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僵硬了一下,接著恢複過來:“快要上課了。”
江馳:“不管。”
楚奚慢慢掰開他的手,轉過身看著他:“……你怎麼又哭了?”
他這一天是要哭幾次啊?“受害者”楚奚本人都沒有他這麼能哭!
江馳安靜地和他對視,那雙被眼淚洗過的眼眸裡,滿滿裝著楚奚一個人。
“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我好像也沒有我以為的那麼聰明,你不要生我的氣。”江馳說著,試探著去牽楚奚的手:“我可不可以把你剛才的舉動理解為,你不是那麼拒絕我的靠近了?”
“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楚奚垂下眼,看他小心翼翼一根一根握住自己的手,忽然笑了一下:“你這麼聰明,你自己猜猜看。”
江馳:“……”
可他不敢猜,他把整顆心都交給了楚奚,乾脆利落,不留餘地,於是所有喜怒哀樂都因他而起,他哪裡還有空餘來自己猜?
“我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吧。”江馳輕聲哀求。
楚奚轉移話題:“回去上課了。”
江馳依舊很固執:“不管。”
隻是他管不管也沒用,楚奚沒有收回手,而是牽著他往外走,根本不給江馳反抗的機會。
當然,江馳也不想反抗。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兩個人牽著的手上,哪怕楚奚把他牽著推進刀山火海,他此刻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兩個人姍姍來遲,頂著全教室人的目光回到座位。
一坐下,江馳下線許久的理智歸位,頓時反應過來,楚奚還沒告訴他答案呢。
可是已經上課了,現在問明顯不是個好時機。
他艱難壓下心裡的迫切和焦慮,隻覺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他正準備和楚奚再坦誠交流一次,那群非常沒眼色的同學們呼啦一群全圍過來,找楚奚聯機打遊戲。
江馳:“……”
他好想讓他們全都滾。
下午可能注定是他的受難時間,每當他以為有機會和楚奚繼續話題,就總有人冒出來,要麼找他,要麼找楚奚。
找他的人或許還會因為他快要崩壞的神色退避三舍,找楚奚的人可根本不會在乎他什麼心情,甚至還會笑著調侃他們。
江馳煩的要命,又不得不忍著。
最後,還是楚奚看出來他實在受不了、瀕臨爆炸邊緣,隻能一邊笑著回複彆人,一邊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
江馳就像隻炸毛的貓,被主人有效安撫了。
他收起渾身的戾氣,乖乖看著楚奚。
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實在太不正常,神經再粗的同學,時間一長,也能感覺出來有些不對。
於是一時間,所有人都默契地對他們倆投去八卦的視線。
這倆人之間一定有貓膩!
司炎看不下去,走過去敲敲江馳的桌子,把人帶出教室。
兩個人上了頂樓,江馳垂眸,懶洋洋看著沐浴在霞光裡的校園。
“你想問什麼?”
司炎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你和楚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讓他變成我的,我一個人的。”江馳輕聲說。
他語氣漫不經心,也因此更顯得驚心動魄。
深知他本性的司炎咋舌,沒有勸他,隻是提醒了一句:“那楚熙怎麼說?你可彆胡來啊。”
江馳笑起來:“我怎麼忍心對他胡來,哥哥那麼好,我才舍不得。”
司炎打量他的表情,“你們這是……成了?”
“還沒,”江馳眨了眨眼,忽然道:“你說他要怎麼樣才肯答應我?我要是一直哭,他會可憐一下我嗎?”
“……”
媽的,難怪都說戀愛使人降智。
江馳這還沒談戀愛呢,智商已經跌破大關,直奔幼兒園去了。
司炎無語道:“你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