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2 / 2)

姑姑在上 八月薇妮 10213 字 8個月前

乾清宮內,皇帝握著仙草的手,拉著她進了內殿。

雪茶原本亦步亦趨,見他頭也不回,便隻跟譚伶留在了外頭。

這邊仙草幾次都甩不開,隻好任由他握著,又道:“原來方才那位美人是顏昭儀,還是皇上的表妹,她長的可真美啊,皇上方才怎麼那麼冷淡,害她哭著跑了,好好地湯都摔碎了。”

趙踞回頭看她:“你是心疼她呢,還是心疼那湯?”

仙草笑道:“我聞著那湯噴香,必然是下了大力氣熬出來的,真真可惜了。”

“多早晚你也改不了這性子。”趙踞忍笑道,“你想喝,朕命人弄去就是了。”

仙草隨口道:“不用,我自己去禦膳房就行。”

一句話說完,兩人都有些愣怔。

皇帝打量她:“你去禦膳房?”

仙草仰頭琢磨了會兒,抬起左手撓了撓頭,也有些不明白:“是啊,怎麼好像我之前去過似的。”

皇帝略有些心驚,忙笑道:“彆胡說,以後你想吃什麼,隻管告訴譚伶,你若是想不到,朕命禦膳房每天給你不重樣的準備好吃的,免得你跟饞貓兒似的四處偷吃。”

仙草垂涎,聽了最後一句卻道:“好好的你怎麼罵人?”

趙踞故意哼道:“有冤枉你嗎?天底下敢到朕跟前偷吃的,也隻有你了。”說著,忍不住在她眉心輕輕地彈了一下。

仙草抽手捂著額頭:“疼。”

趙踞知道自己手重,忙道:“弄疼你了?讓朕看看。”

他忙掰開她的手,仔細瞧向她的額頭上,卻見眉心裡的確有一點點紅痕。

皇帝有些後悔,溫聲道:“不打緊,朕給你吹吹,一會兒就不疼了。”

仙草愣住。

感覺皇帝輕輕摁著自己肩頭,俯身徐徐地往自己額上吹氣,這氣息濕潤而又溫暖,連同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在刹那間侵襲過來。

心突突跳了兩下,竟有些頭暈。

身子才一晃,皇帝已經及時握住她的肩膀:“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

仙草對上他關切而擔憂的眸子,卻覺著這一幕好像也似曾相識。

她抬手在腹部試了試,明明不疼,但在他的注視下,卻好像又有一點莫名的記憶之痛。

不料皇帝看見她的動作,眼神一凜:“是肚子又疼了?彆怕,朕叫沈君言來。”

他才要回頭喚人,已經給仙草拉住手腕:“皇上!”

趙踞轉身,仙草向著他仰頭一笑:“不疼的。”

“真的?”趙踞懷疑。

仙草點點頭,她轉身走開兩步,才低聲問道:“皇上怎麼……對我這樣好啊?”

趙踞仔細打量,見她神情如常舉止也沒有什麼異樣,才暫時安心。

聞言隨著走到她身後,挑唇道:“您今兒才知道?”

仙草轉身,微睜雙眸認認真真地盯向他。

目光相對,趙踞看著她的神態,心底不免又浮現昔日徐憫的影子,情不自禁複又心跳如擂,當即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朕是真心對你好,你莫非不信?”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仙草哼了聲,又推他道:“你、你不要動手動腳的,放開我說話。”

趙踞索性雙臂環繞:“朕偏不放開,你隻說說看,朕怎麼非奸即盜了。”

他的口吻裡多了些戲謔跟明顯的調笑。

仙草半是無奈地說道:“唉,堂堂的皇帝,怎麼竟然這樣無賴?”

雖然是小鹿的樣貌,但是行事語氣,全然是徐憫嬌憨的一麵。

趙踞想起她垂涎欲滴地跟小鹿討吃琉璃肉的時候,也正是這般可愛不設防的樣子。

“就隻對你無賴。”皇帝低低說罷,竟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仙草怔忪:“你乾什麼?”

趙踞已經大步流星地來到了龍榻前,他將仙草輕輕放下,目光閃爍:“彆怕,這次朕不會傷害你。”

“這次?”仙草覺著這話有些古怪。

趙踞不等她深思,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唇齒相接,皇帝的心裡又掠過紫麟宮杏花樹下那道風流嫋娜的身影,如今,那道影子跟萬千杏花都投入了他的懷中。

一念至此,這個吻便變得更加的甘美而綿長。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貼在仙草的耳畔,低聲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這是《詩經》內描寫女子出嫁的詩。

仙草覺著不安起來,她掙紮著叫道:“不是、你乾什麼……”

她還要抗拒,皇帝卻已經無法按捺:“乖,聽話。”

他的心鼓噪的不像話,從來沒有這樣迫切地渴望著一個人。

這兩三個月都沒有親近後宮,也許是厭了,也許是心有所屬。

直到現在,突然徹底地無法自製。

可雖然情切難忍,皇帝的動作卻仍稱得上至為溫柔。

回想當初,第一次是因為中了迷藥,情難自禁、身不由己,種種粗暴行事不堪回首。

到了她之前想要離宮那一夜,因為以為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又加上當時盛怒之下,當然也絕無什麼憐香惜玉之心。

皇帝悔不當初。

所以更想要加倍彌補回來。

有些粗糲的指腹劃過手底溫潤的肌膚,小心翼翼地像是令人舒爽放鬆的春風掠過,讓人忍不住想沉浸於其中,徹底地放鬆所有。

起初仙草覺著有點奇異的癢,但這無所不能的春風好像透過四肢百骸跟四萬五千毛孔裡滲透進入。

和煦,自在,微暖,微涼,一切都恰恰好。

從沒有這般的受用,讓人忍不住想大叫。

起初她還不自在,心頭有一點模糊的陰影閃爍,想要推開皇帝,想要逃離。

卻又給他輕而易舉地擒住,抱了回來。

好像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會尾隨而至,將她攬入懷中,邀她一塊兒放鬆共舞,將翱將翔。

她幾度掙紮,最終精疲力竭,神智昏昏之餘,發出一點半是羞赧半是無奈的嗚咽。

朦朧中手掌給皇帝握住,十指交握的瞬間,仙草震顫,她真切地察覺到他的存在,又好像是兩個人變成了一體。

就如同那陣柔和的風拂過了池塘,亂了一池春水微微蕩漾。

那漣漪於她心頭跟身體裡綻放,一波一波,用無止儘似的。

所有的神智都給他摧毀,又好像在他的掌握中給重塑,這種感覺至為奇異也至為強悍,令人恐懼,又令人向往,令人想迅速逃離,又想要徹底沉淪,竟是她兩世為人都從來不曾經驗過的抵死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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