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臉氣怒中又有幾分柔情。這幾天他忙著處理周逸的事,偏偏侯府像中邪一樣雞犬不寧,連累的他根本沒法專心辦事,就像今天,他剛走到三皇子府,劉廣家的就追過去求救,隻能臨時往回趕,著實窩火。
隻是,在門外聽見寧越說不和離時,他在盛怒中突然軟了心腸,原來糾葛這麼久,她竟然還喜歡他。
當初他提過休妻,但寧越病重,萬一前腳休了她,後腳她就死了,侯府的名聲就要受損,所以周鬆不答應。他也提過和離,可寧越說寧可一頭撞死在侯府也不走,隻是現在,聽見她一口咬定不和離,他卻高興極了。
周思成邁進門來,向著寧太太說道:“所謂出嫁從夫,令愛進了侯府的門就是周家的人,要走要留都要聽我的主意,今後要是沒事的話,嶽父母最好不要隨便過來說胡話。”
寧太太怕他比怕薛氏還厲害些,一看他說的不客氣,索性連話也不敢說了,隻低著頭臊得沒地方鑽。
周思成瞟了眼下人,吩咐道:“送親家太太回去!”
“慢著!”薛氏卻急了,“寧家都敢上門來鬨了,還不把她們姐兒倆都趕回去?難道你咽得下這口氣?就算你咽得下,我也咽不下!”
寧心蘭心裡一喜,若是就這麼趕她走,倒也省事,隻是她剛歡喜到一半,就聽寧越又說:“我不走。”
跟著聽見周思成向薛氏說:“我屋裡的事,我自己做主。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能走。”
寧心蘭頓時失望到了極點。
薛氏比她更失望,覺得兒子跟自己越發不一條心了,於是氣急敗壞地說:“你自己進屋看看,你這屋裡都快被你小老婆搬空了,你還不攆她走?還有你這大老婆,整天半死不活像個癆病鬼似的躺著,你是娶妻呢還是請了個爺在家伺候?饒是這樣她們家還敢上門來鬨和離,思成,這樣你都不攆她們走?”
周思成聽著蹊蹺,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叫把家裡搬空了?”
薛氏舉著嫁妝單子在他眼前拍了拍,又指著梳妝匣說:“你自己看,這單子上寫的清楚金銀首飾、項圈瓔珞若乾,你再看這梳妝匣都是空的,怎麼沒搬空?你小老婆偷跑出去大半天就是為了這個!”
寧心蘭心驚肉跳,連忙分辯說:“思成我跟你說過的,我是回娘家!”
周思成瞟了眼梳妝匣,接過嫁妝單子進屋走了一遍,出來時臉色難看極了,他一把扯起寧心蘭,一字一頓地問道:“搬嫁妝,讓你家挑唆你姐姐和離,原來你回娘家是為了這個!”
寧心蘭掙紮著叫喊起來:“我沒有,我根本沒說什麼和離!”
“那嫁妝呢?”周思成鬆開手,讓她重新癱倒在地,“嫁妝去哪兒了?”
寧心蘭急急地想要分辯,一時又想不出理由,隻是胡亂說道:“我,我放彆的地方了……”
周思成冷笑一聲:“把她關進廂房,不交代清楚不準放她出來!”
兩個婆子拉起寧心蘭往廂房去,寧心蘭急了,脫口說道:“你憑什麼管我的東西?我既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姨娘,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你說什麼?”周思成大步流星地走去,當胸揪住了她,“你再說一遍!”
薛氏叫了起來:“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還不快讓她滾!”
一片混亂中,寧越悠閒地離開了。經過這次,寧心蘭已經不足為慮,接下來她該集中精力對付的是周思成。
西跨院中靜悄悄的,寧越剛關上門,周逸高大身形瞬間出現在眼前,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緊了她,沉聲說:“為什麼不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不和離?二叔很好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