆火羅戰勝朝夏,取而代之的契機卻在閆火羅皇室私生子身上。
閆火羅大王有個遺留在外的私生子。
這名私生子就是之後的暴君男主。
在他被認回閆火羅之前,他是朝夏某個官員的養子。
養父被抄家滅祖,他誤打誤撞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番波折才回了閆火羅。
從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到繼承閆火羅王位儲君,他的原始政治自身就是踩著朝夏的屍體。
從結果來看,閆火羅是幕後主使的可能性遠遠高於其他可能。
偏偏這不是真相。
“你的直覺?”
裴葉神秘笑道:“有些人有些事超乎常理,無法用正常的思維推測。”
誰能想得到這場布局是女主蕭妃兒的手筆?
重生的蕭妃兒跟太子儲君交涉不多,看似不相配的兩人,哪裡來的你死我活的仇恨?
黎殊垂眸深思。
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人,真相怕是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
讓下人端上晚膳前,裴葉突然想起一個細節,將此當成趣事兒跟黎殊分享。
“……說起來,那名假使者倒是有趣。”
黎殊道:“這隻能說明他逃得快,僥幸保得一命。”
裴葉搖頭,說了其中的細節。
按照竹葉探查過來的情報,那名使者是偽造品被發現的前一天逃的,而偽造品是早上被發現。這意味著使者提前聽到了什麼風聲,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逃之大吉。
黎殊聽了也來了興趣。
那名使者不可能知道他們以假克假的辦法,他是怎麼做出判斷的?
裴葉思索後猜測:“興許破綻出在合仲身上。”
黎殊詫異地指著自己。
“我?”
裴葉道:“你被救走了,那名使者意識到不對勁,這才收拾行囊逃之夭夭。”
黎殊聽後啞然失笑。
“若是如此,此人倒是機敏得很。”
趨利避害的技能點滿了呀。
真相究竟如何呢?
荔城,某處偏僻的茶肆。
皮膚黝黑的灰衣男子坐在角落,安靜聽茶客的議論。
沒一會兒,疑似男子同伴的壯漢過來。
“郎君,荔城守備果真戒嚴了,幾家女閭也有人在查……跟郎君預料得不差分毫。”
男子壓低帽簷,沙啞著嗓子道:“出的去嗎?”
壯漢為難道:“難說,城門口還有通緝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