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大概也不是他不想裝,而是因為麵對性格“大變”的時訴安,他壓根就沒法再穩住虛偽的戲碼,險些憋暈。
至於時訴安,對賈國慶的話見招拆招,對王媽等人顛倒黑白無恥之極的指責謾罵更是巧妙地懟了回去,最後成功拿到謝家舉辦的拍賣會的請帖,然後帶著收拾好的東西,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賈家。
“係統,剛剛那些你全都錄下來了嗎?”
時訴安站在馬路邊上,叫了個出租車,長舒一口氣。
這兩輩子加起來,他也沒這麼“舌戰群儒”過,剛剛真是刺激又新奇。
“錄下來了錄下來了!從宿主你進賈家開始,一直到你出來,我全都錄了,全方位高清晰無死角,可拉近可拉遠!”
係統語氣可驕傲。
時訴安聽著係統那等他誇獎的語氣,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可是他用一個續命點換的“金手指”,是他拿命換的!這係統居然驕傲得跟免費提供似的,還想他誇它?
不過考慮到接下來的和諧合作,時訴安還是誇了係統兩句,樂得係統找不著北。
畢竟,像是剛剛那個“賈家拍賣的花瓶其實是以前從時家帶出來的”這種隱秘的細枝末節,如果不是係統提醒,他也不知道,畢竟他所接收的信息大都是以錄像的形式,記憶裡某個畫麵裡的某個花瓶到底長什麼樣,他還真沒記住。
其實彆說他了,就是原身,也沒記住,更不知道這個價值六七百萬的賈家花瓶,其實是十年前他媽媽在一個二手市場裡淘的。
時訴安坐上出租車後,讓司機帶他去京大,便合上眼,閉目養神。
同時在心底默默計算這十年來,原身在賈家花費的錢財到底有多少。
然而算到最後,時訴安忍不住心口發酸地歎了口氣。
原身在賈家過的這十年,除卻日常吃住,居然幾乎就沒花過賈家的錢!
原身成績極其優秀,初二初三義務教育本來就花不了多少,兩年書本費加起來都沒超過一千,學校獎的獎學金足夠他支付書本費和中午的夥食費,至於高中,原身沒有去京城最好的公立高中,也沒去賈晚晚等富二代上的貴族私立高中,而是去了承諾免他學雜費書本費並給高額獎學金的一所中上等的公立高中,三年下來獎學金除去平日花掉的,甚至還攢下了一萬多塊。
到了大學,原身更是沒少拿獎學金,加上助學貸款很好申請,他壓根沒要過賈家一分錢。
非要認真算的話,原身這十年來欠賈家的,大概隻有在賈家的吃住花費。
可他在賈家住的每一天,都沒閒下來過,尤其是周末以及寒暑假,他幾乎成了賈家的免費傭人,不然......
也不至於賈晚晚的那些富二代朋友們那麼看不起他,諷刺排擠他,總覺得他比他們低一等!
所以算來算去,即便排除原身爸的恩情以及原身親媽妹妹的仇恨,隻談原身和賈家之間,誰欠誰都還不好說呢。
時訴安睜開眼,眉間攏起,對賈家的厭惡再次登上一個巔峰。
......
趕到京大宿舍的時候,時訴安意外地發現幾個舍友居然都在。
從記憶裡,時訴安知道他對床那個瘦黑瘦黑的叫房國超,外號猴子,旁邊那個有點清秀帶眼鏡的叫李明浩,外號秀才,斜對角那個胖得很可愛的叫熊雄,外號熊貓。
而他自己,外號則叫酸酸。
時訴安額角一跳,為什麼這輩子居然和上輩子外號一樣?
他是不是永遠都逃不過酸酸這個外號了!
“呦,酸酸?!稀奇啊,這都那麼晚了,你咋回來了?”熊雄一瞅見時訴安,頓時“嘿呦”了一聲,“咋還拿了個行李箱?”
“以後都在這兒住了,不回去了。”時訴安將背包和行李箱放到櫃子旁,打開收拾。
原身這幾年隻是中午在宿舍待,晚上還要回賈家,因為賈晚晚曾經說,她想每天早晚都能看見時哥哥,原身就這樣從高中到大學堅持了七八年,每天早上晚上在路上折騰,回去就當賈家傭人。
“怎麼回事,你居然不回去了?!”
李明浩震驚地托了下眼鏡,“你舍得每天早晚不見你那個小青梅啊?”
“什麼青梅,你們不要造謠啊,我現在誰都不喜歡。”時訴安撇清關係。
“切~我才不信嘞。”李明浩擺擺頭,低頭看手機,隨手戳開了一個彈出來的熱搜,結果頓時“嗷”了一聲,嚇得正吸溜著泡麵的房國超把泡麵吸進了鼻子,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我艸咳咳......咳!咳咳秀才你乾嘛!想謀咳咳......殺啊?!!!”
“我靠,大新聞!出事故了,就在咱們學校西邊那條路上,半個小時前出的事兒!”李明浩噌地轉過頭看向時訴安,“酸酸,你今天是從東井路回咱們學校的嗎?!”
“是,怎麼了?”時訴安沒當回事,“出事兒了?”
“對啊,就半個小時之前,出了車禍你沒發現?你路過的時候那邊沒封鎖麼?!”
“可能我路過的時候還沒出事,畢竟我進學校後還去了一趟超市,大概花了十多分鐘。”時訴安將桌麵上的有關金融的考研書籍全都取下,扔進麻袋裡,準備抽空賣了。
“那不就是你離開沒幾分鐘那邊就出事了?我靠,酸酸你可太幸運了,一會兒應該去買彩票!”熊雄拖著一米九二百斤的體重咣咣地下了床,一把攬住了時訴安的肩膀,把手機戳到了時訴安鼻子下麵。
“你看你看,連環車禍啊,這貨車超載,撞了一輛轎車和一輛校車,重點是這校車還不是普通學校的校車,是咱們京城最貴的私立國際高中的校車!裡麵那些學生的爸媽爺奶可都非富即貴啊,這事兒啊,肯定得鬨大發!”
“我看......咳,我看那轎車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平民百姓啊,這車型一看,就知道裡麵是特彆有錢的富二代。”房國超終於不咳了,也跟著八卦了句。
“而且有校車都不坐,自己開豪車,那家庭肯定更不一般。”
時訴安差點被熊雄的手機戳到下巴,微微蹙眉,低頭掃了眼,結果被新聞圖片上的校車刺得動作一頓。
等等,這校車上的校徽......
怎麼和下午在桃源山上遇到的那群高中生校服上的校徽一模一樣?
“這校車是榮膺國際私立高中的?”
“對啊,這可是京城最貴的私立高中了,一年光學費六七十萬,再算上各種活動各種其他雜費,什麼夏令營國外遊,嘖嘖,估計一年沒一兩百萬下不來。”李明浩感歎。
“對對,我聽說他們還學馬術,交誼舞什麼的,每年還有正兒八經的舞會,哎,羨慕,多麼美好的青春!”房國超做作地咬住泡麵叉子,肩膀前後擺動:“嚶嚶嚶,我的青春都在被題海淹死了......”
“淹死你那是題海的功德,再說了,這種學校的學生,參加舞會的禮服都是五位數六位數甚至七位數,你穿啥,穿你的淘寶爆款?醜得與眾不同獨樹一幟?”
房國超:“艸,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