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薑芸的依仗,她知道福爺爺的為人,就算宋書記礙於宋大伯不好管這事兒,福爺爺也會給她主持公道。
這才是她敢堂而皇之離婚的緣故,否則就算她有靈泉,單槍匹馬也不是宋占剛那一家子的對手。
果然,宋書記麵對夫妻矛盾第一態度就是和稀泥,“侄媳婦,你彆急,有話好好說。占剛要是欺負你,我給你做主。他就算進城,也還得叫我一聲大爺呢。”
薑芸笑了笑,宋占剛的心思,滿村男人都知道,就單單瞞著她呢。
如果不是一封匿名信,隻怕她還蒙在鼓裡。
“大爺你要是為難,我就去公社問問,看看離婚是什麼程序。”
要是鬨到公社裡,那可丟人。
宋書記覺得宋家莊丟不起這人,他趕緊安撫薑芸,讓她彆急,“晚上我過去跟占剛和你婆婆聊聊,咱們商量一下。”
薑芸知道他想給自己時間冷處理,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那我就把家醜都揚揚吧,反正大爺和福爺爺也不是外人。”
薑芸就把宋婆子和宋占強的意思說了。
她當然要說得狠一點,直接說宋占強想強她,這樣她要去公社告他強占嫂子。
宋書記沉默了。
現在是民不告官不究,可一旦有人告流氓罪,那絕對重判。
就算礙於宋大伯不會判刑,可這事兒鬨開比離婚還丟人呢。
哥哥死了,弟弟接盤嫂子和孩子這種事在當地也不算罕見,可那得人家女方樂意。
宋書記尋思那宋占強雖然沒有他哥哥那麼俊俏,可高高的個子,相貌堂堂,也算是個好青年,不懂薑芸為何不樂意。
嫁給宋占強,總比離婚自己過強吧?到時候既被一些混子覬覦還被女人們指指點點的。
他有點吃不準薑芸是真的要離婚還是婦女們慣常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手段,是想鬨鬨好讓宋占剛帶她進城吧?
他看了薑芸一眼,她表情平靜,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澈明亮,沒有半點悲苦和傷心,反而寫滿了堅定。
看來,她是真不怕丟人,鐵了心要離婚啊。
“侄媳婦,你可想好離婚要麵對什麼了?”
薑芸堅定道:“想好了。宋占剛拋妻棄子,是他人品有問題,應該他丟人,不是我丟人。離婚更不丟人!”
他看宋書記還有些猶豫,估摸著是忌憚宋占剛大伯。
她決定再推一把,“大爺,你要是礙於情麵不好處理,我先在村裡吆喝吆喝,讓大家知道宋占剛的為人。看看大家戳不戳他脊梁骨!”
宋書記這下坐不住了,“彆急,隻要你覺得過不下去,想離婚肯定能離的。強扭的瓜不甜。”
那邊老會計突然插話,“書記不好說話,我去罵那混賬。這還沒多發達呢就要當陳世美!”
宋書記知道福爺爺這是在表態支持薑芸,那他也就不顧忌了。
薑芸立刻跟福爺爺鞠躬,“多謝福爺爺給晚輩主持公道。”
福爺爺哼了一聲,“沒有這樣欺負人的,一直把人家媳婦當牛做馬的使喚,這會兒要回城就把人家一踹?還想讓人家給他當弟媳婦,繼續給他家當牛做馬伺候他們,合著人家是野草托生的不成?”
宋書記連聲道:“福爺爺說得在理,占剛確實不對。”
薑芸:“大爺,平時你們也看在眼裡,宋占剛不稀罕這倆兒子,整天說自己不重男輕女喜歡閨女,嫌棄倆小子。他是肯定不會帶孩子進城的,既然當爹的不要孩子,那彆人也沒資格爭,孩子得我帶著。”
離婚還要倆孩子,不隻是帶著拖油瓶不好改嫁的問題,還有吃喝拉撒那一些,養孩子不容易。
這可得很大的魄力。
福爺爺連連點頭,“是個有擔當的婦女!能頂半邊天!”
宋書記:“侄媳婦,不是我潑冷水,你一個婦女能養了倆孩子?”
不等薑芸說話,福爺爺道:“這閨女平時乾活麻利,掙工分比有些老爺們強。倆小子也懂事還能幫襯乾活兒,再過兩年就好掙工分,我瞅著吃飽飯沒問題。”
再說大隊也不能真讓人家餓死,邊邊角角地補貼一下還是可以的,倒是怕宋婆子家不舍得放手。
這可是倆孫子呢,過兩年就能乾活兒掙工分了。
薑芸也說自己可以養孩子。
宋書記:“你有數就行。”
薑芸:“另外宋占剛要付撫養費,孩子們的口糧、以後讀書的學費,他得出一部分,最好一次付清。”
這個宋書記倒是沒經驗,畢竟這時候村裡很少有離婚的。
福爺爺:“他應該的,生而不養,那是畜生乾的事兒!”
宋書記:得,不管也得管,他不能幫畜生。
福爺爺說把宋占剛叫過來談,在大隊辦公室,他們不敢對婦女太過分,在家裡就難說。
薑芸感激福爺爺為她主持公道,趁著倒水的時候悄悄地往福爺爺大茶缸裡注入了一點靈泉水。
靈泉水雖然不會讓普通人洗筋伐髓脫胎換骨,卻也能振奮精神,常喝可以耳聰目明強身健體、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她希望像福爺爺這樣有正義感的人,可以長命百歲。
既然宋書記和福爺爺答應為她出頭,薑芸就鬆了口氣,迫不及待要去找倆兒子。
卻見門外一頭紮進來兩個中年婦女,當頭的三十來歲,容長臉三角眼,高顴骨鷹鉤鼻,正是薑芸的大姑姐宋槐花。
宋槐花見著薑芸就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順的壞媳婦,把俺娘打成那樣,今天我這個當姐姐的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揚著巴掌朝薑芸扇過去,薑芸以退為進,轉身就躲進辦公室。
宋槐花自不肯罷休,張牙舞爪地追上去。
突然,斜刺裡一物朝著她飛撲過來,速度太快她隻來得及用手擋了一下。
“嗤!”
四條血印子出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