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客、嫉妒(1 / 2)

雖然黑貓隻帶回來一條塞牙縫都不夠的小魚,可它不但回來而且還冒險下水給家裡抓魚!

這讓小海覺得它和他們是一家人,比宋占剛強!

他如何不感動?

小海熟練地生火,薑芸用手巾包著黑貓烘乾。

小河則把小魚拎起來,用兩根木棍夾著燒一燒,頓時一股焦香撲鼻而來。

他笑著喂黑貓,“小野,這麼小的魚你自己吃就好啦。”

“喵嗚~~”它聲音越發委屈。

小海趕緊端來玉米黏粥給它喝。

黑貓聞了聞卻不吃,一副懨懨的要自閉的樣子。

薑芸就端了茶缸給它倒一些靈泉水進去,小動物們都喜歡她的靈泉水,不管多桀驁野性的見到靈泉都溫馴如綿羊,更彆說流浪小貓了。

果然,黑貓開始埋頭吃起來,雖然餓急卻也不狼吞虎咽。

等烘乾,它渾身的毛發就蓬鬆起來,在夜色的火光中閃著綢緞般的光澤。

小海心細,“它比那會兒好看多了。”

上午那會兒這貓還臟兮兮沒眼看,這會兒洗過以後竟然變成一隻漂亮的貓了。它脊背黑緞子一樣,腹部則深色花紋相間,中和了純黑色帶來的壓抑和沉重之感,讓它看起來平易近人一些。

它那雙隨著光線變換顏色的貓眼兒,這會兒如寶石般閃動著晶瑩的光芒,溫柔中透出矜貴的神色。

小海和小河沒見過什麼世麵,隻當是好玩的貓貓,薑芸瞅著它那雙深幽幽的眼睛卻覺得裡麵好像藏著什麼秘密一樣。

她自嘲太多心了,招呼孩子們收拾一下去宋占軍家睡覺。

她希望黑貓留在這裡,畢竟不好帶寵物去彆人家。

“喵嗚~”黑貓輕輕地叫了一聲,跟著把他們送到院門口,然後看著薑芸把門鎖上。

等看不見他們,它便敏捷地躍上木板門再跳上牆,一路追著薑芸去了王翠花家。

它趴在王翠花家的屋頂上,下麵是薑芸和小哥倆睡覺的地方。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月光如水灑落大地。

黑貓朝著明月張開嘴巴,然後隨著某種神秘的方式開始呼吸吞吐。肉眼看不見的月光精華進入它的口中,慢慢地流遍它的全身,一直往複。

待月華逝去,它緩緩地伏低身子,用尾巴卷住自己開始睡覺。

而此時,依然有晶瑩的光芒星星點點地圍繞著它,隨著綿長沉穩的呼吸慢慢進出它的身體,仿佛永無止境。

轉眼兩天過去,在福爺爺等人的巧手改造下,原本的破屋子煥然一新。

東間塌掉的房梁和檁子都換了新的,上麵又鋪上新的秫秸把兒,再覆上厚厚的黃泥,然後蓋上新的瓦片。

西間和堂屋的頂上也修葺一新,不再透風漏雨。

雖然門窗沒材料換新,但是天氣暖和起來也無大礙。

關鍵是炕已經盤好,鍋灶也砌好,並且安上了新鍋。

新鍋是鄭畢臣和任向成去公社的時候幫薑芸買的,丁桂梅給的錢和工業券,除了新鍋,鄭畢臣還給買了一塊帶肉脂的豬皮。

福爺爺給安好鍋的當時,薑芸就用豬皮煉了鍋,這樣的生鍋不漏不生鏽,使用壽命長。

這會兒福爺爺一手提著瓦刀,一手叉著腰,站在院子裡仰頭瞅瞅,“等有功夫,把院牆再收拾一下就更利索。”

院牆本來也是磚石結構,後來搞運動被拆走一般,現在隻有牆基是青磚,上麵是黃土,而且高度也不夠,隻能湊合用。

薑芸笑道:“這樣已經很好,至少不用露宿街頭,其他的慢慢完善。今兒已經安上鍋,晚上給大家夥兒做口吃的,福爺爺彆嫌棄。”

福爺爺想說算了你剛搬家口糧不夠彆折騰,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就想起喝的那碗野菜湯來。

回甘鮮甜,讓他一直惦記著呢。

薑芸見福爺爺沒拒絕,就跟鄭畢臣、任向成還有宋占國和宋占軍也說一聲。

鄭畢臣立刻道:“那我去拿口糧來給你。”

不等薑芸拒絕,他麻溜地就飛奔而去,回知青點拿自己和任向成的乾糧過來。

宋占國見狀也麻溜跑回家去拿口糧,他到家就跟娘打聲招呼,然後用瓢舀了一斤雜糧麵回來,生怕宋占軍不好意思,喊道:“哥,我給你和福爺爺也帶了口糧,咱們就麻煩妹子一頓。”

薑芸知道他們照顧自己,也就沒再拒絕,晚飯多做一些,讓他們吃得飽飽的就好。

她讓小海和小河燒火,她把門口和院子裡的野菜割一下。

前兩天她用井水兌著靈泉水澆過,第二天就長起來一大片,這會兒長得又大又嫩,很是喜人。

另外,薑芸埋了幾排蒜,撒了一小把積攢的蔥種、韭菜籽,這才兩天就已經冒出頭來,在料峭春風裡茁壯成長。

牲口院門外一片空地,因為有肥料滋潤,也長了不少野菜,薑芸給撒了靈泉水,如今也能收割。

初春本身沒什麼菜,大家都是剜野菜添補,薑芸有靈泉傍身,澆灌出來的野菜長得又快,口感又好,比彆家吃菜倒是省事太多。

她割了一小筐野菜,拿回院子裡來清洗。

她決定給大家夥兒做個新鮮飯吃。

他們村家家戶戶都吃粗糧,除了煮紅薯、蒸紅薯乾,再就是磨紅薯粉加上高粱粉、玉米粉、豆麵等做窩窩頭,條件差的還得加上一半野菜充饑。

這種純粗糧多半不發酵,做好了以後硬邦邦的,吃起來噎人,著實不美味。

薑芸就想給他們做個攪團吃。

攪團是西北地區的一種家常飯,這個年代也是救命飯。因為可以往糧食裡添加大量水分,又當主食充饑管飽,還可以做點醋水攪拌了吃,既當主食充饑管飽,又有酸辣鹹滋味,算得上美味。

她讓小哥倆猛火燒開水,先把新摘的野菜洗淨切碎,直接開水裡焯一下,撈出來瀝乾水分備用。

然後往開水裡撒一把雜糧麵,再用擀麵棍攪拌開,不斷重複這個動作,直到水麵被攪合融在一起,越來越粘稠非需要大力攪拌不可,最後就剩下一鍋黏黏的攪團。

攪團盛到瓦盆裡備用,她再麻利地做醋水。

昨天薑芸就割了靈泉澆灌的韭菜和野蔥野蒜,切碎加鹽然後用手揉熟醃在了小壇子裡,這會兒雖然還沒到最佳口味卻也能吃。

搬家的時候她搶了半罐花生油,這會兒奢侈地舀了一小勺,燒熱,加一把蔥花熗鍋,伴隨著撲鼻的蔥油香氣剪兩個辣椒丟進去,然後加一點熱水進去,做一個貧困版的辣子油湯。

這時候鄭畢臣幾個已經完工,如今跟著福爺爺給收收尾,把屋裡地麵用石頭和泥找找平。

福爺爺技術好,動作快,不一會兒就帶著人把地麵也找平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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