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坐標,顧名思義是當前世界的根源所在。
如今兩人所處的文豪野犬世界是主世界沒錯,但並非是最初始的世界線。就相當於同一個遊戲存檔之後的N周目,即便他們有努力維護劇情,本質上跟一周目也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至於為什麼不是二周目,因為早在兩位導演剛到這裡沒多久拿常暗島試驗的時候,這個世界就被迫重啟過。
一周目即是真正的原作,魔人與太宰治也是過去的他們。互為一生之敵不說,二者間絕無產生愛這種感情的可能。
然而天人五衰事件中,隔著狹小牢房在監獄內下棋的兩人升格到現實世界。兩坨黑泥精被迫手拉手在陽光下度過了二十年不說,甚至在近期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徹底以最溫柔浪漫的契約綁定一生。
如若讓原作中真正的太宰治知曉,恐怕會被惡心到吐。
隨著表麵劇本的進行,手握墮入黑暗小可憐人設的太宰治,後續經曆注定無法完全跟原作相同。
這種時候,他們必須要用虛假的劇本來騙過神明。
而當前遊戲一周目的內容完美契合了這一點。
妄圖成為救濟蒼生的醫者,不甘心與黑暗為伍的青年又一次失去了摯友,在潘多拉·亞克特的奸計下被迫叛逃出港口黑手黨的他,無法看到前路的任何光亮。
從劇情表麵來看,太宰治能否順利加入武裝偵探社都是個未知數。
輪回終止,沒能聽到友人最後的遺言,遭受巨大打擊的青年恐怕無力再去擁抱光明,就這樣抱著自我厭棄的情緒在黑暗中沉淪,直到失去呼吸。
不過太宰治注定要成為武裝偵探社的社員,
原因無他,畢竟某人還心心念念武偵宰的輪椅漂移,順便還想迫害一波國木田媽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同樣接收到坐標信息的津島修治沉吟半晌,從自己的輪/盤中掏出提前製作好的織田作之助仿真傀儡,按姿勢擺回血泊中偽裝成屍體。
“能找到坐標倒是不奇怪,不過在這個時間點真是有些微妙。”他注視著係統提示的那串坐標,劫後餘生般慶幸地搖了搖頭,“再早一點的話我大概會繃不住表情。”
想象一下即將擁抱死亡的紅發殺手,突然露出了放在他身上違和感爆棚的驚愕表情。緊接著世界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罩般轟然坍塌,顯露出背後空無一物的虛空,那樣的畫麵一定很美。
畢竟世界崩壞的場景十分震撼人心。
費奧多爾依舊在擺弄著自己身上的繃帶,裸露在外的部分很快被他拆卸下來,但是西裝之下的那些隻能等離開這裡再說。
管理員號雖說有一鍵換裝的功能,但是使用之後會使他恢複到默認的體型,身上這件津島修治很喜歡的西裝怕是會被撐壞。
他可沒興趣站在一堆屍體中央換衣服。
穿著黑時宰衣物的俄籍青年掩去了微弱的不自在感,目睹著津島修治拿槍指著仿真傀儡卻死活也下不了手的場麵,隻能無奈接過槍。
“那麼怎麼辦,想要拷貝副本很快就能完成。這之後隻要將神觀測的目光轉移到副本世界上,我們在這裡怎麼崩劇情都無所謂了。”費奧多爾拉開保險栓,衝著傀儡身上連續扣動板機,順便尋求對方的意見。
是立刻起身前往,還是暫且擱置,等事情處理完畢再說?
津島修治的表情很是糾結,若是按照以往他愛搞事的性格恐怕第一反應就會衝過去,去禍害過去的自己。如今卻像是被什麼事絆住了手腳,一副想去又不能去的模樣,沉思半天後才不情不願的拒絕說:“不是費佳你說這兩年也沒什麼事嘛,早去晚去都一樣。”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行吧,就知道他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換了世界的大本命適應的如何。
青年歎了口氣,並不打算在這方麵過多計較,“這裡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
他在係統中著重將最新搜尋到的坐標標記,解析完畢後語氣嚴肅道:“我們找到的隻是坐標點,但根源世界是已經被覆蓋的存在,即便過去也無法確認降落時間。”
原理上來講,根源世界已經被他們所處的時間線覆蓋,不存在於這宇宙中了。即便是以管理員的身份,也隻能艱難在後台數據中把這份曾經存在的世界線扒拉出來,還不能隨意運行。
根本不存在於時間軸上的世界,無法選擇特定的時間進入。
一身暗黃色軍裝的青年聞言,自言自語道:“唔……也就是說貿然前往的話很有可能出現在不得了的時間地點,內容完全隨機。像是港黑的地牢,武裝偵探社室內,白衣組三人茶話會現場都有可能。”
甚至更淒慘一點,明麵上身為國際通緝犯的費奧多爾有可能一頭紮進天五事件期間的獵犬總部,自己也有可能栽到少年殺手織的工作現場,感受一把被大本命追殺的刺激……
繼續布置著現場的津島修治思考了一下那種場景,表情十分微妙,吐槽說:“哇,這比抽毒池還讓人心跳不已。”
“魔人的話無論是出現在哪裡都會很麻煩的。”費奧多爾點點頭表示讚同,“畢竟我是反派。”
抽卡墜機至少滿100還能有個保底,但是本源世界……武偵港黑異能特務科,無論降落地點選在何處,對他而言都是落地成盒的死亡開局。
沒辦法,仇恨值拉太滿了。
津島修治戳了戳自家戀人的手臂,打趣道:“真遇到那種情況就用群魔逃跑嘛,反正人間失格對這種管理員的偽異能又不管用,原作劇情中能打贏米哈伊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