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是她的女兒可柔郡主嫁進定遠侯府做世子妃的,可現在她的女兒要去嫁給低賤之人為妻,而陳言之和阮氏的女兒終還是嫁進侯府為正妻,她心中如何不惱怒呢,她也不知該恨什麼人,總之以前害他們淩王府的人她都恨。
“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到曾經的花魁娘子白霜霜也進了侯府的大門,聽說她是跟著一位大將軍進來的,這位大將軍也太不懂分寸了些,怎麼能帶如此低賤的女子來這樣的場合!”安寧伯府的老夫人故意當著林舒然幾人的麵說起白霜霜,現在外麵都在傳白霜霜是許鈞澤養在府外的外室,而白霜霜前段時間還進了大將軍府的門,雖說又被人送了出來,但林舒然這個正室可是什麼也沒敢對她做,客客氣氣的樣子讓人誤以為過兩天就會把白霜霜給抬進府裡。
馬夫人跟在安寧伯府的老夫人的身邊,自是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忙笑著接口道:“老夫人,我聽說這位白姑娘已經從了良,而且聽說還是咱們許大將軍給她贖的身呢,這位白姑娘也是情癡之人,大家都說她從雲州時就已經心儀咱們許大將軍,為了他幾次拋開生死相隨,也是難得。”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許大將軍身為男兒又怎能免俗呢,紅顏知己,紅袖添香,也是一段佳話呀,許夫人,你說是不是?”安寧伯老夫人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林舒然問道。
許鈞澤為白霜霜贖身這件事情林舒然是知道的,甚至白霜霜住的那處院子也是以許鈞澤的名義買下來的,隻不過真正去做這些事情的卻是雷展鵬,他和許鈞澤一開始是為了探清白霜霜的底細,後來則是想著反利用她,知道內情的林舒然並沒有因為安寧伯老夫人和馬夫人的話而有任何情緒波動。
不過她還是淡淡一笑,回道:“都說謠言害死人,老夫人還是打聽清楚之後再閒來聊是非吧,再說這朝中的大將軍又不止我夫君一位,莫要張冠李戴,大家還是什麼事情都問清楚再說。”
“我怎麼聽說那位白霜霜是跟著呂大將軍進府的,說是呂大將軍新納的侍妾!”這時,一位武將的夫人出聲道,她丈夫是武安侯的舊部下,現在是和許鈞澤在一個陣營的,自然是要向著林舒然了。
“你們是不知道,呂大將軍為了納這位花魁娘子,還與醇親王府的趙世子打了一架,那趙世子也是個糊塗的,現在還在守喪期間就想著又娶妾室進門,呂大將軍就去皇上麵前告了他一狀,這才順利把白霜霜接進自己府裡的。”說這話的正是通察司正三品通察使夫人奚氏,她也是文氏的好友,自然也是向著林舒然的,而且呂勇和白霜霜這事能成,暗中還有她的一份“功勞”呢。
安寧伯老夫人見大家一個個都向著林舒然說話,便生氣地起了身,聽說新娘子的花轎已經到了,她也正有借口離開這裡。
可柔郡主自始至終都站在她母親身旁,但是在她母親與林舒然等人唇槍舌劍的時候,她的心思卻已經飛遠了,今日這場盛大奢華的婚事本該屬於她的,就算今天她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新娘子,她也要抓住這唯一的機會留在定遠侯府,隻有在定遠侯府她才能保住以後的榮華富貴。
喜宴散儘,賓客歸家,當林舒然她們吃飽喝足回到自己府裡的時候,卻不知道紅燭搖曳的定遠侯府又是一夜的雞飛狗跳,鬨了個假鳳真鸞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