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分錢一分貨嘛!”
係統嚎了一聲,又繼續解釋:“酸酸啊,這可不僅僅需要錄屏,還要遠程監控,監控一天至少兩個續命點,這還是我用內部員工價給你打折,才這麼劃算的,不然更貴!”
時訴安“嗬”了一聲。
說的好像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可實際上隻能活兩天的人是他。
見時訴安依然不回應,係統著急了,連忙道:“酸酸啊,你彆光看剩下的續命點隻夠你花兩天啊,你要這樣想,隻要不斷完成任務,你的續命點根本不會缺啊,甚至積累到一定程度後,還能花費續命點修複你的身體,讓你擺脫現在這樣不能劇烈運動的狀態,多好!”
“你說的挺輕鬆啊。”
時訴安閉上眼,神色不明,任憑細細密密的水線撲打在他臉上,滑過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流過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
“就,就是很輕鬆啊!酸酸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呀,隻要謝無偃那個家夥信任你,一直在你身邊,你簡直絲毫不用擔心續命點嘛,可你偏偏不積極完成任務。”
係統說到這幾句話時,都有點鬱悶了。自家宿主自我約束得太嚴格,道德底線也太高,也不好!
係統身體內程序急轉,琢磨它到底要怎麼勸說自家宿主趕緊去完成任務,它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開嘴,但還沒說出一個字,就突然聽到時訴安來了句。
“行了,你閉嘴吧。”
時訴安眉峰皺緊,又倏然展開,伸手狠狠地從下往上擼掉臉上的水,睜開眼,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從明天早上六點起,你就開始監控。”
然後他就把係統屏蔽了。
失去生命後,好不容易能再活一次,他怎麼可能真的放棄,續命點......
他當然會去掙。
但是心底障礙卻不會因此就完全消失,所以他遲疑,他糾結,他下意識想拖延。
可現在,他顯然沒有任何拖延的機會。
至於這次任務後,他會不會被謝無偃那個孩子當成流氓,從而抗拒厭惡他。。
哎。
聽天由命吧。
但願不會。
要不——
他明天中午就去找謝無偃,等謝無偃午睡著後,再偷偷親他?
時訴安臉色漸漸漫上緋紅,連白淨的耳垂都紅透了。
隻要想到那個畫麵,他就忍不住羞恥難忍,腦袋發懵。
***
第二天一大早,時訴安吃過早飯就帶著畢業論文去找導師滕燕。
原主之前的那份論文其實已經過了,等待答辯就可以,但是那篇論文在他眼裡到底是太過淺顯稚嫩,時訴安實在不滿意,就重新修改了一份,並發給了導師滕燕滕教授,卻不料滕教授在看完後沒說過沒過,還在今天一早直接發微信,讓他上午單獨去辦公室找她。
時訴安覺得憑他的能力,論文不可能不過,所以路過打印店的時候,直接就將論文打印了五份,一份留下,其餘都塞進背包。
滕教授的辦公室就在輔導員趙慶東的下麵一層,好在時訴安去的時候並沒有碰到趙慶東。
不過想想也是,他怎麼可能見到一向在十點前不會路麵的趙慶東,現在可才八點。
“滕老師。”
時訴安來到辦公室外,先敲了敲門,“我是時訴安。”
“進來。”滕教授正在看《柳葉刀》上的最新內容,見時訴安來了,便暫且合上了電腦,看向時訴安。
“滕老師。”
時訴安很尊敬這位六十多歲的老教授,他將手中的論文放到桌上,恭敬的道:“我的論文,是有什麼問題麼?”
“這篇論文,是你獨立寫的?”
滕教授推了推眼鏡,她年紀大了,難免有點老花。
“是。”時訴安道。
“你之前寫的內容和現在這篇雖然是同一個論題,但內容區彆很大,當初為什麼沒這麼寫?”
滕教授聲音不溫不火,不像是責備,也不像是懷疑。
時訴安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道:“對不起,滕教授,這是因為我之前在論文上投放的精力和現在不一樣,因為家庭原因,我曾經......想過轉專業,但是我考慮了很久很久,到底是放棄了,我發現我還是最愛醫學,我想繼續在醫學上鑽研,學習。所以我竭儘全力,重新寫了一篇論文。”
當然,他不可能是真的竭儘全力,隻是隨手修改修改罷了,但問題是他現在隻是一名本科生,而不是博士畢業後還操刀幾年的軍醫。
“這樣麼?”
滕教授微微皺眉,“你之前想轉專業?你這麼好的基礎,不繼續進修醫學,想轉什麼專業?”
“我之前想轉金融,但現在完全不想了,我就喜歡學醫。”時訴安真誠地看著滕教授,“我希望以後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救死扶傷。”
滕教授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歎了口氣,又拿起時訴安放在桌子上的那份論文,打開。
“這篇論文很好,你不需要再做什麼修改,已經很完美,而且我看的出來,你為了寫現在這篇論文,應該查閱了非常多的資料,並且吸收得很好,你的知識儲備量和學習能力理解能力都很強,這篇論文,我會幫你往上推薦一下,應該能成為省級甚至國家級優秀畢業論文。”
其實滕教授沒說的是,如果這篇論文裡添加一點新概念,或者有她帶著做幾次實驗,補充內容,怕是也能試著推一下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