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將外套上的灰塵拭去,壓低聲音說:“你還會去光明之下嗎?”
本來已經做好了森先生送給自己的外套會被燒毀準備的太宰治閉上雙眼。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用充滿憤怒與不甘情緒的鳶色眼睛死死凝視著對方,沙啞著嗓音發誓道:“我……永遠不會與黑暗為伍……”
青年語句微頓,言語中的決意卻不減絲毫,“即便我手染血腥,罪行累累,但是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絕對不會被黑夜折服!絕對要擊毀你的計劃!”
潘多拉·亞克特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啊。”
男人無力的張張嘴,像是聽到了什麼太過低級的玩笑,連敷衍的笑聲都懶得發出,冷著臉道:“這話從太宰治嘴裡說出來太好笑了,ooc到這種地步……你還能算是太宰治嗎?”
“他明明從來沒有迎接過光明才對,既便是被織田作推到了救人的哪一方,內心卻也更加寒冷呢。”
潘多拉·亞克特難得展露出這樣令人感到畏懼的一麵,像是對太宰治這一存在有著完全不同的見解,徹底否認了麵前青年的一切。
他捂住臉,從指間縫隙勉強能看出表情是何等扭曲,瘋子似的笑著,“那樣的人……嗬嗬。”
“啊對了,這樣如何?”男人抹了把臉,將所有異樣的情緒抹去。他將本屬於太宰治的風衣外套披在自己肩頭,幾息之間,身上衣裝徹底變成了與倒在地上青年一致的模樣。
身形縮水幾圈,繃帶覆蓋住他的右臉,無論讓任何人來看,此刻的潘多拉·亞克特毫無疑問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最年少乾部。
他奪取了太宰治的身份。
男人微笑著擺出了港黑乾部的氣勢,語氣惡劣無比,“就讓我來代替你去送那個人最後一程,小治你就老老實實隨便待在什麼地方等一切結束就好。”
原本打算就算爬也要爬到那棟老舊洋房的太宰治呼吸一滯。
“你——!!”
對於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潘多拉·亞克特並不在意。
他一把撈起不斷撲騰著試圖偷襲他的青年的腰,也不嫌棄對方因摔倒沾染在身上的汙跡,作勢就要帶人離開,隨口補充道:“剛剛的話是騙你的,我從來不做虛假的交易。”
他捏了捏太宰治纖細無比的手腕,指尖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撫過,“你的四肢會在兩周後恢複,不過那個時候你親愛的森先生已經下達了追捕叛徒太宰治的命令了吧。”
摯友的死亡,父親的驅逐,麵對諸多無情的變故,青年即便身體能恢複如初,恐怕也會因心理因素不願再次站起。
站起來又能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什麼都做不到。
在汽車燃燒的聲音遮掩下,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響起,卻無法逃過潘多拉·亞克特的耳朵。
他轉過身去,與小巷儘頭處正緩步走來的三花貓對視,“哦呀哦呀,看樣子似乎有不速之客來訪呢。”
“唔……”被箍到腰部一陣疼痛的太宰治艱難抬起頭,視野中,潘多拉緩緩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臂,徑直對準了那隻表情極為人性化的三花貓。
輪盤在火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暖光。
“真是抱歉,如果讓你插手這件事的話我可是會很頭疼的。”男人以做作的聲線拖長聲音抱怨著,齒輪轉動,空間逐漸籠罩上一層灰敗之色。
“所以能不能請你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橫濱呢,夏目老師?”
沒有任何人應答。
——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永遠不會與黑暗為伍——
人形自走繃帶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錄下來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至於嗎你[疲憊的目光jg]
人形自走繃帶精:因為這是我們誰都不可能說出來的話
人形自走繃帶精:太好笑了,忍不住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這劇本誰寫的?
人形自走繃帶精:你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是你
人形自走繃帶精:明明就是你,你你你你你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行叭,就當是我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