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這位“二爺”似乎出了什麼事,說話帶著掩不住的疲倦。
“是。”
黑衣保鏢不再勸說。
男人又道:“讓他過來說會兒話吧。”
黑衣保鏢點點頭,從槍套中掏出一把槍頂著傅淼的腦袋,在後者愕然眼神中道:“請了。”
傅淼終於看到男人的真容。
這是個大概二十多、接近三十的青年。
饒是傅淼見慣顧韶這樣的人間絕色也會被青年影響。
他的皮膚是不健康的白皙,青色短發,一雙煙灰色的眸子卻亮得如兩泓清泉,鼻梁高挺,唇瓣蒼白,五官既沒有過分剛硬也沒有過分的柔和,多一分少一分都是缺憾,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這張臉糅雜了超越性彆的清雋俊美。
眸子平靜,仿佛噙著無視眾生又悲憫眾生的平和。
傅淼甚至有一瞬以為自己是被青年站在雲端俯視的螻蟻。
“沒必要這麼緊張。”
青年溫和安撫。
他氣息平和,膝蓋上攤著本寫著密密麻麻古老文字的棕皮書籍,肩頭披著一件格子風衣。
隻是眼睛不怎麼好,鼻梁上架著一副細窄金框眼鏡。
看鏡片厚度,貌似度數還不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披上偽裝,但從你進入此地的氣息變化來看,你的目標並非這一樓。”說罷,他對著持槍的黑衣保鏢道,“注意待客禮儀,對待誤入此處的客人不要如此粗魯。”
“抱歉,二爺!”
黑衣保鏢躬身道歉,將槍放回槍套,退後散步站到遠一些的地方。
既不會給傅淼帶來氣勢上的壓力,又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傅淼在內心斟酌再三。
“我是……受朋友委托……來救人的……”
當他看到青年的瞬間,他便有種預感。
他的毒大概率搞不死這貨。
動手必死無疑,不動手還能周旋一二。
青年翻書的動作一頓,抬頭問他。
“救人?”
傅淼垂下頭,試探道:“我朋友的朋友……夫妻倆被什麼勢力盯上,要他們在艾莎拉大酒店參加什麼酒宴……不參加也不行。我朋友非常擔心,正巧我有些門路就……擅自偽裝了過來……”
“有這回事?”
青年扭頭詢問黑衣保鏢。
“楊大小姐經常在各地酒店舉辦這種性質的酒宴,內容……不太正經……”
楊家大小姐的嗜好和作風在圈內人儘皆知,青年一聽便明白。
“有危險?”
“有,楊大小姐若心情不愉,參加酒宴的賓客都會被清理。”
青年啪得一聲將那本書籍合上,起身。
“荒唐!”
傅淼這才發現青年非常高,比他還高大半個頭。
目測有一米九多點。
“去,將她人帶過來。若不肯,我就親自上門找她父母談談。”
黑衣保鏢正要點頭應下,耳朵夾著的耳機傳來一段消息。
“二爺,二少爺來了,就在樓下。八十一樓發生暴力襲擊事件,還未查清動手勢力身份。”
“二少爺?小二怎麼來了?”
黑衣保鏢提醒:“二少爺與楊大小姐有婚約。”
唯獨一旁的傅淼聽得心驚膽戰。
他基本推測出眼前這名青年的身份了。
顧家實際的掌權人。
顧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