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終於輪到我(2 / 2)

“那項實驗最終因為資金緣故就此終止,很多實驗品都遭到銷毀,我卻成功逃出。隱姓埋名之後來到日本,之後加入了白鳩製藥,也是在那裡認識了你的父母。”

“不過有件事很令我感到意外,組織想要的東西,跟當初創造我的那場實驗,某些本質上的東西極為相似。”男人的表情甚是懷念,似乎隻有科研才能讓他提起興趣,語句稍作停頓,“更意外的是,加入組織之前,我意外在俄羅斯碰見了一個項目停止之後又被什麼人創造出的全新實驗體。”

勉強跟上談話節奏的少女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呼吸微微一滯,“難道說?!”

“看你的表情,應該已經猜出來了。”

原本名叫費奧多爾的青年,就是那個全新的實驗體。如今他的身份已經被帕圖斯取而代之,說明對方恐怕已經死亡,就連戀人也被旁人接手,當作組織研究藥物的實驗體。

“……”

“很生氣?”明顯察覺到副駕駛那邊傳來的怒火,專心開車的男人微笑著,像是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多過分,甚至還能拿這些事開玩笑。

剛剛正式加入組織沒多久的少女怒視著他,“那是當然的吧,用活人來做實驗──”

“組織裡也有像你這樣的人呢,雪莉小姐,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帕圖斯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感到冒犯,反而語重心長地提醒著。

“什麼意思?”

“那些無用的道德觀,還是趁早舍棄比較好,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妥協,組織裡並不需要這些。”

男人的語調難得嚴肅,話語在喉頭幾經輾轉,終於吐露而出,“如果讓矛盾一點點在心裡鬱結,不斷累積疊加。總有一天,你會失去在這裡的容身之地。”

“……”

不得不承認,以一位組織成員的角度來說,這確實是十分中肯的忠告。

脫離組織並不容易,那些連代號都沒有的基層成員,往往在脫離之後會麵對滅口的風險,更彆說這些擁有代號的高層了。既然已經無法從黑暗中離去,能選擇的恐怕隻有妥協,不如趁早適應這邊的一切。

以拉斯柯爾尼科夫這個角色的角度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對曾經同事的女兒給予最多的善意了。

“他的男朋友,屍體我讓組織幫忙處理了。因為我們同樣是克隆體,麵貌完全一致,隻要儘可能減少與熟悉人的見麵次數,我就可以輕易取而代之。”

不再繼續進行方才的忠告,男人回歸了先前的話題,簡略解釋著自己這種行動為何能在琴酒那邊得到許可的緣由。

“這樣做,說不定會釣出當年實驗的背後之人,也可以讓我的研究進度不斷加快,那位先生也準許了。”

知道麵對組織的現狀自己無能為力,少女閉上雙眼,回想起不久前見到的太宰治,低聲道:“他的精神狀態很差,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如果這時候再受到什麼刺激,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以組織的角度考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方是公眾人物有點麻煩,但留著終歸是個隱患,隻有解決掉。

“比起槍殺這種沒有美感的方式,還不如讓我廢物利用一下,將他的利用價值全部榨乾後再說。”提到自己目前最滿意的實驗品,帕圖斯顯然有許多可談的內容,他的語氣意猶未儘,神色憐憫,“如今已經快到極限了。”

“那份藥物的效果是什麼?”意識到太宰治如今的狀態是因為服用了帕圖斯研究的藥物的緣故,情緒過於複雜的茶發女孩詢問著。

“我也不知道,在此之前的實驗對象隻有小白鼠,具體表現為繁殖突然暴漲。很多都沒能熬過這個階段,不斷撞向籠子,最終暴斃而亡,熬過這個階段的也會在一段時間後死於器官衰竭。”男人搖了搖頭,表情冷淡,然而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冷血到令人膽寒。

“應該是劑量問題吧,還是說藥物作用在人體上跟小白鼠有些區彆。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或者說感之被混淆,沒打麻藥的情況下被利器刺穿身體也不覺得痛,比我當年在聖彼得堡見過的任何妓女都要瘋。”

“……”

宮野誌保的呼吸猛地加重,冰冷從指尖逐漸蔓延開來。她臉色蒼白,注視著正忙著駕駛的帕圖斯的側臉,像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舉止優雅的青年,內在會是如此瘋狂的惡魔。

即便對方的言語已經足夠隱晦,她還是能夠理解這其中暗藏的某些內容。

那個青年會脆弱到這種地步,不僅僅是藥物作用,恐怕心靈和**上都受到了雙重折磨,罪魁禍首顯然就是這個根本不把對方當人看的男人。

帕圖斯再次勾起嘴角,像是回味起了某些令常人作嘔的內容,眼底流露出興奮的色澤,“也多虧這個身份是他的男朋友,還是經過雙方家長認可的那種,下手要方便的多,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不過真可惜,這次還是失敗了,那些新鮮傷口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是哪一步出了差錯呢……”

“你……”

“難怪最近看他的作品,根本不敢拍需要露肉的部分,避不開的話也會找替身。”完全興奮起來的男人根本不在意副駕駛上女孩的怒火,仍在自言自語著,“看樣子藥效退去後,他還是有點自我意識的。”

大概是因為車內的氛圍過於沉默,在路口緩緩將車輛停下等待綠燈亮起的俄羅斯男人,終於察覺到了宮野誌保的不對。

他緩緩歎了口氣,將根本沒有點燃過的煙隨意丟入煙灰缸中,“很難接受嗎?”

“……”

對方隻是沉默以對。

無奈之下,帕圖斯隻能揉揉自己的額角,重新帶上了前輩的麵具,“你還是不夠了解什麼是黑暗,組織把你養的太單純了,才這就接受不了。”

考慮到對方如今年齡尚小,能正式加入組織也是因為提前完成學業,但本質上依舊是個未成年。

男人思索再三,保證道:“放心好了,等到你負責研究的藥物需要人體實驗時,我會向那位先生申請,儘可能選組織需要除掉的人。”

“既然也是組織的一員,這樣的結果總可以接受吧?”

──

另一邊,過於倉促敷衍的見麵結束後,津島修治立刻褪下精神不正常小可憐的偽裝,邁著愉悅的步伐離開了這家咖啡店。

特意把見麵地點選在這處商業大樓,除了跑劇情以外,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跟織田作之助也約好了在這裡碰麵,不過是在另一家專門賣咖喱的店內罷了。

【與“辣味咖喱再來一份”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到啦

人形自走繃帶精:織田作,你在幾號桌?

人形自走繃帶精:咦,為什麼不理我?

辣味咖喱再來一份:太宰

辣味咖喱再來一份:十一號桌,我看到你了。

……

“呀,織田作,好久不見了。”

青年關閉了聊天界麵,嬉笑著揮了揮手。

他很快來到周末獨自出門的友人身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眼神木訥的紅發男人,嘖嘖感歎道:“真意外啊,你居然會露出這麼苦惱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微微一愣,將手上握緊的餐勺放下,視線從已經涼掉的辣咖喱上挪到津島修治臉上,“很明顯嗎?”

“嗯,超明顯的!”

青年瘋狂點著頭,撈過自己那份不辣的咖喱,偷偷摸摸用逆行幫兩人都回溯了一下時間,讓盤中的餐食回到了剛出鍋的狀態,拿勺子比劃的同時吐槽說:“靈魂呆毛都耷拉下來了。”

“這樣啊。”紅方男人抬起空閒的那隻手,摸向自己的頭頂。

他最近確實比較為難,誇張點來說,就是站在人生道路的岔路口前。隻不過比起當初猶豫要不要金盆洗手的時候,現在的他缺少一個合適的引導者,以至於陷入迷茫。

“我知道你在考慮什麼。”津島修治清了清嗓子,神色是難得的嚴肅,“隻能說,織田作一直擔心的事情我並不介意,這也不會損害到我們的友情,但你並不會接受。”

“嗯。”

織田作之助表示理解,關於這方麵的問題他再清楚不過,獨屬於無賴派之間的友情不是什麼脆弱到無法接受風雨的東西,也不是可以拿金錢衡量的。

唯一的問題在於,太宰治是真的給太多了,多到他都沒辦法償還什麼。

“對於普通人來說,放在現在市價將近20億的房產,是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事。更彆說還有幸介他們的學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付出的太多了。”

紅發男人微微歎了口氣,顯然對於自己如今的狀態很是頭疼,根本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

之所以這兩年沒有刻意提起這點,完全是因為友人贈予的事物數額過於龐大,已經不是他能夠償還的起的。在此之前,他也想過其他辦法,但是指望著某一天能靠自己的成名太不靠譜。

越是這樣思考,壓迫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就越大,反而很難去潛心創作什麼。

“對於梅勒斯而言,這根本不值一提,更彆說我還是管理員。”津島修治語氣頗為委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慢慢吞吞趴在桌子上,小聲嘀咕著,“織田作值得。”

他就是開開心心為自己大本命瘋狂撒錢,結果被大本命本人說教了的典範。

也不知道織田作之助要是得知,他在現世中那滿屋織田作穀子的總價是多少,會露出怎樣不讚成的表情。

“前兩天,白金監督找我了。”

難得的,織田作之助沒有像往常那樣專注當一個傾聽者,接下友人的話頭,而是主動選擇自己開啟話題。

“他說美國那邊有曾經認識的人向他打聽,有沒有在日本籃球界認識我的,郵件裡麵有我打球時的照片。”

表情複雜的卷發青年哼哼唧唧地抬起頭來,隔著遮擋住眼眸的劉海縫隙,望向看起來麵無表情的紅發男人。

“唔……”

“原來當時旅遊時被邀請去的那家體育館,跟我打過的都是現役nba球員。”

問題在於,當時的他能打贏就很離譜。

哪怕早就知道當時的狀況,津島修治還是感到一陣微妙想要吐槽的,“不用說也知道,織田作你認真了吧。”

“nba的薪資很高,如果能去的話,或許幾年就可以還清了。”男人的語句稍顯猶豫,自我否認道:“不過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實力。”

如今自己不過是一個國中體育老師,是再普通不過的人,突然被人告知有前往籃球賽事最高殿堂的資質,第一反應肯定是難以置信。

“這方麵織田作你可以自信點。”

眼神放空的津島修治抬起頭來,你確實不會在意這些,但是如果織田作在港口黑手黨時就拿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成為五大乾部都是很簡單的。”

考慮到友人對於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位置沒有任何興趣,能擁有那種地位,還預示著他必須繼續殺人,今年很快轉移話題,“更何況那邊不是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嗎。不過考慮到各方麵因素,織田作收到的應該是十天短合同吧?”

“確實如此。”男人如實回答著。

“人生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就要在最高舞台上進行,如果表現亮眼的話,便可以繼續留下來,簽署新的合約。”津島修治主動分析著利弊,“孩子們也有錢去請專門的人照顧,況且不是還有休賽期嗎,又不是無法繼續創作,織田作應該也很動搖了才對。”

“嗯。”

“那為什麼還在猶豫?”

“有些放不下那些孩子。”

“是指奇跡的世代?”

“最近球隊的氣氛很奇怪,總覺得像是要發生什麼。”紅發男人沉重地點著頭,神情難得露出凝重之意。

兩人話題回歸重點,並且在十分短暫的時間內,成功找到了織田作之助猶豫的緣由。

說到底還是因為放不下身為老師的職責。

“也是呢,全中二連霸之後,就該到了奇跡崩壞的時間了。看漫畫番劇感覺都已經很壓抑了,織田作現在還是一軍的教練,能更明顯體會到吧。”津島修治皺起眉頭,緩緩歎著氣。

他之前之所以不樂意看到這種發展,完全是因為某些喜歡的東西就要好好藏住的小心思。

一旦織田作之助成為家喻戶曉的大名人,那麼“織田作”這個原本獨屬於無賴派的限定稱呼,很可能會成為這個世界粉絲對他的昵稱,總有種心愛的寶物被奪走了的委屈感。

那些同人作品他就不說什麼了,自家戀人也會照顧到他這方麵的情緒,這麼久了一直稱呼為織田先生,避開了那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昵稱。

暫時揮散了心底的那些不悅,為了友人更光明的未來考慮,津島修治眨了眨眼道:“那要怎麼辦?織田作已經到了一個球員的巔峰年齡,再拖下去對你的發展並不好,要等到奇跡畢業後再去嗎?”

坐在對麵的紅發男人沉吟半晌,頭頂那兩根呆毛依舊沒有恢複原樣的征兆。

“我還在考慮。”

“啊,那不如聽聽你學生的意見?”撇到小地圖中出現某個名字熟悉的綠點,津島修治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正好有個小朋友在附近逛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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