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聳肩道:“‘文盲’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秦紹毛遂自薦:“先生若是想學,我倒是可以教你。以先生的聰慧,準保進步飛速。”
裴葉搖頭婉拒了。
目前所處的世界是遊戲副本,她又不會長久停留在此,學不學這裡的文字……
嗯……還得看情況。
至少現在還不需要。
“結緣小築”今天格外熱鬨,四人剛剛踏入便有跑堂小廝迎上來招呼。
裴葉也是第一次來古代**。
她發現樓下的客人比預料中多很多,這些客人也比想象中矜持得多,沒有古裝言情劇中急不可耐揩油,大多都是讓花娘坐在一側伺候用膳,出格一些也是斟酒喂菜,跟人談笑風生。
“您四位是頭一回來吧。”
正不知道怎麼辦,一名看著三十來歲的花娘迎了上來。
作為縱橫歡場二十餘年的老油條,她一眼便看出這四人跟其他客人不一樣。
不似來尋歡作樂,倒像是一個老父親帶著仨熊孩子來見世麵。
針對這種客人就該安排文雅、內斂、矜持的服務。
“對。”裴葉還未開口,黎殊按下暫停鍵將手機收起來,問道,“此處有無雅間?”
“有有有,四位隨奴家來。”
“今日怎麼如此熱鬨?”
花娘笑道:“今日是幾個‘小先生’梳弄的日子。”
小先生???
三個半大少年三臉懵逼。
黎殊走南闖北,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自然也明白“小先生”代指什麼。
“‘小先生是指’清倌人吧,不同地方稱呼不同。”
秦紹好奇地左顧右看。
“清倌人?那不是賣藝不賣身的?怎麼會梳弄?”
梳弄的表麵意思是指將長發梳攏在一起成結,以示少女時期結束,擱在歡場則表示初次接客承恩。據秦紹聽聞,清倌人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每個人或多或少有些特長,不是琴彈得好就是畫藝了得,或者棋術高超、書法出眾,再不濟也是能說會唱,賣藝又賣身是紅倌人啊。
花娘公式化地笑著。
“說是這麼說,可入了這一行的人,哪有真的清倌人?豪客真要,誰又能拒絕得了。”
清倌人明麵上是賣藝不賣身,但她們的“藝”隻是一層朦朧薄紗。
薄紗之下依舊是“欲”。
各行各業也有競爭力,特彆是她們這行,吃的是短短幾年的青春飯。
“結緣小築”規模隻能算中等,質量、數量都比不過更強的同行。
為了提高競爭力,老鴇自然要推出養了許久的“清倌人”吸引被吊足胃口的豪客,拉回客源。
說話的功夫,樓下傳來的聲音大了不少。
花娘見三個少年郎麵露好奇之色,笑著給他們介紹兩句。
“樓下這幾個姐妹,三人是樓裡養出來的清倌人,其餘四個是土窠子。”
裴葉好奇眨了眨眼。
當她的目光掃過其中一人,視線不知為何停頓一秒又挪開。
“土窠子是什麼?”
花娘溫柔道:“這一行也有官辦私辦之分,土窠子便是不隸於官,在家而賣奸之女。不過底下這四個都是乾淨的雛兒,長得好、養得好,在樓裡梳弄出去,這身價也是蹭蹭高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