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計劃,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會多次讓太宰治見血,被迫變成老鼠的魔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現狀太過混亂,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書”是必不可少的工具。然而“書”早就擁有了自我意識不說,甚至連自己也是他們創造出來的生命,天人五衰的計劃恐怕會有著不小的變數。
如今唯一能得到“書”的途徑,隻剩下潘多拉·亞克特那看似玩笑、實則認真的方式了。
儘可能的對太宰治溫柔……這種惡心人的條件。
“不過真可惜,能讓你們相親相愛的日子隻有今天一天,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就沒機會了。真可憐啊,一定會很寂寞吧。”津島修治假裝抹了把淚,就連語氣也在他完美的表演下帶有了些許哽咽。
“喵!”奶貓模樣的太宰治大聲嚷嚷著,控訴著對方自說自話的行為,顯然對於所謂的相親相愛很是不滿。
卷發青年完全不理會他的反應,越過一堆裝滿蟹肉罐頭的紙箱後,來到這間不大宿舍的窗邊,推開了老舊乾澀的玻璃窗。
在房簷的遮掩下,一架不知停留了多久的無人機,安安靜靜懸浮在窗外。這種梅勒斯出產的無人機不知利用了什麼技術,即便是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也很難聽見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它的底部墜著一個手工編織的竹籃,大小剛好夠變成老鼠的魔人臥下。顯然,這就是對方離去時準備使用的交通工具。
“好了好了,已經到了該洗漱睡覺的時間,明天開始太宰二號可要好好工作,爭取早日成為武裝偵探社的牌麵!”津島修治將臂彎中的大老鼠放入竹籃中,自己的一隻腳也踏出窗外。
“……”蹲坐在罐頭中間的奶貓,沉默凝視著他。
青年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將某位魔人先生放置妥當後,叉腰道:“彆用那種眼神看我,要知道飯團先生可是很重的,我一隻可憐的小貓咪根本拽不動它。”
“喵──”
“行吧行吧。”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的津島修治撓了撓頭,從左臂的輪/盤中掏出那本角川文庫版《□□/無縫》,緩緩蹲下身去放在榻榻米上,“書,我放這裡了。”
奶貓這才停止了它攻擊性的表現。
那一瞬間,仿佛兩人角色調換,扒住窗沿的青年霎時間變成了黑貓的模樣。他後腿一蹬,輕輕鬆鬆便跳到了乖巧臥在竹籃中的老鼠背上,一路控製著無人機,飛往附近某棟高級公寓的最頂層。
變回原形的太宰治,隻能慢慢吞吞從一堆紙箱中撿起自己的衣服。猶豫半晌後,還是更換了一條新的短褲。
穿好衣服的他急不可耐地翻開那本躺在地麵上的書籍,翻過最初始的幾頁後,便臉色僵硬的飛速翻過後續內容,直到看見封底。
他無法看見任何內容,有的隻是一片空白。
“……果然如此。”太宰治神色愈發凝重。
連人間失格都可以不受影響的能力,看樣子這其中的內容,是現在的他無法讀取的。
“魔人……和未來的我……”
──
對於費奧多爾來說,將自家平時不願意好好吃飯的繃帶精投喂養膘,是他如今生活的樂趣之一。
從波洛咖啡廳回來後,在公寓廚房準備著兩人晚飯的他,很快便感受到了自家戀人的接近。
“怎麼樣?”正在調試著湯品味道的青年隨口詢問著。
來者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重新變回人類形態的津島修治,一同進入演戲模式。
“西格瑪那孩子呢?房子夠大,他不回來住嗎?”他先是以家長的身份關心了一下另一位小兒子,來回沒能找到對方的身形,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疑惑。
“他對工作太上心了,跟著店裡麵的甜點師傅去學習怎樣才能烤好甜品,最近一段時間住在那邊的員工宿舍裡,應該是不打算回來了。”扮演著米哈伊爾的某位導演回答說。
“甜點師傅嗎……這個職業對他來說或許不錯。”卷發青年陷入沉思,腦內幻想著那位發色對半分的“兒子”穿廚師裝的模樣,評價道:“自己做出的東西能得到認同什麼的。”
以家長的身份來看,甜點師這職業顯然要比賭場經理好的多。
在廚房忙碌的俄裔青年,對於準備晚飯時間的把控很準。沒多久,他便一手一個托盤來到了餐廳,在燈光昏暗氣氛極佳的這片區域,點燃了餐台中央的燭台。
對於戀人之間的儀式感,名為米哈伊爾的男人顯然極為注重。
“所以說,你今天一天跑去乾什麼了,從中午開始就一直維持著人形。”用餐途中的青年晃著紅酒杯,語氣隨意。
哪怕自家戀人完全喝不懂這種東西,為了戲劇效果,他還是特意準備了帕圖斯這種昂貴的紅酒。
“啊啦,害怕我背著你偷偷亂搞?當然是去見一個小可愛了。”津島修治戲謔道。
“這一點我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你的審美基準是我,唯一有可能的人還是那副模樣,哼哼……”
“……”莫名其妙感到脊背一涼的費奧多爾,突然深感不妙。
下一刻,被放置在餐廳角落、縮在坐墊之間的某位魔人先生,毫無征兆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就跟太宰治那時一樣,變回人形的費奧多爾完全沒有穿任何衣服。區彆在於,太宰治的衣物好歹還在手邊,而他常穿的那套衣服被放到什麼地方,連本人都不知道。
“啊,變回來了。”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卷發青年嘴裡嚼著蟹肉,完全不懂距離感為何物,瞬間湊到了對方麵前。
“感覺如何,你的婚約者像不像一隻貓,擼起來手感很不錯。偶爾脾氣是差了點,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可愛的。”
“……”完全不想搭理對方的費奧多爾,慢慢吞吞將身上的靠墊捂得更緊了一些。
察覺到對方的不自在,津島修治強行忍住自己想要狂笑的**,故意展露出嫌棄的表情,就差伸手去奪那個至關重要的靠墊了。
“躲什麼,你身體的哪個部位不是照著米佳複製過來的,我連你嗶──時候的大小觸感持續時間都再清楚不過,有什麼好害羞的。”
頂著一臉無奈表情的米哈伊爾,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來了魔人的鬥篷,遞上前去的同時勸阻著,“稍微矜持一點。”
沒看見過去的他已經被欺負的不行了嗎。
“可最近實在是很無聊,作為路標的小老虎已經出現,知曉了我們真麵目的死屋之鼠不會再參與人虎的懸賞……再這麼下去我真的淪落為無所事事的廢柴大人了。”
頂著潘多拉·亞克特這一身份的津島修治,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無理取鬨。
“米佳,我超無聊的!”他伸手就去抓費奧多爾抱住的那個黑貓圖案抱枕,努力嘗試讓對方在隻有他們三人存在的公寓中,取下最後一層遮羞布。
兩位麵容完全一致的俄裔青年,流露出的氣息愈發不善。
“乾什麼,我跟你說我可是很厲害的,不要惹我。”津島修治停止了自己的舉動,麵對戀人的陰沉表情,語氣強硬道。
“說這種話之前,稍微收一收你臉上期待的表情。”難得換上西裝的青年隻是無奈搖搖頭。
這顯然是想進行某種隻有在兩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暴露啦。”津島修治扭頭邀請說:“費佳小親親要一起嗎?”
“不要故意惹怒我。”
“……”被無視掉的費奧多爾,動作僵硬的朝後方縮了縮,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到沒有,這就是示範,什麼時候你跟小治那孩子能進展到這一步,我也可以放心去死了。”
本色出演的津島修治玩的正開心,下一秒鐘,腰間傳來的束縛讓他眼中的世界上下顛倒。胃部傳來被擠壓的不適感,就連不是太長的卷發也垂落在耳側,顯然,他遭到了自家戀人無情的製裁。
“嗷──不要抗我!我都是個成年人了,好丟臉的!”
被攔腰扛起的轉發青年拚命掙紮著,緊接著,屁股上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
“你居然打我?!”津島修治僵硬半晌,立刻大聲嗷嚎起來。
“彆鬨了。”
“雖然我這個父親當得很不合格,估計還是提醒你一句。”扮演著米哈伊爾的青年歎了口氣,紫紅色的眼眸久久凝視著過去時間段的自己,“那個孩子,是世界上唯一能跟你看到相同風景的人,能互相退一步的話,你們會擁有很光明的未來。”
“是說像你們這樣?”一直以來沉默以對的青年,言語中忍不住帶有了嘲諷的意味。
這種鬨劇……開什麼玩笑。
知道過去的自己絕無可能接受這種事實,費奧多爾隻是笑了笑,撕下了自己演戲時專門使用的溫婉表象
“你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有權利作出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