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航悟了。
老板這是護短啊!
他抽了自己一嘴巴,嘿嘿地說:“是我用錯詞了,嫂子全天下最好!老板,我的意思是女人大多數都是戀愛腦,我這個戀愛腦是褒義詞,不是貶義詞啊,她們更注重情感上的需求,所以你一忙,她心裡就會有落差感了,一有落差感就會不高興,就……”
他忽然打住了。
老板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張一航回想了下。
……他也沒說錯話啊!
被打上戀愛腦標簽的黎洲淡淡地說:“好了,你不用說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的張一航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與張一航對話結束後,黎洲又再度陷入了沉思,以及對自我的懷疑。
……他真的是戀愛腦嗎?
否則他的內心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失落感,總覺得忙碌起來的女朋友忽略了他。哪怕對話一如往常,可他總覺得自己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摘到的月亮似乎在一點一點地離自己遠去,甚至有種不被需要的感覺。
黎洲帶著濃厚的自我懷疑回國了。
這樣的懷疑令他坐立難安。
文字,語音,視頻,都沒法讓他安心下來。
原本計劃周末才去揚市的黎洲,半夜剛降落在了海市的國際機場,一轉頭就開車奔向揚市了。
曆經長途飛機的張一航困得要命,對此不得不感慨:“談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我都困死了,老板還能再開幾個小時的車。”
黎洲確實一點都不困。
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他和月亮剛談戀愛那會兒,她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他,眼裡是對他的渴望和需求寫得真真切切。
可是現在,她成長了起來,甚至敢一個人衝去彆人的公司談判。她越來越獨立,越來越優秀,對他的依賴也越來越少,好像不需要他了。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以前念高中時的望舒。
下課後,同學們都喜歡出去玩。
隻有她一個人坐在課桌前,腰挺得筆直,埋頭沉浸在做簪子的世界裡。
他偷偷地看她。
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他特地和她的前桌換了個位置,她也沒有發現。
她一直是一個能自給自足的女孩,不需要任何人,她就能在自己豐富的精神世界裡過得很快樂。
他原以為自己進入了她的世界,可現在又覺得被慢慢地排擠出去了。
黎洲踩了下油門。
車開得飛快。
幾個小時的車程硬是縮短了三分之一。
他的焦躁,他的不安,他的害怕,在到達望舒家門口的時候,徹底攀到了頂峰。他摁了密碼鎖,開了門,進去時,屋裡是全黑的。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望舒被驚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似乎嚇了了一跳,說道:“黎……黎洲?”
話音未落,她就落入了黎洲的懷抱裡。
他緊緊地抱著她。
望舒的睡意全無,此時見到男朋友心裡也是開心的,伸出手回抱了他,似是想到什麼,又不滿地說:“你瘋了,十五個小時的飛機,你還敢開車,你……”
話還未說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黎洲的吻帶著強烈的攻勢席卷而來,像是在侵城略地,帶著占有,帶著渴望,帶著綿綿不儘的愛意直入她的內心。
她想推開他。
他卻緊緊地拽住了她的手,帶著輕微的喘息,問:“不想接吻嗎?”
望舒察覺到黎洲的一絲不對勁,輕聲說:“不是,我……我來月經了。”
黎洲竟然說:“我都不知道。”
望舒忍不住笑了:“我月經一直不規律嘛,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肯定更不知道了。”
黎洲又吻她,吻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說:“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望舒說:“忘了。”
其實就是一件小事,要不是需要換衛生巾,她可能都忙得忘記有這回事了。
黎洲又親她,說:“不行,下次一定要告訴我。”
他想知道有關她的每一件事。
望舒回親他了一下,又伸出手揉了揉他冰涼的臉,溫柔地說:“好,一定告訴你。”
她摟住他脖子,在他的脖子間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我可想你啦。”
黎洲摟緊她的腰肢,聞著鼻間熟悉的氣味,困擾了他許久的負麵情緒徹底一掃而空。他仿佛又見到了往日裡平靜從容淡定的自己。
他親了親她的頭頂,說:“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