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 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
楚奚艱難睜開眼, 強烈的不適感讓他皺起眉。
他後麵暈過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從感覺來判斷, 江馳給他認真清理過了。
但還是疼, 身體像是被拆開重組過, 每一處關節都酸得要命。
他支起身,剛想起床, 不小心牽扯到某一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他力氣頓失,又倒了回去。
“……”
他連罵罵主角的力氣都沒了。
房間裡的燈開著,他掃視一圈, 發現這個房間裡的擺設真是乏善可陳, 冰冷又簡單, 倒是非常符合江馳在外的氣質。
高貴冷豔,不可直視。
他醒後沒多久, 房門無聲打開, 江馳從外麵走進來。
他脫下單薄的白色長防護衣,隨手掛到一旁,然後走到床邊, 俯身親了他一下:“醒了?”
楚奚根本不想理他,直接當做沒聽見。
江馳也不在意, 隻是掀開被子, 把他抱起來:“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這回楚奚不能再裝死了, 輕飄飄把他的手臂拍到一旁:“滾開。”
他一開口, 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虛弱,頓時更氣了。
他抿起唇,躲回被窩,蒙住頭,無聲地表達了抗拒和生氣兩種情緒。
他的反應完全在江馳的預料之中。
“就算你生我的氣,也不能不吃飯啊。”江馳又一次溫柔地把他抱出來:“吃點東西好不好,吃完,隨便你怎麼打我都可以。”
楚奚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還是有一點對的。
他不能餓著自己,又被睡又挨餓,那也太慘了,倒也沒這個必要搞得這麼慘兮兮。
江馳見他終於肯配合,端過粥,想要喂他吃飯。
“……”
楚奚懶得再花力氣和他吵,他想喂就喂,正好給他省事。
江馳見他垂著眼安靜吃飯的模樣,忍不住彎起眼睛。
“……你突然笑什麼?”
楚奚莫名有點發麻。
江馳把空碗放到一邊,俯身靠近:“嘴上沾到了,我幫你擦擦。”
“唔……”楚奚被動地抓住他的肩膀,隻覺得頭暈目眩。
直到他快要窒息,江馳才放開他。
“不要回去了,哥哥,”江馳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處,平複呼吸:“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那我還能活著離開嗎?”楚奚淡淡反問。
江馳攬著他,“我們是一起分化的,哥哥。”
“嗯?”
“我現在易感期,”江馳慢慢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快到發情期了吧?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有發情過嗎?”
楚奚:“……”
他麵無表情:“我可以用抑製劑。”
江馳笑著蹭了蹭他:“抑製劑沒有我好。”
“不,”楚奚拒絕:“起碼抑製劑不會讓我疼。”
“也不會讓你舒服啊,”江馳黏糊糊地說:“我做的不好嗎?”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危險,楚奚含糊著回道:“再說吧,你太重了,給我起開。”
他養了兩天,差不多好了以後才有空出門。
他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從地形來看,這裡是一座孤島,周圍都是漫無邊際的海洋,島上隻有一座大樓,高聳入雲,楚奚從江馳的房間往下望,根本看不見陸地,隻能看見白雲悠悠從窗前飄過。
大樓裡差不多都是機密區域,能讓他轉的地方少的可憐,隻有幾層休息娛樂區。
他也沒有玩的興趣,基本都待在江馳房間裡不出去。
晚上,江馳沒再像之前那麼瘋,溫柔又克製,慢慢卸下他的全部心防。
結束以後,他們會擁抱彼此,在對方的懷抱中睡著。
在他們心照不宣的等待中,楚奚的發情期終於來臨。
江馳關了兩個人的手機,在房間裡度過了近乎瘋狂的七天,最後,他想要終身標記時,楚奚突然想起醫生的話,慌亂地阻止他:“不行。”
江馳捏著他腰的手臂青筋突現,聲音啞的可怕:“那什麼時候可以?”
楚奚也想不出來什麼時候可以。
但反正現在就是不可以。
他搖搖頭,放軟了聲音:“你彆這樣,我害怕。”
江馳果然收斂住衝動,不再貿然前進:“好……等你可以的時候,你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