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雲溪,不眠不休的趕路,硬生生的將十天的路程,提前了五天,可是,還是遲了,曾經碧水翠山,仿若仙境的藥王穀,如今屍橫遍野,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藥王穀被毀了,即便在接到通知的時候,雲溪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真正看到的時候,那一直毫無波動的心還是抽痛了起來,她果然還是太過自負,以為憑著自己知道劇情,將女主的憑仗一一瓦解就能達成所願,卻低估了天道的偏心。
差點忘記了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維,不可能如同書中抒寫的那般一成不變,早在初旬脫離掌控的時候,她就該醒覺的,可是,沒有,“嗬”她太過自以為是。
“你來的比我預計的要早,果然初旬說的沒錯,隻有這裡才讓你最是在意”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雲溪的自我反省,抬頭就看見以蕭百合為首的一群人,站在大開的正殿門口,而藥王穀曾經熟悉的人除去初旬完好無損的站著以外,其餘的皆是血跡斑斑的被倒吊在大殿中。
“說吧,你條件是什麼”成王敗寇,這個道理,雲溪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懶得看蕭百合得意的嘴臉,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也不是不想偷偷救人,隻是,從剛開始接到消息的驚慌,在這幾天連續的趕路中,漸漸冷靜下來,讓她察覺到很多的疑點,所以,她還需要靜觀其變。
“痛快,我最欣賞你這種性格了,可惜”在雲溪冷然的目光中,蕭百合悻悻的閉上了嘴巴,等反應過來自己的慫樣時,眼底的怨毒已經毫不掩飾。
“想要救他們可以啊,拿你的鐲子來換。”蕭百合緩緩渡步站在被吊著的藥王穀眾人身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話,手中的匕首卻是狠狠的刺入了夕顏的大腿,被倒吊著的人悶哼一聲,暗紅的血液隨著匕首的抽出,爭先恐後的流出來,然後順著頭發滴落在地上。
“所以說,你如此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這個鐲子”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眸依舊平靜,心中卻是不斷的抽痛著,果然還是寶物動人心。
“可以,但是你要放了他們,否則,我就毀掉鐲子。”不就是搶金手指嗎,前世的新月死的早,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後續發展,可是雲溪是知道劇情的,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劇情,也沒發現什麼遺漏。
藥王穀是作為女主的踏腳石的存在,最後藥王穀被毀掉,藥王穀的眾人再也不曾在世人麵前出現,可也沒提到女主手上有空間手鐲,也對,那時候女主混的風生水起,是各大世家,隱世家族的座上賓,哪像這一世,因為雲溪的搗亂,變得如此狼狽。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一世,女主沒有得到蘇辰那個冰山大哥的青睞,大概也因為如此,才沒能得到那個作為定情信物出現的項鏈吧,所以天道這是要從她這裡給女主補償嗎
這麼小的空間手鐲,如果能換取藥王穀眾人的安全,雲溪並不在意,因為早有預料,所以,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將生息之樹還有動物等從空間中抽離,放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現在這個鐲子就是普通的盛放死物的鐲子,裡麵的東西,都是雲溪挑揀過,不值錢卻又占地方極大的物品。
浸泡在陰冷的寒譚中,四肢經脈被廢,琵琶骨被穿透,用粗大的鐵鏈拴在牆上,蕭百合可真看得起她。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下場,大概是因為她還不夠殘忍吧
“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是陷阱,還要來送死。”高大的身影立在寒潭邊上,居高臨下,那曾經熟悉無比的麵容,帶著雲溪看不懂的悲憫。
“嗬,你也說了,我傻,隻是,夕顏,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她以為是退路,把這裡當做家的地方,把這裡的人當做家人,她拚死相護,最後卻被這幫人送到蕭百合的手上。
“因為你不是女主,而他們認錯了人。”伴隨著腳步聲,初旬的身影出現在寒潭邊上,而隨著他的話落,夕顏臉上的神色瞬間頹敗。
“這都是天意。”卻蠕動著嘴唇,說出似是而非的話語。
“天意,嗬嗬認錯人”聽到這樣的解釋,雲溪笑著,胸腔的震動,帶動琵琶骨上的鐵鏈晃蕩,暗紅色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寒潭,有血順著嘴角流下,雲溪仰著頭,卻還是忍不住那洶湧的淚意。
“彆笑,我放你走,你彆”哭了。後麵的兩個字,在雲溪淡漠的目光中消聲。
“你,好自為之。”雲溪不知道為什麼初旬要救她,為什麼要跟夕顏說這樣的話,或者說她已經不在意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引起她的興趣。