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訴安再也不想見白青木,也沒刻意追問他的消息。
直到時訴安出院的那天中午,謝無偃把他抱上車後座,陽光明亮得刺眼,揮灑在空氣中蒸騰一片。
他聽到謝無偃淡聲說:“哥哥,關於白青木的案子,終審判了。”
時訴安動作微頓,然後平靜地撩起眼神看向醫院大門對麵的車來車往,“嗯。”
時訴安沒有問白青木判了多少年,也不想知道他如今什麼狀態,因為他已經看透了白青木這個人的自私和虛偽愚蠢。
把任何時間放到這樣一個人身上,都是沒有意義的。
謝無偃也沒有特意提,當然,他已經找出白青木曾經犯下過的一切罪行,不止是對於時訴安的□□和暴力,更多的是他貪汙行賄、竊取商業機密等等一係列更嚴重的罪名,而這一切罪名,足以讓白青木在監獄裡待到無期。
他沒有在白青木被送進監獄前,命人打斷他的手腳、碾碎他的手指骨,因為他不想讓這人晚一分一秒進監獄。
更不想白青木能借此打什麼感情牌,以至於失態出現任何一絲意外。
但這也隻是暫時而已。
等白青木進了監獄。
這人曾經施加在他哥哥身上任意一絲一毫的痛楚和惡意,他都會百倍千倍地替他哥哥討回!
***
時訴安出院了,這時候已經開學了一個半月。
其實按理說他還不能出院,或者說他最好不出院,因為他的手指還需要至少兩個月的複健,他的腳腕雖然沒有大問題,但是也不能跑跳,走路也要慢慢的,不可以使力氣,以至於出院時謝無偃堅持要抱他上下車。
但再不出院,再不上課,他就要被強製休學了。
時訴安不想再耽誤一年,他有絕對的信心,即便落下課程,他也絕對能夠修滿這個學期的學分,就算......就算他真的掛了一兩科,大不了明年重修,總比耽誤一年要強。
滕燕教授得知時訴安的打算後,一開始非常不同意,因為手就是他們腦科醫生的生命,一旦出現任何問題,時訴安以後的職業生涯基本可以說是到頭了!
她寧願時訴安多休一年學,也絕不想讓他冒著風險來提前上學,甚至一氣之下,還說出今年不教時訴安這樣的話。
是時訴安接連保證,並且拿出自己絕對會恢複好的證據,又再三強調自己懂得利害,平日裡絕對不會影響複健,更不會勞累到手指手腕,才讓滕燕教授勉強同意讓時訴安參加旁聽。
但上手做實驗等課程,滕燕教授已經和其他幾位老師達成一致的聯合,堅決不會讓時訴安上手,但在三個月後的期末考前,會根據時訴安的複健情況,考慮給時訴安一個做實驗獲得平時分的機會。
不然......
時訴安除了理論課,其他的是妥妥的要掛科!
時訴安很無奈,但心底又暖暖的,無法產生任何不滿。
時訴安是在星期五出院,星期六星期天在家裡休息,不必立刻去學校,他坐在飄窗旁,前麵是謝無偃離開前就給他擺好角度的支架和iPad。
他看完上麵的論文,然後用意念告訴係統,給他翻頁。
係統:“......”
“酸酸,你怎麼能把我當做這麼低級的勞力,我的功能是侵入一切數據代碼組成的世界,我可以幫助你獲得你想知道的一切,甚至可以幫你建立你的王國!而不是做些翻翻頁的弱智動作!”
這些天沉迷熱血中二動漫的係統用日語般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憤憤,然後乖乖地把論文的頁麵翻了過去。
時訴安咳嗽了一聲,有些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有些透明,病弱的身體倚在飄窗旁,白皙纖細的腳腕在褲腿下閃著皮膚的柔光,整個人仿若要融於光線之中,精致的五官透著淺淺的笑意。
“是麼,你還想建立王國啊?”
“當然!不不......”係統吼完,又連忙自我否定,它隻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係統,它家主神腰肢知道它敢這樣做,會殺了它的!
“我隻是想輔助酸酸你成為世界的王啦。”係統嘿嘿笑,“不過這個世界沒有王,那就當個位於頂點的人吧,比如最有錢!世界首富多麼無敵,簡直要受儘眾人欽羨和崇拜!”
“你覺得世界首富很容易當?”時訴安聲音懶懶,被陽光照得有些困乏。
“當然容易啦,掙夠五萬積分,酸酸你治愈了身體和手指,以後的積分就能隨便支取或兌換,不說彆的,就說謝小變態那個做任務的積極性,那你一年內賺幾萬積分,那簡直太輕鬆了,一個積分能兌換五百萬的rmb,這幾萬積分可就是能兌換幾百上千億啊,成為世界首富指日可待!”
時訴安在聽到說謝無偃做任務很積極的時候,忍不住臉臊了下,聽到後麵,卻無語了。
“你就不怕我兌換出這麼多錢出來,會擾亂市場平衡?而且我如果沒有能讓這些錢合理出現的明路,那我怕不是要被政府盯上,把我抓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酸酸,我們係統可是很智能的,這錢你隻要兌換,我們就會給你合理化一個明路,所以你根本不用有任何的擔心啦,你到時候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想怎麼享受就能怎麼享受,還能擁有永生,簡直是、簡直是神仙也得不到的美好日子啊!”
光是想想,係統都要陶醉了,天啊,為什麼它不是人,它沒有這麼一個係統呢?!!
嫉妒羨慕恨啊!!!
時訴安聽著,也的確是心動了一下,畢竟隻要有續命點在就能長生不老,還能得到大筆錢財的日子,真心太過誘惑,完全是神仙不換的日子。
可越是這樣,他越不覺得他就應該這麼過。
係統是神仙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