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不知第幾次被塞了孩子的某妖皇,歎氣感慨:“……我裴葉是造了什麼孽啊……”
司晁:“???”
他將進度條往回拖了拖,仔細聽那兩個讀音。
聽了一遍又一遍,確信就是“裴葉”。
司晁:“!!!”
他將視頻分享到群裡,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分辨這人是不是他認識的“裴葉”。
結果是一半一半。
最後的討論方案是他私聊賬號主人,試探一下,若有反應肯定就是那人沒得跑了!
【黎相】:我覺得沒有試探的必要。
這件神器多年沒動靜,突然推送了一個陌生app,又出現了跟故人相同名字的人……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答案呼之欲出。那人肯定就是裴葉,至於她為什麼長得不一樣……
這人都能穿越大千世界了,換個皮囊有啥稀奇的?
【司晁】:黎相,你也太鎮定了。
【黎相】:因為老人家這雙眼睛看得太多。
畢竟是靠著毅力智慧攻略101位遊戲紙片人的老嶽父,他“養”的女兒什麼遊戲世界沒去過?要知道那款《我與一百人的戀愛史》的養成遊戲還在他手機躺著,有事兒沒事兒拿出來重刷。
套路?
哼,套不到他!
【司晁】(猶豫):“如果真是先生……”
當年離彆如此急促,他至今想起來還有心理陰影。
驟然相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誰知——
【黎相】:“讓她開網!”
斷網二十二年了!
【司晁】:“……”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他忐忑等了一天,殊不知收到消息的裴葉也“忐忑”了一天。
裴澤那雙鳥眼寫滿對“渣女”的控訴。
“你在外麵有彆的鳥了,你在外麵有彆的鳥了,你在外麵有彆的鳥了。”
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說三遍。
裴葉理直氣壯:“他們不是鳥,是人。”
當年拍拍屁股走得瀟灑,誰知道還有重逢的一天?
裴澤聽後,低頭順了順羽毛,幽幽地看了眼一旁處理文件的談蘇。
“哦,懂了,你在外麵有彆的人了。”
裴葉:“……”
邏輯上似乎沒啥毛病,但為什麼聽著這麼惹人誤會???
豎著耳朵注意這邊的談蘇:“……”
談蘇冷冷道:“她有人,那人是我。”
裴澤歪了歪頭,認真道:“但殿下不是人族,所以殿下你不是人。”
談蘇:“……”
他敢用阿葉一周份的香煙發誓,這隻鳥絕對故意的!
若是沒點兒心計,怎麼能讓阿葉心軟將他從之前的小世界帶走收入萬妖穀?
談蘇自認為茶藝無敵手,卻不想這隻看似單純實則心機一批的鸚鵡也是高手!
裴葉雙手環胸:“……”
嗬嗬,萬妖穀真是一天賽一天熱鬨了。
任由萬妖“爭風吃醋”,作為主角的她想了想,給好友列表的黎殊他們發去了遊戲組排邀請。
遊戲解千愁。
她不擅長說煽情的話,也不好解釋當年離開的始末。
慶幸的是,黎殊幾個也像是默契一致忘了這事兒,既沒有詢問她去了哪裡,也沒詢問她以後會去哪裡,恍惚間還以為中間沒有橫隔著二十餘年光陰,一切如故人還未離去的模樣。
例如,黎殊還是人菜癮大,“不小心”將隊友人頭拿了個遍。
因為大家都是苦逼社畜,不能熬夜太晚,陸陸續續下了線。
最後隊伍隻剩裴葉和黎殊。
看著那個亮起的頭像,裴葉直覺告訴他,這人有話要說。
誰知——
她被黎殊拉進了一個群。
【摳腳六人組(6)】
裴葉一愣。
隊伍中傳來黎殊蒼老許多的聲音。
“有機會回來嗎?”不待她回答,黎殊笑了笑道,“若有,記得早點來。來晚了,可就見不到了。”
裴葉聽著感覺不太對勁。
“你……”
黎殊笑道:“聽聞神仙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二十餘年對你而言或許隻是彈指一瞬,或許隻是幾天、幾月,但對凡人而言已是小半生。老夫也好,其他人也好,人生太短暫了。”
裴葉:“合仲……”
算算時間,黎殊的年紀的確不算小了。
黎殊又問:“你——過得可還好?”
裴好,雖有麻煩,但已解決。”
黎殊也沒細問是什麼麻煩,隻是為裴葉鬆了口氣。
他當年就推測過,也知裴葉處境不咋好。
若是好,何須如浪子一般浪跡天涯?
不,比浪跡天涯還慘,浪客幸運的話還能有二三知己。
她是在不同的世界亂竄流浪,停駐時間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地羈旅,百代過客。
有無一瞬感覺自己是無根浮萍?
次年,黎殊大壽。
儲君司矅帝姬作為學生,攜賀禮登門。
黎相不喜朋黨,即便是大壽也隻是小辦,準備一桌好酒好菜,邀幾位友人。
司矅帝姬一入府就看到白龍魚服的自家皇父。
桌子擺著碗筷,直到賓客一一落座,她卻發現還有兩人未到場。
於是跟伴讀黎路嘀咕:“莫不是臨了不來了?”
放朝夏國黎相的鴿子,勇氣可嘉。
“誰說不來?”誰知黎相起身走出相迎,笑道,“這,不就來了?”
司矅帝姬循聲看向門外。
來人一男一女。
看清二者相貌,她的筷子掉了。
這、這這這、這不是掛在皇父書房的兩幅畫的畫中人。
傳聞中的大威顯聖敦仁榮王,以及,那位更神秘的德福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